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衛東驚喜的看向丁蘭,嘴角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展開,就聽到她又接著說了一句。

“要想戴罪立功也不是不行,他必須幫廠裏**出足夠多的鋼筋工,具體人數看廠裏有多少人願意報名。”

程衛東咬了咬牙,反正兩隻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多教幾個人當然沒問題,“我答應你。”

丁蘭直直的看進他的眼睛,看到他的眼神一片坦**,沒有半分的躲閃,這才相信他是真心說出這番話。

她轉頭看了韓商陽一眼,“韓先生,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如就給他一次機會吧,讓他幫廠裏培養出幾個人才也好。”

韓商陽思索了一番,“我可以同意再給他一次機會,不過這次同樣要簽合同,並且我要保留觀察期。”

“在這期間,如果被我發現他做出任何有損砂石場利益的事情,我一定會追究他的法律責任。”

程母聽不懂那麽多,她隻聽到韓商陽願意再給兒子一個機會,當即開心的笑了出來,一巴掌拍在了兒子的後背。

“你這個小兔崽子,這次可要好好表現,要是再敢做什麽喪良心的事,我一定回打斷你的腿。”

程衛東一時沒有防備,被拍的向前踉蹌了一步,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在場的人都有些忍俊不禁,笑聲衝淡了房間中緊張的氣氛。

半個小時後,丁蘭拿了一份新打印出來的合同給程衛東簽字,上麵的每一條都寫的非常清楚。

程衛東在合同上鄭重其事的簽下自己的名字,兩邊各自保留一份。

直到這個時候,丁蘭才問出了一個心裏埋藏已久的問題。

“我能不能問一下,程大頭為什麽要陷害我們?”

程衛東想了想才說:“具體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好像聽程大頭說過一次,你們搶了他們的生意。”

“搶了他們的生意?”

韓商陽個丁蘭互相看了一眼,截止到目前為止,他們也就做成了三單生意,方大娘的那個應該不可能。

也就隻剩下杜經理的那單生意和孫家的那單生意了。

丁蘭接著問:“你之前的東家都是幹些什麽工作的?”

“他們是一家大型建築公司,名下有十支建築隊伍,平時會幫別人蓋蓋房子,也會承接一些政府的工作。””那你們公司的建築材料從哪來?””我們老板的小舅子就是開砂石廠的,一般公司接的活兒都會從他們那邊訂購砂石。”

丁蘭摸了摸下巴,這樣看來,還是杜經理的那單單生意得罪人的可能性比較大。

同行業之間的競爭很正常,像他們這種遇到問題就會背地裏耍陰招的人才最可惡,簡直就是在破壞良性市場競爭。

村長皺著眉頭說道:“這次他們沒得逞,下次會不會還來使壞啊?”

“這人怎麽就那麽壞呢?難不成就允許他們一家開砂石廠,別人家都不能幹了嗎?”

丁蘭冷笑一聲,“他們真以為我們後溪村砂石廠是菜市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再有下一次,我們抓住人直接告他們使用商業間諜。”

“沒錯,廠裏有監控,要留證據並不難。”

聽到他們這麽說,村長心裏才稍微安心了點。

他們後溪村好不容易才發展起來,在這個緊要關頭上,可不要出什麽事才好。

當天下午,丁蘭趁著大家下班之前,將程衛東要在砂石場免費當鋼筋工師傅的消息告訴了大家。

“這次機會難得,大家有想學習的,明天一早來我這兒報個名。”

“我們所有人都來報名嗎?還是說隻有建築隊的才能報名?”

丁蘭挑了挑眉毛,“當然是所有的人都有資格報名,等到你們學會了擰鋼筋,不也能加入建築隊嗎?”

聽她這麽說,人群頓時沸騰了起來。

“我聽說找師傅都是要交學費的,這次免費就能學,傻子才不報名呢。”

“說的對,我也要報名。”

“報名這個會不會影響其他工作?”

“我們的時間是怎麽安排的?”

“……”

眼看著大家討論的越來越熱烈,丁蘭抬起胳膊向下壓了壓。

“大家安靜一下,學習鋼筋工並不會影響其他的工作,大家要抽出時間私下學習,我希望大家回去後認真想一想再做決定。”

下班後,大家依舊在議論這件事,可以看得出他們學習的熱情還是很高的。

第二天一早,大家來到工廠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丁蘭報名,廠裏超過一半的人都決定要學習做一名鋼筋工。

丁蘭接到報名後合理安排了時間,每天集中在中午和下午兩個時間段學習。

其他的時間,大家還是按照原本的計劃完成本職工作,在本職工作沒完成的情況下,不能參與當天的學習。

一係列規定製定下去後,大家很快就執行了起來。

在接下來的一個周裏,後溪村一直相安無事,大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過的都很充實。

周一,又是一個新的開始,丁蘭在這天收到了齊靖宇的來信。

方惠麗立刻跑了過來,一臉期待的看著郵遞員,“請問有我的信嗎?”

“不好意思,後溪村今天隻有丁同誌一個人的信,沒有其他人的。”

“沒有?”

方惠麗的臉色變了又變,“你會不會是記錯了?就是和她的一個地址寄過來的信,真的沒有嗎?”

郵遞員負責任的又找了一遍,“今天所有的信都在這兒了,整個後溪村就一封,我是絕對不會記錯的。”

“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還有其他村的信等著我去送呢。”

丁蘭拿著信就往回走,一點兒也不想搭理方惠麗。

回到辦公室,丁蘭小心翼翼的打開信,仔細的閱讀著上麵的內容。

不知不覺中,齊靖宇回家也有半個月左右了,在他們分別的這段日子,不止她一個人在思念著對方。

齊靖宇的信,就和他的人一樣,字裏行間透露著一種陽光自信的氣息,丁蘭的嘴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在信中,她仿佛看到了齊靖宇為了他們的未來和父母抗爭,一次又一次,卻始終沒能得到滿意的結果,但他依舊不想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