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身負重傷

電話很快就被接了起來,安迪爾明快的聲音便在那邊響起。

魚安彤按捺著激動,對安迪爾說明事情經過。

安迪爾遲疑了一下,才應承,“我會盡快趕過來的。”

他的這句話仿佛讓魚安彤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激動的眼睛都泛紅了。

“小雨,你爹地有救了。”

魚小雨輕輕頷首,抬手打了個哈欠。雖然已經有了醫生注入的解毒劑,年幼的身體還是無法抵抗強力安眠藥的折磨。

安如詩在一旁暗罵一聲,扯過周平凡的外套,將他裹了起來,而後抱上了一旁的休息椅上。

“如詩阿姨……”眨巴眨巴眼睛,天使一樣的容顏讓人好感十足。

安如詩忍不住點了點他的鼻頭,略顯嚴肅道:“你媽咪很擔心總裁,你要好好的。”

魚小雨怔了怔,視線在安如詩亂的像鳥窩一樣,還有邋遢的衣著上掃過,眼角抽搐了下,猛地翻了個白眼。如詩阿姨你不覺得你雖然端出一臉嚴肅的模樣,還是給人一種十分不靠譜的感覺嗎?

安如詩可不管這個,老老實實的坐在魚小雨身邊,簡直像一個牢頭似的。

張頌文有氣無力的歎了口氣,攤上這樣一個女朋友,他肯定會心力交瘁的。但是,誰讓他喜歡呢!

一行人都焦急的等待著,安迪爾沒有負大家所托,很快便趕了過來。

他匆匆換上手術服,就在魚安彤期待的目光中走入了手術室。

這場手術持續了很久,一直到上午十一點,整整持續了七個小時。

從手術室出來後,安迪爾的腿腳都是虛軟的,臉色更是發白。但對上眾人焦急的目光,他還是露出了一個笑容,“已經脫離危險了,等到再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進行植皮以及康複訓練了。”

魚安彤嘴角揚起,露出了一個滿足的笑容,而後,就在大家的驚呼聲中,昏厥了過去。

尉遲盛遠感覺自己好像在一場迷霧中行走,前路上什麽都看不到,一切都是霧蒙蒙的。

他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裏,也不知道什麽地方是終點。

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打量著這個走了許久,但實則一直都在原地打轉轉的地方,他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迷路了,而且被困在一個古怪的地方出不去了。

忽然,他感覺身上一陣滾燙,好像被燒灼了一樣。

一片紅色從他的腦海中閃過,讓尉遲盛遠焦急起來。他明明是將她從火場中帶出來了,為何現在卻不見了她的蹤影。

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人都哪裏去了?魚安彤呢,大家呢?

他跌跌撞撞的在這片虛無的天地裏艱難的尋找著,但這裏除了霧氣,就是他自己。沒有可以出去的地方,也沒有希望。

他的腳步慢慢放緩了下來,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的幾乎要抬不起來了。

他的嘴唇幹涉,想要喚著那個名字。但他發覺,自己竟然無法開口,不由瞠大眼睛。

有沒有人啊,他想要大吼。可是喉嚨裏卻仿佛被重重的堵塞了一樣,一句話都吐不出來。

他的身上一輕,仿佛什麽即將離開這個身體。

尉遲盛遠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在心頭狂吼:不!不!他不可能已經死去了,他還要和魚安彤結婚,他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上帝,為什麽這麽殘忍?

“不——”他猛地大吼一聲,倏然睜開了雙眼。

觸目所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鼻間滿心消毒水的味道。

尉遲盛遠怔愣了下,便聽到身邊傳來一聲驚呼。他艱難的轉過頭去,就對上了一雙眼睛霧蒙蒙的眼睛。

那那水潤的瞳仁,直勾勾盯著自己,盈滿了驚喜。

魚安彤仿佛不相信尉遲盛遠已經醒了似的,一雙清澈有神的大眼睛眨了眨,兩眼亮晶晶的,“你真的醒了?”

尉遲盛遠剛要開口,便感覺到喉嚨裏一陣疼痛,不由蹙眉。他嘴角微勾,對魚安彤露出了一個清淡的笑容來。

正是這個笑容將魚安彤徹底的喚醒了,她慌忙起身按響了冰床上方的紅燈,又焦急的跑到門外大喊大叫。

“醫生!護士!快來人啊!”

尉遲盛遠蹙了蹙眉,旋即眼裏露出一絲柔色。這麽蠢,日後要是沒有他護著,被人賣了可怎麽辦?

醫生還以為尉遲盛遠是傷口惡化,病情出現扭轉了,慌忙就從值班室趕來過來。不過,一看到病床上睜開雙眼,且精神不錯的男人,不由將責備的目光看向魚安彤。

“小姐,您這一驚一乍的,實在是嚇人。”

魚安彤汗了汗,也曉得自己是太衝動了,做出的行為很容易惹人誤解。忍不住捂臉,怯生生的道了歉,旋即才從指縫裏盯著那個男人看個不停。

醫生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更何況責任本在。給尉遲盛遠做了一次細致的檢查後,才露出一絲笑意。“傷口愈合的不錯,整體的恢複情況也不錯。一會兒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進行下一步治療了。”

沒有了麻藥在支持,尉遲盛遠在醫生走了後,便疼得齜牙咧嘴的。

魚安彤小心的湊了過來,偷偷問道:“我看你似乎有點兒著急,要不要……”

她的視線移向尉遲盛遠的下半身,很是中肯的建議。“憋尿這種事很痛苦的,萬一不小心憋壞了,可是你一輩子的損失。我知道你不能動彈,這就去叫護工來。”

尉遲盛遠的一張臉都要脹成了茄子紫,苦於無法開口,扭曲的臉龐上一雙鳳眸狠狠瞪向魚安彤,額上的青筋抖了抖,瀕臨爆發。

魚安彤的小心肝兒抖了抖,害怕的站的離他遠了些,還不安分的的為自己辯解,“我這明明是為了你好啊,你怎麽一點兒情都不領呢。”

尉遲盛遠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眼,“不!我不想去!”

見他說話了,魚安彤又語重心長道:“醫生說你的嗓子在火場裏被濃煙給嗆到了,所以會有幾天說不出話來。之前還給你進行了一次清肺手術,所以……”她無奈的歎氣,幽幽道:“可不可以不要這樣任性?”

任性?他哪裏任性了,他隻是傷口疼得厲害,才不是想要去衛生間。你這個女人就算離譜,也要克製一下啊!還有護工是什麽鬼,他才不要陌生人碰到他的身體呢!

尉遲盛遠瞪大眼睛,惡狠狠的目光看的魚安彤不寒而栗。

她怎麽忽然覺得有點兒冷,明明外麵的太陽很大,又是夏天啊。難不成,真的是這房間裏太陰森了。想到諸多關於醫院的傳聞,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轉到普通病房就意味著尉遲盛遠已經脫離危險了。

說是普通病房,但其實是醫院的vip豪華病房。

魚安彤在見識過後,還是在心裏不屑的吐了句:萬惡的有錢人!

整日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日子簡直是太痛苦了,由於身體上被安放了支架,讓尉遲盛遠連翻身都困難。

更何況,他的後背上遍布燒傷,兩條胳膊也沒能幸免。

張頌文來探病時,不止一次感慨道:“總裁大人,幸好那場大火沒有燒到您英俊非凡的臉,不然總裁夫人可真的就要跑掉了。”

聽完這番話,尉遲盛遠簡直怒不可遏。這難道不是在暗示他,他在魚安彤麵前,隻有一張臉可看嗎?

跟在尉遲盛遠身邊多年了,張頌文還是十分清楚他的脾氣,在丟下這句話後,就帶著拎著果籃的牙刷妹頭也不回的離開。

任尉遲盛遠在病床上氣個半死,就是不回頭。

而張頌文的一番話,也實實在在的讓尉遲盛遠記在了心裏。他現在已經‘癱瘓’在床了,若是這個時候對魚曉彤求婚的話,應該……

他一向是雷厲風行的性子,既然已經決定了,就會立即實行。

拿來手機,迅速的在上麵編輯短信。雖然不可以說話,但發短信總可以吧!

張頌文正在陪著安如詩逛商場,也不知道她哪裏心血**,竟然突發奇想想要逛街。口袋裏的手機傳來提示音,他打開短信一看,嘴角就咧開了。

“怎麽了?”對於八卦,牙刷妹可是一向十分好奇的。尤其是這個八卦,有可能還是關於總裁和自己的好友。

張頌文曖昧一笑,道:“咱們的總裁大人總算是想開了,決定對總裁夫人求婚了。”

“向彤彤求婚?!”安如詩瞪大眼睛,旋即賊嘻嘻的笑了。“難道他就不擔心彤彤會拒絕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張頌文笑得像一隻偷、腥了的貓,“為了總裁大人的後半生,咱們一定要好好去辦這件事。”

安如詩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無奈道:“我牙刷妹可不像你,有這麽多的壞心思。”

張頌文的視線在她的發頂上停留了一下,認真且嚴肅的說:“你的頭上沒有牙刷,而且我也不壞。”

她這是比喻,是比喻啊!安如詩到現在才發現,當初以為那個單純害羞的小哥,其實就是一隻大尾巴狼啊。也不知道她現在後悔還來不來得及,不然真心覺得心塞啊。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張頌文一把拉住她的小手,就將人扯入了旁邊的一家店。“總裁的要求,你我自然要義不容辭。”

“喂喂!”不要說的那麽冠冕堂皇,你明明就隻是想熱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