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政府給施工隊安排的筒子樓內。
此時楊友震正在高高興興的安排著所有人的工作。
“明天咱們整個隊分三個組,同時開工,工期能夠大大縮短,也能早點完成任務,領工錢。”
正說著,大門被人重重的推開,隻見丁蘭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
楊友震原本看著丁蘭高高興興地離開,而此時卻臉色陰鬱的回來,還以為是施工合同出了問題,趕緊上來問道。
“怎麽了?是哪家的合同出岔子了嗎?難不成是我們的工程被人截胡了?”
見楊友震誤會,丁蘭趕緊搖了搖頭,隨後有些頭疼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這次跟著大家一起來鎮上,一是為了安置好大家,二就是為了來看看我家小弟。”
“這孩子從小是我帶大的,天性善良,家裏老大、老二從小嬌生慣養,老是欺負他。”
說著丁蘭臉上露出怒容,隨後繼續說起丁安的情況。
“沒想到這次,他們更過分,居然因為一件衣服,把小弟直接打進了衛生院,你們說,這種事我能不生氣嗎?”
楊友震聽到不是合同出了問題,也是鬆了一口氣。
屋內的工友卻是開口問道。
“老板,那你父母難不成不管管你兩個不爭氣的弟弟嗎?那可是手足兄弟啊!”
楊友震是後溪村的人,又是最近才回村的,關於丁蘭家裏的事情,更是不知情了。
原本就一臉怒容的丁蘭聽到工人們提起她的生母,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真要在乎這些,就不會把我賣給林遠忠,也不會迫不及待的跟我簽了斷絕書。”
丁蘭不是愛說家事的人,隻是這次她打定主意要收拾丁家其他幾人一番,這才難得向大家談起來,“而我的小弟就因為和我親,所以也不被她待見!”
“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媽?”
“都是十月懷胎,都是身上掉下來的人,怎麽可能那麽明顯的區別對待?”
“現在都改革開放了,可不興賣兒賣女的,那可是違法亂紀的!”
大家都紛紛議論起來。
聽了這話,楊友震也是趕緊安慰起丁蘭來。
“到底還是一家人,就算丁蘭同誌你已經簽了斷絕書,你小弟到底還是在丁家。要不你回前溪村一趟?就算為了你小弟,你跟你母親好好溝通一下,實在不行,也至少要讓你母親以後別欺負你小弟了。”
而丁蘭回來和大家說起自己的家事,也是想讓楊友震安排兩個工友跟自己回前溪村一趟。
並不是丁蘭一人奈何不了,隻是人多,才更會讓原主媽有所忌憚,要讓她知道,自己如今可不是孤家寡人一個,可不是什麽好惹的!
“既然這樣,不管怎麽說,不能耽誤工期。楊大哥,麻煩你安排兩位大哥幫幫我,我今夜就直接回一趟前溪村吧!”
丁蘭的實力大家再清楚不過了,這聲大哥,著實是給足了大家麵子。
見丁蘭這麽急,楊友震也是稍微一猶豫,隨後便給丁蘭挑了兩個人。
丁蘭也不多說什麽,帶著兩個人便直接離開了。
楊友震見狀也是搖搖頭,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
前溪村內,依據著自己腦海裏模糊的記憶,丁蘭來到了那個熟悉的屋前。
隨後丁蘭直接一腳踹開了大門。
巨力之下,大門轟然倒下,而後丁蘭直接帶著人進屋便開始喊了起來。
“裏麵的人給我滾出來!打了丁安,連個去衛生院照顧的人都沒有?你還配為人母嗎?”
這個時候,就聽內屋一陣罵聲傳來,隨後便見丁蘭的生母衝了出來。
“好啊,你個白眼狼,現在是在外麵威風了,帶著人回來就欺負自家人是吧!”
聽了這話的丁蘭卻是冷笑一聲,開口問道。
“你和我早就沒關係了,我們之前就已經斷絕了關係了,我之所以還會回來這個地方,就是為丁安來的,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丁蘭的生母一聽這話果真臉上臉色一變,不過很快恢複過來,嘴硬的開口道。
“他現在住校,在學校裏麵,他出了什麽事情,我怎麽知道?”
丁蘭冷笑一聲,看了一眼老屋,這是原主記憶最深刻的地方,因為心疼原主,丁蘭本意是不舍得毀壞的。
但是眼前這個女人,顯然不見棺材不落淚,既然這樣,自己越是心慈手軟,就會被當做好欺負罷了。
想到這,丁蘭手上打了個響指,身後的兩個人直接衝進屋裏,直接開始砸了起來。
家裏的桌子板凳通通被摔了個稀巴爛,許是擔心要他們賠償,稍微有點價值的,他們都沒有去碰。
饒是如此,也是把丁蘭的生母給嚇到了,再怎麽厲害也隻是個女人罷了。
原主媽一邊大叫著一邊向著丁蘭怒吼著。
“丁蘭,你瘋了嗎?我是你媽!你就這麽對待自己家裏人的嗎?”
丁蘭一聽這話也是激動了起來。
“你也配說你是個媽?你是誰的媽!你縱容老大老二欺負小弟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你也是他的媽媽?”
丁蘭的生母此時已經氣急敗壞了,直接衝向丁蘭,作勢要去抓她頭發。
“丁蘭,你個白眼狼,我打死你!”
丁蘭直接後退一步,兩個工人很自覺,直接上前把已經近乎瘋魔的女人直接架了起來。
“馬老師給你的錢呢?在哪兒?”丁蘭看著原主媽,眼神凜冽的可怖。
丁蘭的生母眼神飄忽,左看右看的說道,“什麽錢,馬老師怎麽會給我錢?”
“跟我裝糊塗是吧!”
說著,丁蘭直接把手上的收音機直接往地上猛的摔了下去,原本完好的收音機瞬間四分五裂開來。
原主媽直接被嚇得打了一個哆嗦,看著收音機的殘骸,那是又心疼又害怕。
“再不說,我看這房子也別要了。”
見原主媽還不開口,丁蘭直接走向一旁,從懷裏直接掏出了一個打火機。
手上的打火機點燃,丁蘭直接衝著一旁的門簾點了過去。
眼看就要點燃的時候,原主媽尖叫著開了口。
“在我臥室!在我臥室!在草席下麵的布包裏麵!”這句話幾乎是用了女人畢生力氣嘶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