“睡到樹上嗎?我不去!你知不知道,大樹會感覺很累的?會把它壓壞的呢!”若雪一本正經的說道。

司空寒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她這是在說什麽?聽到身後隱隱傳來幾聲異響,司空寒不禁冷冷的看了一眼林軒,說道:“訓練不過關!”

“是,王爺!屬下回去一定責罰他們。”林軒恭敬的回答,然後也狠狠的瞪著那些隱衛。這麽一句話就能令你們隱藏的身形露出馬腳,看回去我怎麽收拾你們,哼!林軒邊想著一邊把手指關節捏的“嘎嘎”直響。那些隱衛一想到林軒的手段,不禁一個個冷汗淋漓,頗有怨念的望著那個“罪魁禍首”。

若雪不知道自己一句話惹出這麽多事情來,聽到林軒說話還納悶的看了看,然後自顧自的找了一顆大樹,依靠在那裏準備休息。

“笨丫頭,你這樣大樹就不會累了嗎?”司空寒斜睨著若雪說道。

“啊!對哦,”若雪聞言跳了起來,回身一本正經的撫摸著那棵大樹小聲的說道:“對不起哦,讓你受累了。”

司空寒嘴角**,淡淡的又說了一句:“你踩到小草了,是不是也該對它們道歉?”沒見過會有人根樹木道歉的,之前躲避暗夜殺手的時候也曾躲進樹林,依靠在樹幹上,也不見她如此,現在這是搞什麽怪?

“啊?也是啊!對不起哦,啊……”若雪又對著地上的青草道歉,想要挪開腳步不再踩著它們,可是她這一動,又有踩踏到其他的青草,若雪連連道歉,連連後退,再踩踏到更多的青草……

看著她笨手笨腳,充滿歉意的小臉,司空寒忍不住悶笑,逗逗她,她還當真了?實在有夠笨的!照她這樣,所有人都不要走路了,路上還有螞蟻呢。

“王爺,馬車來了。”林軒過來稟告道。

司空寒伸手撈過來那個還在那因為自己踩踏那麽多青草而道歉不已的若雪,飛躍幾下就到了馬車邊上,把若雪往馬車裏一塞,自己也鑽了進去。

“咦?”若雪身在馬車中才算是反應過來,驚訝的看著馬車,“什麽時候多了一輛馬車啊?不是說要在那裏休息一下嗎?”寬敞的馬車裏麵鋪著厚厚的軟墊,很是柔軟舒適,角落裏還放著一個小小的圓桌,上麵居然還擺著兩樣點心。

司空寒也不理她,依靠在最後麵那些毛毯上閉目養神。他需要把這些天的事情好好在腦海裏整理一下,連難得回京都一趟的南宮玉都出來尋找他,那皇兄一定很是擔憂他的安危,或者,京都還有什麽事情?想到這裏,司空寒忽然坐起身來,出聲說道:“林軒,隱衛幾乎全體出動,京都可否有什麽異動?”

“王爺,”林軒的聲音從馬車外麵傳進來,有明顯的猶豫。

“說!”他知道林軒顧忌什麽,隻是……司空寒側頭瞅了瞅,已經困得坐不住東倒西歪的若雪,她可憐的小腦袋時不時的就會撞上車廂,然後再睡眼朦朧的重新坐好,繼續瞌睡。司空寒輕挑眉梢,伸手把她拉過來,讓她舒服的躺下,腦袋枕在他的腿上,她均勻的呼吸告訴他,她立即熟睡了過去。

“王爺,屬下帶隱衛離開京都時,一切安穩。”其實這些事情,在見到司空寒的時候,早已向司空寒匯報過,此時司空寒問起,重點應該是其他的新情報。林軒繼續說道:“這兩日,隱一飛鴿傳來的訊息中看,皇上不單單是擔心王爺的安危,在早朝大發雷霆說、說王爺……”

司空寒輕“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皇兄無非是說自己不理朝政,居然四處遊玩還失去消息,這些話他聽過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盛蘭王朝自從皇兄接位以來,風調雨順國泰民安,隻除了邊境不是很安穩,可說是一個太平盛世。隻是這次血淚佛像事件出現的太過詭異,司空寒秘密探查居然會被暗夜追殺,這一切都在表明,這件事不會如此簡單,一定會有什麽樣的大事件發生!

山雨欲來風滿樓,那麽,就來拭目以待究竟是怎樣的一場山雨吧。

若雪迷迷糊糊的睡著,忽然間聽到輕微的說話聲,有些沒睡醒的揉揉眼睛,打算翻個身繼續睡。不過,這一翻身,若雪“噗通”一聲摔在了厚厚的軟墊上,那之前自己睡在那裏?若雪疑惑的抬頭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一雙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黑眸!

“哇!你……”若雪指著那雙黑眸的主人,也就是司空寒說不出話來。昨天晚上自己不是靠在車廂上嗎,後來好像枕著一個不算軟的枕頭睡了過去,然後好像夢到了一張床?那麽說,自己跑到了人家身上去睡?!天!若雪捂著自己的眼睛,整個臉都漲紅著,直紅透耳根。沒臉見人了,居然這麽丟人!

司空寒也很無語,他隻是讓出一條腿給若雪當枕頭而已,誰知道等他自己也要休息的時候,這笨丫頭就開始不老實起來,把他當做了自己的床,使勁的攀爬上他的胸膛,順道還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才肯罷休。幸好,司空寒是練武之人,也幸好若雪長得纖弱,否則若雪這一覺睡下去,司空寒一定會被她“睡死了”!

不過,此時看著這個臉頰紅透了的丫頭,死死的捂著自己眼睛,仿佛她自己看不見就什麽也沒發生的樣子,心情大好,司空寒大笑著,在林軒一副見鬼了一般的吃驚眼神中走下了馬車。

直到馬車裏什麽聲音都沒有了,若雪才從指縫中偷偷的看了一眼,確定司空寒真的已經下了馬車,若雪才沮喪的把手從眼睛上拿了下來,可是始終都不敢走下馬車,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樣去麵對司空寒啊。

“嘩”的一聲,馬車的簾子被掀了起來,林軒的聲音傳來過來:“若雪小姐,王爺說,如果你這麽喜歡這輛馬車的話,就把它送給你了,不用看著它,它不會跑掉的。”

“啊?”若雪一開始以為司空寒又回來了,正不知道怎麽辦才好,聽到是林軒的聲音才算是放下心來,結果他又說了這麽一句話,把若雪徹底弄懵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說道:“我哪有怕馬車自己跑掉?”

林軒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說道:“那就請若雪小姐下車,王爺正在等你服侍吃早餐。”

“哼!下車就下車。”若雪氣哼哼的走下馬車,居然敢這麽看扁她,她哪有那麽傻?隻是,下了馬車才反應過來,剛才林軒說什麽?讓她服侍他們王爺吃飯?瞪了一眼林軒,若雪“噔噔”的跑進了麵前的那家酒樓,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顯眼之處的司空寒,也忘了之前的尷尬,站在他麵前,質問道:“大冰塊,你真把我當做你的小丫鬟了?還讓我服侍你吃飯!”

“不然呢?”司空寒也不抬頭,悠閑地端起桌上的熱湯喝了一口,優雅淡然,卻帶著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

若雪直接選擇了無視,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司空寒說:“哪有什麽不然?我爺爺說了,小丫鬟都是整日想著要爬上主人床上去的壞人!我才不要當什麽小丫鬟呢!”

正來上菜的店小二聽到這句話,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把手裏的盤子摔到地上,像看怪物似的看了看若雪,隻聽坐在那裏的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的男人一聲冷哼,嚇得店小二放下飯菜忙不迭的跑進了後廚。

“你確定,”司空寒眯著眼睛,迫近若雪的眼前說道:“你確定你知道什麽叫爬上主人床上去?”看著她一副疑惑的樣子,司空寒緩緩的又坐正了身子,慢悠悠的說:“你剛才不是已經爬過,甚至還爬到了……”

“不準說!”若雪聽他提前之前的糗事,不禁惱羞成怒,伸出手去就要捂著他的嘴,好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司空寒不離坐下的椅子,上身輕輕一晃就已經躲過了若雪的小手,“本王要吃飯了,笨丫頭。”

若雪沒有捂到,不過看他也不再說了,就放下了雙手,然後呆呆的說:“吃呀,沒人攔著你啊。你吃飯看著我幹什麽?我又不是好吃的……”若雪嘟囔著,忽然醒悟過來,他之前有說過讓自己服侍他吃飯,頓時大叫一聲:“我不會!不要來找我!”就好像司空寒是來討債的一般。

司空寒看著若雪搖了搖頭,“這都不會,還真是不適合當個時刻想勾引主人的丫鬟。”然後開始享用早餐。

“大冰塊,我發現你越來越氣人了!一點都不像剛認識你時候的樣子。”若雪愁了司空寒半天,冒出來這麽一句,緊接著,就發現桌上的飯菜好香啊。若雪低下頭去,不再說話,改為專心的對付桌上的飯菜。

在一邊的林軒暗地裏頗為讚同的點頭,這次見到自家王爺之後就感覺他似乎與往常有些微的不同,隻是在若雪出現之前沒有這般明顯,原來這個變化的緣故就在這個奇怪的丫頭身上?

司空寒聞言有些愣怔,一沒注意,筷子下剛要夾起來的一塊魚肉就不見了,原來被若雪給直接搶跑了。

自己有變化嗎?司空寒聳聳肩,真是胡扯!

樓下,隱隱的傳來一陣陣的哭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