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愛的是你,又不是她!”
這句話有如一聲炸雷一般轟鳴在若雪的耳邊,司空寒話裏的不屑,輕視,也像一把把重錘一般重重的敲打在若雪的心上!若雪隻感覺整個人都不知身在何方,連呼吸都很是困難。
依靠著身後的牆壁,若雪勉強不讓自己倒下,緊緊的咬著嘴唇,一絲血腥滲入嘴裏,若雪也不肯鬆開。
也許,隻有這樣,才會讓自己還能站在這裏吧。
目不轉睛的望著目前情深意濃的兩個人,若雪的心裏存著一絲絲的僥幸:也許,也許是自己聽錯了。也許司空寒嘴裏的那個“她”不是指她若雪,那個“你”才是若雪。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
若雪這樣反複的在心裏對自己說著,才漸漸的放鬆下來,呼吸才算通暢起來。可是,接下來司空寒和那個女子的對話,徹底打碎了若雪的那殘存的,用來安慰自己的僥幸。
“啊寒,你這樣說,讓若雪聽到她一定會傷心的。畢竟她陪伴你那麽久,你也不要這麽絕情啊。”女子說著,目光也轉向了司空寒所站的位置,深情的望著他。
司空寒勾起唇角,笑著說:“本王之所以讓若雪一直在睿王府呆著,是看她呆呆的很有趣,打算玩一玩罷了。蝶舞你該聽過一句話叫做逢場作戲。”
輕輕的用手挑起女子的下頜,司空寒接著說道:“蝶舞,和本王在一起的時候能不能不提她,很掃興的,你知道嗎?”
“是!我的爺,您說是什麽就是什麽。您說不提她,我們就不提。那麽,王爺什麽時候迎娶蝶舞呢?是不是蝶舞見不得人,王爺不喜歡了呢?”
司空寒任由女子親昵的靠在他的懷裏撒著嬌,他另一隻手臂稍微用力的收緊,將女子緊緊的攬在胸前,在她的耳邊說著:“怎麽會?在過年的時候,本王就迎娶蝶舞好不好?”
“嗯!”女子紅了臉頰,點著頭。
司空寒漸漸的低下了頭,向著女子嫣紅的雙唇接近……
若雪在這一瞬間徹底的崩潰了,淚水簌簌落下,踉蹌著就衝出了那個院落!心裏瘋狂的嘶吼著:為什麽會是這樣?原來……原來一切都不過是司空寒的逢場作戲,不過是人家的一場遊戲!不過是他看著自己好玩才會衍生出來的遊戲!什麽一生一世,什麽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一路跌跌撞撞,若雪像是瘋了一般在街上橫衝直撞。她隻想離開這裏,離開這個讓她心碎的地方,離開那個讓她心碎的人!
也不知撞到了多少人,直到“砰”的一聲,撞上了什麽東西,若雪差點坐到地上,被人扶住才停下了她瘋狂的腳步。
原來若雪淚眼朦朧,一頓亂跑。根本沒有看清前方已經是一個死胡同,還直直的跑了過去,眼看著就要撞在牆上,後麵一直跟著的隱衛見情況不好,立即衝了過去,攔截在了若雪與牆壁之間,這才讓若雪免去了一頭撞在牆上的厄運。
若雪望了望眼前的人,見是一直跟著自己的隱衛,立即大聲吼道:“你們還跟著我做什麽?是不是你們王爺還沒有玩夠?玩弄別人的感情就那麽好嗎?啊?”
看著眼前一向對人很有禮節,說話聲音總是甜甜軟軟的若雪,此時失控的大吼大叫,臉上淚水肆虐的樣子,扶著她的隱衛也沉默了起來。
他們跟在若雪身後,剛才的事情他們當然也看到了。可是,他們是王爺的下屬,王爺做什麽還輪不到他們來指手畫腳,雖然他們也不能理解為何王爺的態度轉變的如此快和奇怪。
隻是,在目睹這一幕之前,王爺的命令是要保護若雪小姐的安全,無論她去哪裏,他們必須跟著,他們也隻能執行這個命令,直到新的命令傳來。
“你們還跟著我做什麽,還跟著我做什麽?”
若雪失魂落魄的念叨著。她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心裏是何種感覺了,是痛,那種痛徹心扉,痛入骨髓的痛;是傷,那種支離破碎的傷;是苦,比吃了黃連還要苦的哭……
“若雪小姐。”
那名隱衛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隻好扶著仿似連走路都不會了的若雪找了個地方坐下。
緊緊的攥著那塊之前買的玉佩,用力的指節都發白了,若雪就這樣呆坐了好半天,直到心裏的那股痛漸漸的被壓製了下去,若雪才鬆開了手。
手裏的玉佩往地上掉落而去,“啪”的一聲碎裂開來。
這塊玉佩本就是準備買給司空寒的,若雪想要在自己偷偷離去前送給他的一個禮物。現在看來,也用不到了。
望著地上碎做好幾塊的玉佩,若雪咬了咬嘴唇,在心裏對自己說:這樣不是正好嗎?他根本不愛你,再也用不著再為了是救百姓回天庭,還是留在凡間而左右為難了。再也用不著為了金仙大人說的斷情絕愛而傷心欲絕了。這樣子不是正好嗎?
恍惚間,若雪多了一些頓悟,難道逍遙金仙早已料到了這些事情,才會說出斷情絕愛四個字嗎?原來根本用不著她去斷情絕愛,因為他根本沒有愛過她,哪裏有情愛需要她斷?
慘白著臉色,若雪站起身來,對那隱衛說:“你們不要跟著我了,我要離開京都了。你們還是回去睿王府吧。”說完也不管他們什麽反應,就向著她早上購買的馬車寄存處走去。
既然,已無牽掛,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呢?
隻是,為什麽說著毫無牽掛,心裏卻是如此的疼痛?仿佛有一根弦在那裏一下,又一下的拉扯著,不停地拉扯著。
幾名隱衛互相看了看,還是隱在暗處跟了上去。他們沒有權利改變王爺的命令,在新的命令傳來之前,他們的職責還是保護若雪小姐的安全。
幸虧若雪在購買馬車的時候,一同雇傭了一名車夫,否則以她現在的狀態,別說去往昆侖山了,就連京都都出不去。
若雪告訴了車夫要去昆侖山,就傻傻的,呆呆的坐在馬車裏,一句話也不說。
在若雪離去之後,有人撿起了那碎裂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