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左右逢源，左右為難
蘇如淨本以為是風染衣告訴了溫小容塑靈丹的事情，所以溫小容才會借以“閉關修煉”之事，來提醒他塑靈丹的事。但蘇如淨觀察了幾天，溫小容回宗後就開始忙裏忙外地準備閉關事宜，又跑去藏書林用宗門貢獻值兌換了一堆前輩的修煉心得與大道感悟的書籍，看來真的是準備閉長關了。而且真的對塑靈丹之事，毫不知情。
在溫小容準備閉關的當天，蘇如淨才溫小容喚到跟前，將塑靈丹給了她。
“真的是塑靈丹嗎？”溫小容喜出望外。“是大師兄回來了嗎，師父？！”大師兄上回回來的時候，稱還有幾味藥材沒找著。一定是大師兄回來了，師父才將塑靈丹煉製出來了吧？！
“不是。”蘇如淨說道。“這塑靈丹，是我在旭雨城時，意外得到的。”
在那之前，確實給他十個腦袋，他也想不到風染衣會特地送個塑靈丹來給他，所以這也算是“意外所得”，並不算是說謊騙自己徒弟。
“是在坊市買的嗎？是不是很貴啊，師父！”溫小容擔憂地問。那的東西，動則幾十萬靈石，為了她的事，讓師父這麽破費，她心裏很是過意不去。
隻是她不知道，倘若真的將塑靈丹拿去拍賣，極有可能上千萬都拍不下來。因為成品塑靈丹非常罕見，那幾種藥材，極難湊齊。所以一般坊市裏出現的，基本上都是零散的一兩種材料。如果真出現成品塑丹，那必定會拍出天價。
“這你就不必在意了。”靈石不是問題，更何況這壓根就沒花什麽靈石，是白拿的，當然不必在意。“先塑靈，再閉關吧。單靈根的修煉速度，比你現在的三靈根要快許多。不過，重塑靈根，不僅要承受極大的痛苦，而且還有一定的風險。你緩上幾日，我叫上你二師兄，一同為你護法。”
“嗯。”溫小容點頭。“有勞師父和二師兄了。”
蘇如淨將閉關煉丹中的餘悅揪了出來，讓他隨他一起，替溫小容塑靈護法。
餘悅趁機提條件：“小師妹重新塑靈是好事，我作為師兄，自然是義不容辭地為她護法。隻是，我這邊的事，也恰好到緊要關頭，現在中止的話，回頭就得重新來過，白白浪漫費了好一番功夫……”
蘇如淨瞥了他一眼：“說重點。”
餘悅知道蘇如淨早看穿了他的心思，便訕然嘻嘻笑笑：“師父，回頭能不能讓小師妹去我那坐坐，就半個月好了！”
“師兄幫師妹，不是義不容辭麽，怎麽還有交換條件？”
“不算交換條件，隻是好久沒見師妹了，請師妹過去坐坐，敘敘舊啦！”
蘇如淨問道：“真的隻是坐坐？”
餘悅訕然笑道：“順便幫忙鎮鎮丹房啦！”
蘇如淨也笑了起來，他這個二弟子還真是個煉丹狂人，全副心思都在煉丹上。“之前，你師妹閉長關修煉時，我為了物盡其用，在她的洞府旁邊，另辟了一個洞府。你師妹塑完靈根後，就又要閉長關修煉了。到時候，你就搬到她旁邊那個洞府去煉丹吧。”
“太好了！”餘悅欣喜若狂，大讚道。“還是師父想得周到！我這就先去把丹爐搬過去！”
“……”蘇如淨有些無語，這也太心急了吧。“記得準備些定神止痛的丹藥。”
“記著呢，不會忘的！”餘悅一溜煙地去了。
他剛離開，蘇如淨的丹房，就又來了一個熟客，菡萏仙子。
“菡萏？”看到她，蘇如淨有些意外。“你怎麽來了？”
月菡萏微微一笑：“聽說你們都從雪原回來了，我過來看看。”
蘇如淨知道她話裏的重點，其實是“你們”這個詞裏，包含著的仙君。他帶著溫小容回宗後的第二天，風染衣也帶著淩雲仙府傳人回來了。
“那邊現在什麽情況？”
蘇如淨說道：“這個你問仙君好些。我是去了趟雪原，不過，我是去找小容的。沒有多留，找到她就帶她回來了。”
“哦，是這樣。”月菡萏輕輕點了點頭。“聽說，是小容與仙君一起去的雪原，尋到了抱元仙府的位置？”
蘇如淨看了她一眼，問道：“你聽誰說的？”
溫小容與風染衣單獨前往雪原，尋找抱元仙府之事，乃是絕密之事，隻有他、蓮寶還有靜微宗主知道。他與靜微宗主都不可能說，蓮寶看她不爽，也不可能專程跑去告訴她這事。更何況，蓮寶之前就被差去尋找龍族的沉隱之地了。
“你這麽問，也就是說，這是真的了？”月菡萏不答反問。
蘇如淨也沒有瞞她：“小容在六道仙府裏，得了六道真君的指點，有尋找抱元仙府的辦法。但蛇族那夥人，又盯著小容，所以就由仙君陪著她去了。尋到抱元仙府的位置後，仙君立刻傳訊給了敬微宗主。我就跟著過去，將小容接了回來。”
蘇如淨的語氣微微頓了頓，繼續說道：“小容幫仙君鎮過心魔，仙君此番也保護了她一路，他們之間，也算是扯平了reads;。至於其他，都是沒有的事，你不要想多了。”
“我沒多想，我隻是覺得有些奇怪……”
“菡萏。”蘇如淨卻打斷了她的話。“仙君隻差一次天劫，最長也就是這幾十年間。如果黑龍王之事未了，他或許會在凡間多留一百年。他在凡間的時間，已經不足兩百年。你如果對仙君有意，為何不去對他表明心跡，難道要等到他要飛升之時才說麽？”
“蘇哥哥，我沒有對仙君……”月菡萏連忙否認。
蘇如淨歎了口氣，說道：“那你就當我什麽也沒說吧。”
“蘇哥哥……”月菡萏心裏一直深深糾結著。
因為姐姐月汀蘭的關係，她在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蘇如淨。後來，又認識了風染衣。他們兩個，都是那樣的優秀，也同樣的，極少與女修來往。隻有她，一直以來，她都是離他們最近，與他們關係最為親密的女子。
她想向蘇如淨吐露自己的心思，婉轉表達求結道侶的心情，卻又覺得風染衣更好，修為更高，也更為強大。棄風染衣，而選擇蘇如淨，有些可惜。
但風染衣又有些不在狀況之內，在他眼裏似乎沒有男女之分，將她這麽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視作無物，沒有蘇如淨那般溫柔體貼。而且他長年閉關，很難見到，也蹭不到什麽好處，不像蘇如淨，她每回來，他都會贈她許多靈丹妙藥。她之所以能這麽快晉到化神後期，也多虧了蘇如淨的全力支持。
她一方麵覺得風染衣很快要飛升仙界了，照拂不了她多久。另一方麵，又覺得蘇如淨卡在化神後期這麽久不動，是不是他的大道就止步於此，再也無法精進了。那跟著他，似乎也沒什麽前途。
所以，她實在無法抉擇。
月菡萏坐在一旁，默默地流下淚來：“蘇哥哥，無論如何，你都會支持我的，對嗎？”
蘇如淨看了她一眼，緩聲說：“我支持你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