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囂張的女人
“自己下樓,我叫司機送你回去。”他可惹不起她家裏那隻小高射炮。
尉遲盛遠黑著臉命令。
“我又沒有過敏變豬頭,為嘛不能上班?”魚安彤白眼翻著看了看某張黑臉,理直氣壯說完,便聽到不知道頭頂傳來隱隱的咬牙聲。
不禁小心肝兒顫了顫。
尉遲盛遠額上的青筋抖了抖,想起自己油漆過敏的糗樣子不禁一陣胃疼。
“出去!”尉遲盛遠在想,上輩子,或者那一輩子曾欠過這母子什麽。
分明是來討債的。
“喔。”
魚安彤知道自己有些口不擇言了,但聽到尉遲盛遠趕他走,也是樂不得,轉身便走了出去。
門關上,魚安彤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尉遲盛遠抓起電話氣急敗壞的按著數字鍵。
“你是在路上買棺材嗎?”尉遲盛遠的聲音差點兒將張頌文的耳朵震聾。
“總裁,馬上到,到樓下了。”這麽催命,這又是為哪般?
張頌文扶了扶鴨舌帽的帽簷,手指小心翼翼摸了摸額角粘著紗布的傷口,迅速跑進電梯。
“總裁,有何吩咐?”張頌文將一臉的正常諂媚擺好,推門進了總裁辦公室便問。
“你去……”
尉遲盛遠抬眼看過來的同時,話停住。
“抽什麽瘋?”
鴨舌帽。別人的秘書有這副打扮的嗎?
當張頌文發現老板的黑臉朝著自己,兩道帶刀的綠光直愣愣盯著他的鴨舌帽,不禁又暗暗吐槽起來。
老板你不是該忙得很嗎?不是急著讓人家死過來嗎?怎麽不說正事,那麽八卦的盯著人家的帽子看幹嘛?
喜歡嗎?喜歡你戴戴?
“頌文,你知道你這樣子像什麽嗎?”儼然一個拐賣兒童的猥瑣大叔。
尉遲盛遠狠狠剜了張頌文一眼,移開了視線。
“嘿嘿,總裁大人您日理萬機,沒想到也能注意到一定破帽子這樣的小東西。”張頌文笑得很難看,不真麵回答,而是一臉諂媚想蒙混過關。
這點小事就不要那麽關心了吧?
張頌文在心裏臉已經哭喪成皺皺的一團。
想起昨晚的糗事,不禁又喉嚨滾動了下。
思索片刻,不禁又低低的歎了口氣,幸虧隻是見了點血。
好了,也算失血免災了。
他不敢想象,如果真的亂性了,做了無法挽回的事情,該是怎樣的後果。
想起朱蒂被尉遲盛遠扔出總裁辦公室樣子張頌文不禁一陣寒顫,頭上冒出兩粒汗珠。
這樣的女人,還是不要沾惹的好。
“熱就摘了,裝什麽洋相?”尉遲盛遠見張頌文表情千變萬化,瞬間居然額頭都冒了汗,頓覺又情況,唇角閃過一抹詭異,身子朝後靠後,好整以暇的盯著張頌文。
摘了帽子,他倒要看看裏麵是什麽秘密。
他不知道自己何時變得也這樣八卦了。
但是,剛才魚安彤的確氣得他不輕,本來就是要讓這個秘書來給他當出氣筒的。
誰想到,這貼心秘書自己帶料來了。
算了,不浪費唾沫了。
張頌文看著尉遲盛遠的樣子便知道,如果再廢話,下一秒他敢把椅子扔過來讓他當帽子帶。
雖然他現在一點怒意都沒有。
有誰比他更了解自己的老板嗎?
囧了囧,張頌文慢悠悠抬手將鴨舌帽輕輕掀起,拿了下來。
成十字形的白色醫用膠布將一塊兒正方形紗布固定在前額處發際線裏麵,頭發顯然禿了一塊兒,是處理傷口需要,剃掉了吧?
“讓門擠了?”尉遲盛遠修長的手指敲擊著皮椅的扶手,一臉的悠哉,但是心裏早已想到某種可能性。
難道是老夫人?
讓門擠了?讓您擠了好不好?
張頌文頭低得快要到脖子裏了,知道老板肯定看不到他的眼神,於是狠狠剜了一眼,心裏恨恨的。
居然還好意思奚落人家,要不是您老大不顧下屬死活,扔下他一個人在衛生間裏,會有這樣的糗事嗎?
想想尉遲盛遠獨自離開酒店,張頌文就一肚子委屈。
“嗯,讓門擠了。”張頌文聲音聲音有些異常,沒有藏住滿心的委屈。
肯心甘情願天天挨罵給個黑麵神當秘書,可不是就腦袋讓門擠了麽?
“怎麽回事?”秘書的腸子他都數的清,怎會看不出他是有苦不想說?
尉遲盛遠調整坐姿,一副要秉公斷案的樣子。
那眼神也完全傳遞著‘有委屈就說,老板給你作主’的信息。
張頌文登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嘴撇了撇。
別看總裁一天黑著張臉,其實他還是很心疼他的。
“沒事總裁,隻是不小心碰了下而已。”總裁您不必擔心,我也絕對不會影響工作的。
沒個心甘情願當狗腿的秘書怎麽能日理萬機呢?
尉遲盛遠見張頌文那副模樣,也沒有心思再追問了,反正早晚會知道的。
“那好,沒事就去幹活兒吧。”尉遲盛遠微愣,“你有傷,就不用親自跑了,我會幫你通知他們,將你今天遲到的罰款從工資裏麵扣除的。”
說完,尉遲盛遠旁若無人的低頭整理文件。
張頌文嘴角抽了抽,眼淚汪汪的表情還沒有來得及收回去。臉上精彩極了?
老板,要不要這麽現實?
就算是夢,就不能讓他多做幾秒鍾嗎?
人家都不忍心指責你拋棄秘書,害秘書血光之災,並且帶傷工作,你居然那麽狠心,舍得扣罰款?
“怎麽還不走?”尉遲盛遠淡淡一句,繼續工作,完全無視張頌文臉上的精彩。
不看他也知道是什麽顏色。
“這就去,總裁。”張頌文已經轉回一臉的微笑,笑得不著痕跡,再正常不過。
誰借個狗蛋給他,肯定指著鼻子罵哭了他這個腹黑的老板。
“張秘書,滾進來!”
門剛滾好,張頌文便聽到裏麵有傳來某黑麵神的吼聲。
登時一哆嗦,停止了吐槽。
將一臉早已成經典的諂媚擺會臉上,輕輕推門,進去。
“總裁,有何吩咐?”狗腿的跑過去,笑眯眯盯著尉遲盛遠的胸、部。
真想看看他的心肝肺是怎麽長的。
尉遲盛遠抬眼,順著張頌文直勾勾的眼神理過來,綠眸垂下,也定格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看了幾秒,沒覺得有什麽不對,抬眼狠狠剜了張頌文一眼。
“什麽時候性取向變了?”那樣盯著一個大男人的胸,不是的話,也是腦子出問題了。
尉遲盛遠不禁心裏又在喟歎,身邊精神病不是一般的多。
“啊,不,不不不……那個——”張頌文也意識到自己看的地方不對,立即解釋,“別人說話的時候,要看著對方,這是禮貌。”
看著對方?
看胸?
居然還能活到現在?
真是奇跡!
尉遲盛遠更冷厲的一個眼神丟過來,繼而將一遝文件也丟過來:“去給我整理好,最快速度。”
“是,馬上去。”張頌文接過文件,一溜煙的落荒而逃。
尉遲盛遠薄唇抿成直線,看著張頌文的背影消失,便拿起麵前的話筒,撥了一涮號碼。
“幫我查件小事,五分鍾後我要結果。”掛掉電話,悠哉的靠近椅子裏。
讓秘書親自講故事,那是要占用工作時間的……
突然想起讓人頭疼的某隻,尉遲盛遠拇指暗了暗太陽心,又拿起話筒,按下內線,聲線冷硬:“熊小姐回去了嗎?”
……
想著方才尉遲盛遠的黑臉,魚安彤覺得自己真的是口不擇言了,揭人傷疤時間很不善良的事情哈。何況是堂堂總裁大人。
但是,說到底這件事還是因為他的後母欺負人才讓她變成這樣的。不讓上班就不讓,吼什麽吼?
魚安彤一路心情忐忑的回到手遊策劃部,看到忙碌的同事,便立即將壞心情拋之腦後了。
“總裁大人,皇後……啊彤彤她回來了。”甄誠實見魚安彤進來,立即對著電話裏哈腰陪笑,信誓坦坦,“您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她。”替您。
尉遲盛遠幹淨利索的掛了電話,甄誠實便頂著一張笑臉兒跑了過來。
“彤彤,渴嗎?我再給你衝杯咖啡吧。”甄誠實的娃娃臉笑得要多燦爛有多燦爛,在魚安彤落座的下一秒殷勤的走來。
“不用了,謝謝部長。”魚安彤訕笑了下。
不是剛剛喝過茶嗎?能不能不要一直往她肚子裏灌水?老大!
“那——你需要什麽,我幫你……”
“她要去廁所。”安如詩有節奏的晃著身子,拋來一句。
你要幫他嗎?
“……”跟牙刷妹處久了,甄誠實被噎著的表情都已經百煉成鋼,優雅至極了,眼一斜,嘴角一抽,繼而狠狠瞪了一眼,“幹你的活兒,多嘴舌。”
“是,老大。”安如詩舉手做投降狀,繼而低頭自語,“我多嘴,我無聊,我狗腿,我無事可做去抱大腿……”
周平凡扶了扶眼鏡框,抬眸掃了一眼這邊的情況,繼續忙碌。
“不要理她,嗬嗬。”甄誠實尷尬的一笑,對魚安彤道,“要是沒事,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忙了。”
魚安彤訕笑,嘴角輕輕動了動。
什麽叫沒事先休息下?你去忙?
“部長,我需要做什麽?”老大,她也是員工,給點事做好嗎?
這是逼她做米蟲的節奏嗎?
在這裏休息,不如回家滾大床。
甄誠實一頓,一張娃娃臉又擺出燦爛的笑容:“你有傷,還是先休息吧,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我們幾個就搞定了。”
總裁大人親自關照,怎麽敢讓皇後娘娘幹活兒?
“我沒事,真的沒事,你看。”魚安彤說著,便要將打著綁帶的手搖了搖,然後又急著伸出右手,“再說了,我是右手做事好嗎?”
她發誓,真的沒事,她才沒有那麽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