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一切,回到砂石廠的門口,丁蘭隻覺得自己身子骨都快要散架了。
“累了?”
見丁蘭伸了個懶腰,用力的甩了甩手,活動了一下筋骨,韓商陽眉眼柔和的看著她。
“是啊!”丁蘭果斷的點了點頭,然後雙手合十,有些惆悵的看著天空,“這樣亂七八糟的事情,我隻希望再也不要有了。”
韓商陽笑著搖了搖頭,心裏卻也暗自下了決定。
他以後不會再讓這樣糟心的事情發生了!
“行了,時間也不早了,韓先生,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事情處理完,丁蘭此時才覺得,自己懷裏的那封齊靖宇寄來的信,就好像火炭一般灼燒著她的皮膚。
明明已經下定決心不再去想齊靖宇,可丁蘭總還是會偶爾閃過一個念頭,如果呢?
“好。”
知道丁蘭心思已經不在和自己的交談中,韓商陽的眼裏劃過一縷失落,卻又快速的恢複了正常。
“你也早點休息。”
雖然表麵上風輕雲淡,但韓商陽知道,今晚恐怕自己和丁蘭兩個人,都是一個不眠夜。
齊靖宇的信,文雅卻又飽含情意。
雖然還是如上次內容大差不差,但丁蘭還是看了一遍又一遍。
“齊靖宇……”
丁蘭的拇指摩挲著信封的紙張,喃喃的念叨了一句。
可憐自己心裏有萬千思緒,卻無人可以敘說。
隻是一想到明天還要公布招工的信息,今天可要早點休息,養好精神,丁蘭還是打開了自己的床頭櫃,準備將這封信和上次齊靖宇的那封信放在一處。
等到丁蘭一拉開抽屜,卻敏銳的看到,上次齊靖宇寄給自己的信,已經**然無存!
“丁蘭!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這叮叮哐哐地吵什麽?”
方惠麗睡眼朦朧的坐直了身子,見丁蘭的床頭櫃抽屜被她打開,而丁蘭的臉色也有些陰鷙,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我警告你啊,別在這沒事找事,趕緊睡!”
方惠麗說完這句話後,直接一掀被子,著急忙慌地將自己裹了起來。
“方惠麗。”
丁蘭慢慢站起身。
聽著丁蘭靠近的腳步聲,方惠麗隻覺得自己魂都要被嚇飛了。
“幹嘛?”
方惠麗如烏龜一樣冒出一個腦袋,故意做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回嘴。
“我的信呢?”丁蘭可不買她的賬,站在方惠麗的床邊,俯視著方惠麗,帶著一股莫名的威壓。
“什麽信?”方惠麗的眼珠左右亂瞟,不敢直視丁蘭,“你在這裏胡說八道些什麽?這麽晚了,大家都睡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方惠麗嘴硬歸嘴硬,隻是不斷後退的身體,卻已經透露出她的心虛。
“丁蘭,大晚上的,你幹什麽?”
早已經睡著的何翠秋也被兩人的動靜吵醒,揉著自己的眼睛睜開了眼。
“閉嘴。”
丁蘭冷眼回頭瞪了何翠秋一眼。
何翠秋果斷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丁蘭才從派出所回來,說不定火氣大著呢!
何翠秋和方惠麗更是早就撕破了臉,她才不會為了方惠麗觸丁蘭的黴頭呢!
“那你快點解決好,我還要睡覺呢。”
何翠秋小聲嘟囔了一句,就直接縮到了自己的被窩裏去了。
見何翠秋居然真的不幫自己,方惠麗的手緊緊握拳,連帶著何翠秋也憎恨起來。
“咚!”丁蘭可不想跟方惠麗磨嘰,直接上前就是一拳。
方惠麗的木床直接就凹陷下去了一大塊!
“啊!”
就算心裏仇恨萬分,可丁蘭這麽直接出手,方惠麗還是尿都快要被丁蘭嚇出來了。
“我再問你一遍,信呢?”
丁蘭此時此刻的聲音,就好像是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似的,讓方惠麗的背脊發麻。
“我我我……”方惠麗眼神閃爍,卻又忽而硬氣起來,“丁蘭,這可是知青宿舍,你難不成還想打我不成?我告訴你,我……”
丁蘭可沒時間和她廢話,再次揮起了拳頭,“再不說,我這一拳頭,可就要砸到你的身上了!”
不敢打?開什麽國際玩笑!
雖然齊靖宇的信件上沒有什麽很過火的話,丁蘭也不怕被人看到,並且也沒有什麽和他再續前緣的臆想,但那封信也算是自己的隱私!
方惠麗這種不取自盜的行為,讓丁蘭感覺自己的身邊是被綁了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
這次是信件,那下次是不是偷合同,偷單位的公章!
“丁蘭,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拿了你的東西嗎?我告訴你,你不要亂誣陷人!”
方惠麗的聲音都有些結巴。
嫉恨丁蘭是一回事,但害怕丁蘭,那也是一回事。
“呼!”伴隨著一陣拳風,丁蘭的拳頭直接朝著方惠麗的麵門砸去。
“還給你就是了!”方惠麗嚇得閉上了雙眼,尖叫著吼出了這麽一句話。
丁蘭收起了自己的拳頭,隨後抓著方惠麗的衣領,把她如拎雞仔似的從被窩裏拎了出來,“拿來,給我。”
沒想到自己居然能被丁蘭徒手拎起來,方惠麗的臉又白了幾分。
“丁蘭,你今天是不是又收到齊知青的信了?”
方惠麗一直有注意丁蘭的動向,丁蘭今天又在看信,她自然也是看到了。
“你都有兩封了,你不能這麽自私!”
“我隻是想看看他的字而已,我有什麽錯?你都已經和他分手了,你還留著這些,難不成你還在癡心妄想什麽?”
方惠麗磨磨蹭蹭的往自己的枕頭下摸索,卻遲遲沒有拿出那封信出來。
“不關你的事。”丁蘭的語氣冷冽。
一把抓住方惠麗的手腕,丁蘭都還沒用勁,方惠麗就已經疼得滿臉發白。
直接動手從方惠麗的枕頭下摸出那封信,丁蘭冷冷的掃視了方惠麗一眼。
“作為知青,做些這樣偷偷摸摸的事情,說出去我都覺得丟人。”將信收到口袋之中,丁蘭還是沒有放下方惠麗的手,“不讓你長個教訓,保不定你下次偷更重要的東西!”
說著,隻聽到“咯噔”一聲。
“啊!”方惠麗的一聲慘叫響起,“丁蘭!你居然捏斷了我的手!你這個瘋子!”
丁蘭俯視著方惠麗,看著她疼得在**打滾,察覺到何翠秋也冒出頭來偷看,她這才開口說了一句。
“隻是脫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