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穩的山體突然發生震動,成塊成塊的大石頭砸下來。

丁蘭隻覺得心髒都要停了。

“唔!”

疼痛來的太過劇烈,被砸到的齊靖宇情不自禁痛呼出聲,嘴角溢出一絲猩紅。

一陣灰塵落下,看到齊靖宇的情況,丁蘭大驚,急忙把壓在他身上的石頭搬起來扔掉,神情帶著一絲慌亂。

“齊知青,你怎麽樣?”

齊靖宇痛的說不出話來,隻能搖了搖頭示意自己還清醒著。

丁蘭好不容易挖開的通道,因為這一下又覆蓋住了,好在她之前挖的空間夠大,不然這一下他們三個恐怕就要疊羅漢了。

“好端端的頭頂怎麽會又有石落,外麵肯定有人動手。”

齊靖宇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他想不明白會是誰這麽心狠手辣,他們可是三條命啊。

丁蘭腦海中飛快的閃過一個人影,她立刻破口大罵起來,“林遠忠,你這個混蛋,我知道你在外麵,你個畜生,豬狗不如的東西,把你和畜生相提並論都是侮辱它們了。”

“你是社會的人渣,是糞便的寄生蟲,你最好別讓我出去,不然我一定打的你媽都認不出來你。”

齊靖宇在一旁默默的咽了口口水,她罵人這麽厲害啊。

外麵的人似乎被罵惱了,“丁蘭,你個水性楊花的賤人,你能出來再說吧。”

“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何知青和方知青被我打暈了,現在正在半道上躺著呢,想等人來救你們,下輩子吧,哈哈哈!”

丁蘭絲毫不懷疑他說這話的真實性,按照林遠忠的性子,的確是能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她的心立刻就涼了半截。

“林遠忠,你恨我可以衝著我來,和韓先生齊知青沒關係,要是他們有個好歹,你就是謀殺,就等著挨槍子吧!”

韓商陽現在受傷昏迷,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有可能發起高燒,他現在身上又有傷,萬一感染了可就危險了。

林遠忠笑的猖狂,“哈哈哈哈,現在這山上一個人都沒有,隻要你們死了,又有誰知道是我幹的呢?”

“丁蘭啊丁蘭,這就是背叛我的下場,要怪就怪他們和你走的太近,處處維護你,是你害死了他們。”

丁蘭死死的咬著腮幫子,強迫自己快速冷靜下來。

林遠忠喪心病狂,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手上染上人命,等人救援也不可能了,為今之計隻有她快點衝出去。

隻要從這地方出去,林遠忠那渣**本就不是她的對手,韓先生和齊知青才有被救的可能。

在這短短的幾秒鍾,丁蘭的心裏已經是百轉千回。

沒聽到她的聲音,林遠忠以為她怕了,得意的哼了一聲。

“你不是大力士嗎?有本事自己從裏麵衝出來呀。”

丁蘭扶著齊靖宇到了相對安全的地帶,然後把韓商陽也抱了過去。

“你們在這裏等一下,我今天一定能帶著你們衝出去的。”

齊靖宇勉強牽動了一下嘴角,“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到。”

丁蘭用力的撬動著眼前的石頭,慢慢的有光透過石頭間的縫隙照射進來,撕破了眼前的黑暗。

林遠忠一直緊緊的盯著這邊,眼看著麵麵前的石頭堆就快要被挖出一條道來,他陰險的笑了笑。

“憨貨,去把那個口給我堵上,不許放她出來。”

“哎,嘿嘿。”

憨貨抱著塊巨石,飛身一躍堵在了丁蘭快要挖開的出口,碎石從巨石相撞的地方四下崩散,全數砸在了丁蘭身上。

“嘿嘿,出不來,出不來了。”

“該死的,這個傻子!”

丁蘭費了好大勁都沒辦法從剛才的出口出去,氣的一拳砸在了身旁的石頭上,坐在地上恢複著體力。

齊靖宇仔細的觀察著麵前的巨石,犀利的目光謹慎的略過每一個角落,在自己麵前右前方停了下來。

“丁蘭同誌,你身後五點鍾方向,我覺得可以作為一個突破口,你身材小,力氣大,一鼓作氣應該能衝出去。”

“嗯?”

丁蘭轉過身,朝著他說的位置走過去,斑駁陸離的光影從縫隙中透了進來,她摸了摸堆在上麵的石塊,壓的並不是很結實。

“我可以試試。”

她向後退了一大段,利用助跑的慣性朝著石塊擠壓的空隙撞去。

“嘭!”

“嘩啦。”

一聲沉悶的巨響響起,丁蘭嬌小的身子抱成一團從碎石中滾了出來。

林遠忠大驚失色,扭頭就跑,可是沒跑幾步就被丁蘭揪住了衣領,按在地上摩擦。

“啊!憨貨救我!”

丁蘭一臉冷厲,每一拳都用出了全力,“我剛才就已經說過,等我出來了絕對會把你打的你媽都不認識。”

“不過,像你這樣的,毀容也相當於是整容了,你不用太感謝我。”

“放……放屁!老子……啊啊!憨貨!”

憨貨氣勢洶洶的朝著丁蘭衝了過來,“啊!啊啊啊!”

丁蘭一個側身避開了憨貨,繞到他身後對準他的屁股用力一踹,憨貨直接撲在地上,吃了一嘴的沙子。

“啊,呸呸呸!”

林遠忠趁機手腳並用的爬起來,踉蹌的向前跑了幾步,直奔河邊而去。

“想跑,沒門!”

丁蘭飛起一腳踹向林遠忠後背,“你今天必須給我留下。”

林遠忠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腳,整個人縮成一團向前滾去,一路暢通無阻的掉進了河裏。

憨貨看到林遠忠掉到河裏,自己想也不想的就跳了下去。

“老大!”

丁蘭本想繼續追上去,但是想到還被碎石壓住的韓商陽和齊靖宇,隻能不甘心的轉身返回去。

“齊知青,你還能撐得住嗎?”

齊靖宇虛弱的一笑,“暫時死不了,林遠忠人呢?”

“被他跑掉了,現在早點把你們救出去最重要,這筆賬我會給他記著的。”

丁蘭深吸一口氣,一塊一塊的扒拉開麵前的碎石,血染紅了手指,又在碎石上留下一個個猩紅的指印。

空氣格外安靜,空曠的山林隻能聽得到丁蘭喘著粗氣的聲音。

“齊知青,你……你還清醒著嗎?”

又搬開一塊巨石,丁蘭兩隻胳膊又酸又麻的,就快沒知覺了。

齊靖宇回了一聲,“我還好。”

“那你能不能和我說說話,隨便說點什麽都行。”

不知為什麽,齊靖宇的心口感到一陣針紮似的疼痛,一句話脫口而出。

“丁蘭同誌,我想和你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