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種草小能手
溫小容有些忐忑地來到長春宮，隻道是不是自己種的紫釵草出了什麽問題。
“弟子溫小容，見過蘇師伯。”
蘇如淨朝溫小容招招手，柔聲說道：“你過來。”
“是，師伯。”溫小容慢慢走上前去，順道兒偷眼瞧了瞧坐在前方榻上的蘇如淨。
這位長春宮的宮主看起來很年輕，仿佛隻有二十多歲的年紀。容貌俊美，比溫小容在百草園看到的任何一個人都好看。一頭烏黑的長發，鬆鬆地係在腦後，白衣烏發，一舉手一抬足之間，有股說不出的風雅閑適。
蘇如淨也不經意地打量了番怯怯地走近來青澀少女。還帶著嬰兒肥的臉，白嫩水靈的，即便是世上最上乘的冰靈玉都比不上。一雙星子般的雙眸，烏溜溜的，時刻變幻著不同的光彩，靈動異常。
“今天送過來的百年紫釵草，是你種的？”蘇如淨問。
“嗯……”溫小容下意識地點頭，很快想到什麽，解釋說。“不，是月然師姐種的，我隻是負責照看。”
這麽一說，旋即又覺得不對。蘇如淨特地將她從百草園叫過來，肯定是這批紫釵草出了什麽問題，來興師問罪的吧。她這樣把月然師姐供出去，似乎有些不太好。當即又連忙擺手，解釋說。“不，不對，是我種的！是我種的！蘇師伯就責罰我吧！”
蘇如淨看著小姑娘在這一會兒功夫之間，變幻了三種說法，不由笑著問：“責罰你什麽？”
溫小容低下頭，小小聲說：“我把紫釵草種壞了……”
蘇如淨抿唇微笑，取出一枚橢圓形的白玉遞給溫小容：“用力地握住這枚玉玦。”
“哦。”溫小容聽話地接過來，用力地握在手心。過了一會，聽得蘇如淨說了聲“好了”，溫小容就會意地將玉玦遞了回去。
蘇如淨看著定靈玉玦裏亮起的黑、青、紅三道亮光，心中暗暗詫異，這小姑娘還真的隻是普通的水、木、火三靈根呐！為什麽，種靈藥會有如此神效？
據百草園的主事所言，溫小容剛去時，才六歲，隻讓她照看最初級的靈草。當時就發現，但凡是她照看的靈草，都生長得特別好。隻是一直都沒有多想，隻當是小姑娘性子好，做事認真，有耐心，便將她調去照看高級一點的靈草。
這回的百年紫釵草，是十年前何月然種的。種植紫釵草的那一方靈土，加上瓊華仙宗特有滋養陣法，可以將靈草的生長速度提升到十倍。五年前，生長到五十年份的紫釵草，還是像以往一樣，漸漸的沒了釵形。但自從調了溫小容過去照看後，形狀竟然又漸漸長回來了。所以，主事說正想將她調去照看更為珍惜嬌貴的千年靈草呢！
蘇如淨盯著溫小容的臉看，看得溫小容心中一陣徨徨不安，低頭絞著自己的衣角，一副聽候發落的模樣。
“來，坐。”
溫小容眼角的餘光，看到蘇如淨指的地方，是他身旁的榻上。溫小容抬眼看看他，對上他滿是溫柔的笑意，慢慢地蹩過去，坐到他身旁。
蘇如淨以兩指扣住她纖細的手腕，柔聲說道：“別怕，我查看下你的體質。”聽到溫小容的點頭應允之後，方才逼出一股真元，進入溫小容的體內。
方一進入，便遇到一股暖流。暖暖的，又隱隱帶了絲絲清涼，就如同夾了細細雨絲的春風一般。這一道真元，沿著溫小容的經脈徐徐前行，一直到接近氣海附近，蘇如淨才察覺異樣。趕緊將真元撤回，但他所能收回來的，不到之前的十之一二。
蘇如淨有些啞然失笑：“清心琉璃體！竟然是清心琉璃體！”這種一直隻存在於古籍記載中的神奇體質，竟然讓他給看到了活體！
傳說中能驅除邪魔、淨化濁氣的清心琉璃體，竟然在瓊華仙宗服雜役！說出去，要讓其他宗門知道，肯定要笑掉大牙了吧！
不過，倒是教他給撿到寶了！
蘇如淨笑了笑，一抬頭，便迎上了小姑娘滿是好奇的目光：“師伯，清心琉璃體……是什麽？”
蘇如淨斂了斂臉上的笑意，說道：“是一種極為罕見的特殊體質。怎麽說呢，就譬如你種花草，隻要你往花圃中一站，你能將空氣中濁氣和雜質摒棄掉。這樣，花草所吸收的，都是極為純澈的天地靈氣。所以，你伺弄的花草，就會比旁的生長得要好。”
“哦。”溫小容懂了，原來她是種花種草的專用體質啊，那她在百草園還真是專業對口啊！“原來師伯喚我過來，不是因為我把紫釵草種壞了，要責罰我。而是，因為我種得好，要獎賞我呀！”
看著她天真單純的模樣，蘇如淨笑道：“嗯……那你要什麽樣的獎賞？”
溫小容想也沒想，就說道：“我想要，金靈珠！”
“哦，為什麽？”蘇如淨好奇地問。“金靈珠，能源源不絕地催生出金屬性靈氣。你沒有金靈根，要金靈珠，是想要做什麽？”
“給姐姐！我姐姐是金靈根！她是劍修，要鑄造一柄自己的本命之劍，就差一顆金靈珠了……”說到這裏，溫小容驀然反應過來。香初找了這麽久，都沒找著金靈珠，那肯定是因為金靈珠很少見！很少見，就是很珍貴！那自己現在貿貿然地提要求，是不是太失禮了？
蘇如淨見她說著說著便起了躊躇，問道：“怎麽了？”
溫小容偷眼看看蘇如淨臉上的神氣，小聲說：“師伯，金靈珠是不是很少見啊？我也隻是說說而已，不是真的很想要……或許，師伯就誇我幾句，或者給我一點靈石，當作獎賞好了！”
蘇如淨展顏笑道：“倒是個知足常樂的性子。金靈珠，雖然算不上很少見，但我確實沒有。不過，我想將你收入門下，做我的嫡傳弟子，你可願意？”
“嫡傳弟子？”溫小容呆了呆，半晌才緩過神來，指著自己問。“我，我麽？嫡傳弟子，不都是單靈根麽，我是三靈根，我也可以嗎？！”
蘇如淨又被溫小容驚愕的樣子給逗笑了：“宗規上又沒有規定‘非天靈根不得以成為嫡傳弟子’，隻要我願意收，又有何不可？”
“真的呀！”溫小容喜出望外，想到師兄師姐以往說的話，心裏又起了躊躇。“可是，可是三靈根很廢的……師姐說，三靈根最多也就隻能修煉到金丹境……我怕拖師伯的後腿，害師伯被人恥笑……”
蘇如淨聞言，不答反問：“你知道，我們瓊華仙宗的長春宮，是做什麽的麽？”
“知道啊，煉製丹藥的。”
“那你知不知道，有一種丹藥，叫作塑靈丹。”
溫小容搖頭，沒聽說過。
“塑靈丹，是用來改造靈根的。可以給沒有靈根的人，造出可以修煉的靈根。也可以將多靈根的人，改造成為單一靈根。”
溫小容聽得目瞪口呆：“竟然有這麽神奇的丹藥！”
“那你想不想要？”蘇如淨循循誘導。
溫小容二話不說，立刻回答：“想！”
“那還不行拜師之禮？”
溫小容當即從榻上滑下身，跪倒在蘇如淨跟前，正要磕頭，突然又想到件事。抬起一張清秀粉嫩的小臉，認真地說道：“師伯，我還想再問一個問題。”
三言兩語便忽悠到一個極品徒弟的蘇如淨，正心情大好：“有什麽問題，盡管問。”
“師伯成了師父之後，會保護我和姐姐嗎？”
蘇如淨略微一怔，沒想到她問的竟然是這樣的問題。旋即猜想，她這些年在百草園做雜役的活，是不是受多了委屈。抬手輕撫溫小容的頭頂，憐惜地說道：“當然會。不僅僅是師父，還有你的師兄、師姐，也都會保護你的。”
“放心吧！師父不會再讓別人欺負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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