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寫到一半才覺得頭疼,對不住大家。

徐州,一個曆代兵家必爭之地,遙想三國時,劉備幾度入住徐州,曹操更是殫精竭慮,要入主此地,咳咳扯遠了。這些都不是重點。

2015年6月10日,徐州市一名十八歲少年上了頭條。

標題:18歲少年因高考失利跳樓卻砸死一老人。

副標題:老人無親無故,法院判決老人由肇事者家庭代為安葬。

風和日麗,陽光明媚,某處村落,今天迎來了一個重大消息,村民們盡皆奔走相告。

“聽說時正他爹死了,正打算來祖地安葬呢!”

“啥?你沒有搞錯吧?時正他爹早些年不就已經去世了嘛!怎麽又來安葬?”

“嘿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時正啊,他有兩個爹!”

“喂,這話可不能亂說,時正有錢有勢的,小心他找你算賬!”

“哎!你別不信,他兒子時隱今年高考,結果是全市倒第一,沒臉見人,想跳樓呢,結果把一無親無故的老乞丐給砸死了,這不是政府要求的嘛!”

“原來是這樣啊……”

時村,這是一個偏僻的村莊,莊子後麵是一座山,但凡哪家出了喪事,都會在後山安葬,以保佑後世子孫。

今天,這後山卻來了一位非親非故的人,也許是因為後山的老祖宗們不高興外人來,原本風和日麗,此時倒是有了些烏雲蓋頂之意,讓送葬人們甚感詫異。

一中年男子披麻戴孝,一臉的莊重,站在隊伍的最前端開路,身旁跟著一個頭足有一米八的年輕人,英俊的麵容。高挺的鼻梁,丹鳳眼下給人深邃靈敏的意味。

這便是主人公時隱了。

時隱,性別男,年齡十八歲。畢業於徐州一中,在這所全市最好的學校,他能考個全市倒第一,由此可見,是多麽的有實力了。

長相帥氣的他至今沒能交到一個女朋友,雖說這是個看臉看錢的社會,但一個有著好臉蛋的,卻隻知道敗家,加上心高氣傲,死要麵子,生怕哪天被人甩了,幹脆潔身自好,十八年來除了被他媽拉過手以外,就隻剩下兩個表姐了。

不過這對於時隱的生活沒多少影響,隻是一個死要麵子的嗜好,讓他第二次給爺爺送了終!

“小隱,知道這是哪裏嗎?”

崎嶇的山路,阻攔不了前進送葬的隊伍,時正一臉感慨的看著前方曲徑通幽的山路。

時隱瞧了一眼前方,雖然陰雲滾滾,但眼神極好的他還是能看清楚的,點頭道:“五年前來過,記得。”

時正四十多歲的年紀,卻是已多了不少白發,歲月催人老,真是一點都不假,看著老爸見顯老態,時隱心裏突然沒來由的一陣害怕。

“咳咳……”

冷風襲來,雖正處夏季,但不知為何忍不住咳嗽兩聲,時正捂住嘴自嘲道:“五年前送你爺爺入土,沒想到五年後又送了一個爺爺。”

時隱嘴角抽搐,看了看陰沉天色,撓頭訕笑道:“老爸別拿我開玩笑了,咱們還是早點讓那老頭入土為安吧!”

時正卻是有些擔憂的看了看天色道:“法院讓你給老人家守一夜的靈。”

“什麽!”時隱聞言,嚇得跳到一旁,更是使整個送葬隊伍都緩了一下。

時正看著有些散亂的隊伍,拉住時隱的手,斥責道:“山路陡峭,別停下快點很上。”

時隱臉上現出驚恐之色,急忙道:“爸,守靈這種事太嚇人了吧,我看還是算了吧!”

時正板起臉道:“不然你就要去坐牢,去還是不去?”

時隱猶豫了:“可,這是山裏啊,晚上我怕……”

“怕什麽!”時正皺眉道:“男子漢大丈夫難道還怕鬼神一說?”

“不是害怕鬼神一說!”

時隱苦著臉指著烏雲密布的天氣道:“很明顯今夜有雨,我怎麽守啊!”

時正抬頭看了眼天色,思忖片刻道:“這樣吧,山上有個守靈老人。你跟他睡一晚吧!”

“他!”

時隱猛然想起五年前來到這裏給爺爺送終,不遠處那如同幹屍一般的老人兩隻深陷的瞳孔似乎泛著幽幽鬼光一般,盯著自己,到如今還是頭皮發麻,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不行不行,那老家夥太可怕了,和他在一起就像旁邊有一句幹屍一樣!”

說到這裏,時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太可怕了!

“別瞎說!”

時正看了一眼山上的小木屋,皺眉道:“那位老人按輩分還是你祖爺爺呢!”

“祖爺爺?”時隱好奇。

時正邊走邊點頭道:“三十年前,咱們時村山裏出過妖怪,是這位老人幫我們解決的!”

“妖怪!”

時隱啞然,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勉強道:“老爸你可別騙我,我書讀的少!”

“臭小子!”聽到那句書讀的少,時正心裏頭就有股火氣往外竄,不過還是壓製住,哼道:“這些都是真事,但凡咱村裏老一輩的人都知道!”

時隱聽的更是一陣心虛,下意識的撇了一眼後麵上好檀木製成的棺材,小心翼翼的對方正道:“老爸,要不然咱們把他火化了吧!”

他還真怕這老人死不瞑目,化作僵屍來殺自己。

“瞎說什麽呢!”

時正皺著眉頭,指著時隱腦袋,恨鐵不成鋼的道:“我時正怎麽有你這麽一個膽小兒子啊,人生短短幾十年,你就不能給我爭氣點!”

時隱看了時正一眼,委屈道:“萬一真碰到鬼怪啥的,我爭氣了,恐怕就活十八年了啊!”

“你你你……”

時正環顧四周,看看有沒有什麽棍棒什麽的,卻又放棄了這個打算,“唉!”了一口氣道:“反正今天啊,你是別想走了,先跟我去見老人家吧!”

時隱萎靡不振,跟著時正去了不遠處的木屋。

破舊的木屋如風中的一塊木板,似乎隨時都能塌了下來,門前坐著一個分不清是人,還是屍體的老到幾乎入土的老者,木屋四周雜草遍地,枯黃的如同老者一般,沒有一絲生機。

簡單一句話:破敗不堪,生機盡失。

但就是這麽一個地方,一個模樣,時隱很難想象已經持續了十幾年……

時正倒是恭敬的緊,滿臉堆笑的拉著時隱走上前去,對老者點頭哈腰道:“老爺子,我來看你了!”

“看我?”

本以為死了的老者突然睜開雙眼,渾濁的老眼不知道是不是還能看清來人,以及來的路,目光來回掃視,最終定格在時隱身上。

“咕咚……”

,乖乖,這都多少年過去了,還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時隱咽了口吐沫,沒敢說話

時正觀察入微,看到老者盯著時隱,卻是一喜,趕忙把時隱往前推了推,恭維道:“時爺爺,這是我兒子小隱,您肯定還有印象的吧?今晚能不能讓他跟您住一晚啊?”

時隱默不作聲,心裏卻是如翻江倒海一般,緊張的不行,隻得盼望著眼前老不死的千萬別遂了老爸的心願。

“嗬嗬嗬……”老者聲音嘶啞難聽,好像兩根生鏽的鐵絲在摩擦,讓人有些起雞皮疙瘩。

老者看了一眼時隱:“我倒是不打緊,隻怕這小娃不跟我啊!”

“怎麽會呢!”時正聞言大喜,趕忙開口道:“小隱雖然平時調皮搗蛋了些,但也算的上是個知輕重的孩子,哪能不同意啊!是吧小隱?”

“我是真不想同意啊!”

時隱心中哀嚎,可又不得不答應,難不成今晚露宿墳區?想到此處。時隱一個機靈回過神來,擠出一個愛哭還難看的笑容,點頭稱是。

那就好,你先去忙吧,讓這小娃留下來!”

老者揮了揮手,示意時正離開。

後者滿臉喜色道:“那多謝您老人家了。”

轉過頭來,對時隱嚴肅道:“聽老爺子的話。等明天爸來接你的時候,有話對你說!”

“哦……”

縱使心裏萬般不情,也是不得不順從,聳拉著腦袋。一臉的無奈。

目送時正離開,這才轉身,看了一眼老爺子,猛然發現,躺在搖椅上的老家夥不見了蹤跡,頓時嚇了三魂也是丟了七魄。

心裏驚慌,苦著臉大叫道:“老爺子。你可別嚇我啊,我天生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