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寄人籬下矮三分
尤蘇爾被送往醫院就醫,和張頌文住在同一家醫院。
待尉遲盛遠將尤蘇爾安排好,便帶著魚小雨和魚安彤來到張頌文的病房。朱蒂被打發回公司處理事情,助理自願留下照顧尤蘇爾。
“虧欠你的,就等來世再償還了。”尤蘇爾望著細心照料自己的助理,累眼模糊,“為什麽你還能這樣對我?”
“我是不想欠你的,隻想讓你記住你永生永世都欠我的。我伺候你幾天,算償還了你曾經對我不錯的恩情。”助理冷冷道。
尤蘇爾不再說話了,輕輕閉上眼睛。
助理以為她睡著了,便輕手輕腳的拿了包出去。
這邊,張頌文的病房裏,在尉遲盛遠一家到來後不久,甄誠實和周平凡也來了。
他們自然是借著看張秘書恢複的如何而順便來看看兩人進展如何,都是喜歡八卦的小夥伴,心照不宣。
其實,幾個人都知道,進展如何結果都是一樣的,牙刷妹都已經釀成鐵的事實並且揚言會對張秘書負責,還有什麽懸念呢?
“頌文,好些沒有?”尉遲盛遠進來微笑打招呼,一臉的輕鬆。
張頌文正在被安如詩強迫著吃蘋果,見尉遲盛遠進來,立即快速嚼了幾下將口裏的蘋果咽下,一臉的驚慌,“好多了,總裁你那麽忙還來看我,真是不好意思。”
可以的話,他真的希望老板暫時將他住院的事情忘了,隻要時刻記得自己曾經因為救他家人而受過傷就可以了。
這樣總來探望,他不覺得對他的回複有益。因為每次見老板他都有種會消化不良的感覺。
不知道他這一秒笑,下一秒會不會就剜死他。
守著這樣一個老板,他至今還精神正常算幸運了。
“我不是來看你的,順便而已。”尉遲盛遠毫不客氣的實話實說,繼而又道:“有如詩在,我們來不是多餘?”
“……”張頌文笑著的臉僵了僵,看看一臉得意的安如詩,無語的低下了頭。
等等,順路?什麽意思?有情況!
張頌文忽然有抬起頭。尉遲盛遠狠狠瞪他一眼,“詐屍了?”
張頌文張了張嘴,又合上。在思討該不該問那麽多,他現在又什麽忙都幫不上,會不會問了反而遭罵?
好吧,忍著,還是等下問別人吧。又低下了頭。
唉,發現最近自己愛上了低頭的姿勢,因為可以逃避一切,雖然隻是暫時的。
每次安如詩一吼,他就條件反射的低頭……
“張叔叔,萊恩落網了,你知道嗎?”魚小雨跑過來解救了糾結而肝顫的張頌文,笑著告知他實情。
這可是救命恩人,爹地就不能對人家好一點嗎?
“真的嗎?”張頌文兩眼放光,這個大魔頭終於落網了,險些害死自己,真想此刻就去狠狠踹他幾腳解解氣。
張頌文不禁紅了眼。
“張叔叔,你是不是很想捅他幾刀解解氣?”魚小雨似乎看穿了張頌文的心思,笑著道。
“不不不……”張頌文連連搖頭,可不敢再捅了,捅完自己先暈了,很危險的,“踹幾腳就好。”
“噗!”魚小雨笑得小臉兒花兒一樣,張叔叔你真是可愛極了。
好吧看在你這樣可愛又勇敢的份兒上,一定給你找個可心的媳婦兒。魚小雨在心裏暗暗許諾。
“嗬嗬,如詩不準我看電視,不然我早就知道了。”張頌文笑笑。這麽大的事情,媒體一定第一時間報道的。
就在這時候,醫生進來了。跟尉遲盛遠打過招呼後,開始細心的給張頌文檢查傷口。
“醫生,我還要住多久才能出院?”張頌文一臉愁容,可憐巴巴看著醫生。
他多想立刻就出院,再也不要每天被牙刷妹當個孩子一樣上午教育了下午訓斥,晚上還得吼一頓。
他怕傷沒養好人都被嚇成精神病了。
“那麽急著出院嗎?有這麽體貼的未婚妻伺候著。”醫生笑了笑,看了看安如詩,又對張頌文道:“回複的不錯,好好養著。”
“未婚妻?”張頌文盯著醫生,他什麽時候說有未婚妻了?
“是啊,這不是你未婚妻嗎?”醫生看著安如詩道。
“是是是,當然是!”甄誠實立即鑽了出來,笑著喊,“他們就等著出院辦喜酒了。”
“喔,我以為又是安小姐逗我呢。”醫生笑笑看著張頌文,“那恭喜了!怪不得著急出院呢,嗬嗬。”
笑著說完,出了病房。
大家自然都從醫生的話中懂了,是安如詩一直以張頌文未婚妻的名義自居,不然醫生怎麽會說未婚妻呢?
於此,大家便都明白了安如詩的心意,各自心裏又都有了打算。
就在大家聊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尤蘇爾的助理突然慌慌張張跑來,氣喘籲籲道:“總裁,不好了,夫人她……”
“怎麽了?”尉遲盛遠看著助理,助理已經說不出話。
幾個人猶豫了一下,便都出了張頌文的病房,急匆匆朝尤蘇爾的病房走去。
一進病房,便看見醫護人員正在給臉色已經鐵青的尤蘇爾檢查著。
一看臉色,尉遲盛遠便知道,尤蘇爾就要被人們所遺忘了。
“自殺。”醫生摘掉口罩,做出結論。其餘醫護人員也點頭。
“怎麽回事?”尉遲盛遠問跟過來的助理。
助理戰戰兢兢得到,“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我隻是看她睡著了,想出去買點吃的給她,可是等我回來,她就這樣了。”
“我們已經掉出監控看過,沒有人進來過,她是吃了自己備的藥自殺的。”醫生道。
尉遲盛遠點頭,並不再有任何質疑,因為沒有必要,這是他預想到的結果之一。一個曾經野心勃勃的人,在一無所有後,為自己選擇結束方式的,也算合乎常理。
看守所的隔音玻璃將一臉滄桑的萊恩和霸氣依然的尉遲盛遠隔開,尉遲盛遠手握著話筒對萊恩道:“她去了,就埋在城西的公墓裏。”
“不用跟我說,我也沒有機會看到了,勞煩你清明派下人去給燒張紙。”萊恩梗咽著,不看尉遲盛遠,低聲道:“謝謝你能這樣對她。”
“好歹也算母子一場,我也算是替你盡最後一分孝心,讓她走得踏實些。”尉遲盛遠語氣依然冷淡,“無論她多麽罪不可赦,卻是愛你的。”
萊恩已經說不出話,點頭,低頭……
尉遲盛遠走出看守所大門,陽光明媚,魚安彤和魚小雨站在不遠處對他微笑。
一切都結束了。尉遲盛遠輕輕舒了口氣。
“爹地,你不覺得你很閑嗎?”魚小雨左右各拉著爹地媽咪的手,問尉遲盛遠。
“是啊,公司也沒有了,我沒事做,隻有來看看他了,以免他們再拿個假的換掉。”尉遲盛遠笑笑,對魚小雨道。
“你是來督促他們早日將來恩槍決的吧?”魚小雨不客氣的朝尉遲盛遠奸笑,“你是該有點正事做了。”
“魚小雨,你要幫爹地把公司奪回來。”魚安彤眨著圓眼道。
“那當然。”魚小雨胸有成竹的道:“包在我身上。”
“那麽有把握?”尉遲盛遠頗有興致的盯著魚小雨。
“唉,爹地啊,為什麽你在安宅的地下室住了那麽久都沒有拿到一點搬到安哥的證據呢?”魚小雨輕輕搖頭歎氣,看著尉遲盛遠。一副質疑爹地能力的表情。
“是你急著救我,沒有人看著了我都不出來,你不會罵我傻冒嗎?”尉遲盛遠理直氣壯,攤手瞪著魚小雨。
沒有見過這樣裏外都是麵,橫豎都是理得小孩子,天才就了不起嗎?他怎麽也是老子好不好?
“好了啦!”魚安彤看夠了父子倆無聊的鬥嘴,不耐煩的喊停,“研究點正事好不好?”
“對,研究正事,嘿嘿,媽咪,不如我們研究下你和爹地的婚禮吧。”
“我看可以……”
“誰要和他婚禮?做夢!”
一家三口歡快的笑聲融進宣泄的城市,看似平靜祥和的都市,一場暗湧的風波正在掀起。
一切都結束了,尉遲盛遠便開始研究公司的事情,將公司交給了安哥,他隻是真的想借機清閑幾天,而且有朱蒂還在公司,隨時回報情況,他便也不擔心什麽了。
回到家,尉遲盛遠便給朱蒂打電話,想問問公司的情況,卻被提示對方關機。
想找個傭人問問,尉遲盛遠翻遍了整間房子也沒有找到一個傭人。
“別找了,我把傭人都辭退了,節省一份開支,保鏢也都打發走了,我們養不起。”魚安彤對尉遲盛遠道:“反正已經沒事了,我們也不需要保鏢了,傭人做的事情以後我做好了,反正我也不用去公司了,公司又不是你的。”
尉遲盛遠一張俊朗的臉抽了幾下,這是在指東打西的說他沒有用嗎?誰給她權利辭退他的傭人和保鏢了?
這女人就是不如兒子有遠見。
尉遲盛遠氣得滿地轉圈兒,卻無言以對。因為眼下的狀況的確如此。
“唉,爹地啊,幸虧你還有媽咪欠的三個億,不然你真的沒法混了。”魚小雨笑得渾身亂顫,卻被魚安彤狠狠瞪了一眼。
這個小混蛋,又在幫著別人氣親娘。不提三個億會死嗎?
“喔!哦哦哦……”尉遲盛遠登時一臉恍悟,大肆的坐進了沙發,“對哦,我還有三個億。”
“是啊,不然你也被掃地出門了。”魚小雨也坐了過來,在尉遲盛遠身邊,笑笑,笑得很陰險,“比那些被辭退的傭人和保鏢還慘。”
“嗬嗬,是哦。”尉遲盛遠摸摸頭,蹙眉低聲對魚小雨道:“不過,一個傭人都沒有,還真是有點不習慣呢。”
“有啊,媽咪不是嗎?”魚小雨理所當然道:“媽咪剛才不是說了嗎?傭人的事情以後她來做。”
那怎麽可以?他尉遲盛遠的女人做傭人做得事情?
尉遲盛遠將頭搖的自己都快要暈了。
“爹地你是不敢用嗎?”魚小雨笑著看著尉遲盛遠。
魚安彤在一旁雙手叉腰,也盯著尉遲盛遠。
“不是啦!你媽咪溫柔賢惠又聰明可愛的,你怎麽說的你媽咪有多凶似的呢?爹地是舍不得用啊。”尉遲盛遠硬著頭皮說了一堆連自己聽了都渾身雞皮疙瘩的話。
唉,寄人籬下矮三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