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為什麽喜歡她?
見自己一時說漏嘴,果然就被琉璃這個機靈鬼給發現了,蘇如淨心裏有些無奈。修煉功法、參悟劍意的時候,從沒見過她有這麽聰明的時候。對於這種八卦消息、桃色新聞,怎麽就一點就透了呢?!
蘇如淨瞥了琉璃一眼,一本正經地輕斥道:“不要胡思亂想。”
琉璃盯著蘇如淨看,忽而抿嘴笑了起來:“師父這麽說,我就明白了!”
“明白什麽?”蘇如淨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琉璃得意洋洋地揚了揚下巴,然後又神秘兮兮地笑:“事關那一位,若是擱在平常,師父肯定少不了明諷暗損幾句。這回卻說得這麽正經外加正直,所以,一定有問題。”
蘇如淨瞥了她一眼,還沒說什麽,琉璃便說道:“師父放心好了,我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放心!”
聽她的意思,是十分篤定了。蘇如淨也懶得再解釋,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欲蓋彌彰,越描越黑……所以,就這樣吧。
溫小容回到天火峰,跟守在外麵的蓮寶打了聲招呼,就進了洞府。風染衣正在打坐運功療傷,溫小容從旁看著,隱隱覺得他的臉色似乎與尋常有點不一樣。心中驀然一頓,暗道:難道是決戰的時候,受傷了?不是都是之前設計好的麽,怎麽會受傷……不會又是心魔吧?
想到上回他心魔作亂、身受重傷時,蓮寶就是特地將她從長春宮拽過來,說有她在他身邊,效果比萬年寒晶還好。於是,溫小容就從外麵石榻上搬了個蒲團進來,放在風染衣床前的地上,準備在這裏陪著他一起打坐運功。
之前大半年的時間,都在冰風穀裏度過。由於裏麵天寒地凍,氣候惡劣,她不得不時刻運功抵禦。以致於基本上所有的時間都被她用來修煉了,都沒怎麽睡過覺。這會兒氣候暖和了,周圍又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於是,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風染衣服用了蘇如淨送來的療傷丹藥,運轉幾個大周天,便覺得傷勢好了不少。睜開眼睛,就看到床前歪歪地靠了個烏溜溜的腦袋。素色的發帶、嬌美的側顏,熟悉的氣息,不用看就知道是誰了。
風染衣輕身下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將靠著玄靈石床睡得正香的溫小容輕輕抱至床上,自己則在床前坐下,撐著手,俯身看她。
雪白粉潤的臉龐,殷紅水潤的櫻唇,纖長卷翹的睫毛,如同嬰兒般恬靜純真的睡顏,真正是越看越覺得好看,比旁的任何人都好看……莫非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也悄悄地成為了那等注重容貌的膚淺之人麽?
風染衣輕輕地換了個姿勢,側臥在溫小容的身旁。一手托腮,另一手以指背輕輕地觸摸那柔嫩的臉蛋,心裏暗自嘀咕:“元嬰初期……在冰風穀那麽久還是元嬰初期,小呆子,笨死了,晉階這麽慢。等你化神,這得等到什麽時候?”
正準備在那水嫩嫩的臉上捏上一把,以示晉階緩慢的懲罰,蓮寶便從外麵竄了進來,喊道:“主人,那個討厭的惡女人又來了!”
風染衣略一沉吟,被蓮寶所討厭的“惡女人”,似乎就隻有月菡萏了。
蓮寶驚訝於自己進來時風染衣竟是躺著的姿勢,正伸長脖子,試圖看清被他擋在身後的溫小容。便見他坐起身來,問道:“她來做什麽?”
“不知道。我遠遠地看到她,就來通報了。主人要不要見,不見我就把她轟走。”
風染衣想了想,說道:“見吧,有些話,終是要說清的。”
“與她還有什麽話好說的?”蓮寶不滿地嘀咕,在接到風染衣不悅的目光之後,才勉為其難地應了聲“好吧”。
風染衣出得洞府,蓮寶已經將月菡萏攔在下麵藥田了。
“你怎麽來了?”風染衣飛身停落在月菡萏身前,眼中帶著疏離。
看著曾經夢寐以求的熟悉臉龐再度出現在視野,找到比他更強者的那種喜悅頓時消減了下去,月菡萏心中百感交集。他,果然還是不同的麽。
“我來看看風哥哥。”月菡萏幽怨而關切地說道。“離哥哥僥幸贏了風哥哥,就有惡心的人開始傳些惡毒的言論,風哥哥不要理會……”
風染衣淡然說道:“莫非你還怕我受不了被人說麽?”
月菡萏抬著一雙秋水明眸,哀怨地說道:“我隻是不想風哥哥難過……”
風染衣輕不可聞地低歎了一聲:“我沒事,你多慮了。”
“風哥哥……現在竟與我這麽生份了麽?”月菡萏忽然覺得有些心酸。“我遠道而來,風哥哥卻連洞府都不讓我進去坐坐了麽?”
風染衣解釋說:“小容在睡覺,我隻是不想吵醒她。”
“你……”聽到這樣的回答,月菡萏頓時覺得自己問這麽一個問題,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接著又驀然想起,剛才是蓮寶先出來攔她,然後過了一會,風染衣才出來的。再聯想到他所說的“睡覺”……月菡萏頓時想歪了。
想到或許就在方才她來的時候,他們正在洞府裏親親我我、抵死纏綿,心裏就妒火中燒,氣恨得幾欲哭將出來:“你們!這大白天的!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就……你們,你們不要臉!”
“……”風染衣頓時有些無語。
雖然於修士而言,大白天睡覺確實是有偷懶、怠於修煉的嫌疑,但是怎麽也扯不到“不要臉”的份上去吧?而且為什麽連他也罵進去了,縱容弟子偷懶,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吧?
“為什麽……風哥哥,那個臭丫頭她到底哪裏好,為什麽你就偏偏喜歡她呢?”月菡萏忽然搶上前去,拉住風染衣的手臂,淚眼婆娑。
“她能做的事情,我也都能做!我的修為比她高,資質、容貌也不比她差。為了你,我可以誰也不理,什麽也不要!隻要你能喜歡我,就算讓我付出我的所有,我也願意!”
“……為什麽就不能是我呢,風哥哥?”
月菡萏淚流滿麵,忘乎所以地聲聲責問,仿佛要將累積多年的不解與幽憤都在這一瞬間宣泄出來。嘶啞著聲音問完之後,忽然就地蹲下身子,掩麵放聲痛哭了起來。
風染衣在她身旁靜靜地站著,沒有勸阻,也沒有安慰。一直等到那悲傷憤恨的哭聲漸漸小去之後,方才出聲說道:“你問我原因,我也不知道。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你也會驀然發現。原來有些事情,在遙遠的當初、你們剛剛相遇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隻是,連你們自己都不曾發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