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算賬
說到這裏,小高衙內急切地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真的被薑洛明給抓了?他有沒有把你怎麽樣?還有,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季如禎搖了搖頭,“總之一言難盡,薑洛明原本是要把我怎麽樣的,可還沒等他把我怎麽樣,我就讓人給救了……”
“是誰?”
“一個叫卓彧的男人!件”
小高衙內擰起眉頭,“卓彧?什麽來頭?”
季如禎眯起雙眼,“你沒聽過卓彧這個名字?看他那架式,來頭應該不小。你爹既然是平陽城的知府,身為知府公子的你,怎麽會不清楚對方的來頭?”
小高衙內道:“我自幼生於平陽,不敢說對這地方的情況了若指掌,但凡能叫得出名號的人物,多多少少也算了解一些。至於你說的這個卓彧,我真的沒有聽說過,他應該不是平陽人吧。”
季如禎也是滿臉迷惑,“他是哪裏的人,我現在也有些搞不清楚,不過從他身邊侍從的口氣來看,這卓彧應該與皇族有關,你是沒看到他下屬那牛哄哄不把別人當回事的態度,簡直就是揚著脖子看人,傲慢得很欠揍。齪”
小高衙內揉著下巴,“皇族?據我所知,當今聖上明真皇帝身邊隻有一個弟弟,也就是康親王皇甫琪,這種大人物,怎麽可能會出現在咱們這座小小的平陽城?”
季如禎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總之不管他是誰,我相信從今以後,那個家夥應該不會再跟我有交集了。”
她都已經將話說得那麽難聽了,除非卓彧是真的愛上她,否則絕對不會再來自討沒趣,更何況像卓彧那種人,根本就不會愛上她。
她知道用“愛與不愛”來形容兩人之間的關係有些不太恰當,但如果不是卓彧每次見到她,都要表現出一副對她勢在必得的樣子,她也不願意將她們之間的交集想象得這樣夢幻又曖昧。
小高衙內對卓彧的來曆並不熱衷,他比較好奇,季如禎為什麽會無緣無故跟薑家大公子那種人結上了仇。
季如禎也覺得自己有點冤,當初她慫恿小乞丐們散播薑洛明負麵傳聞的消息時,並沒有知會小高衙內。
本來狗蛋那個案子解決了,她還想著,這件事到此就算是告了一個段落。現在看來,她確實是低估了薑洛明的惡劣程度。
問明事情的來龍去脈,小高衙內很是不樂意,氣惱道:“這種事你隻要跟我說一聲就好,何必繞那麽大的彎子去招惹那個敗類,現在嚐到苦頭了吧,真是的,還以為你把我當朋友,結果真出了事,你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來找我……”
季如禎打斷對方的抱怨,沒好氣道:“如果這件事你真的插了手,薑家和你們高家的和諧也會遭到破壞。我知道你爹是個清官,但有些時候,清官其實並非是那麽好當的。官與商之間存在著太多的利益,如果真因為我而將這個平衡給打破,那種局麵才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小高衙內微微吃驚,“你……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居然也懂得這些?”
季如禎彈了對方一個腦門,“別用你那豬腦袋來衡量我的智慧,你姑奶奶的本事大著呢,以後你就知道了!”
“呸!你就吹吧!”
兩人像哥們兒似的打鬧了一會兒,臨走之前,小高衙內還是擔心了一下季如禎的處境。
“雖然你這次從薑大公子手中逃了,可以我對他的了解,你之前費了那麽大的力氣將他的名聲破壞得如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你。這次的意外就是一個教訓,你能逃得了一次,未必能逃得了二次。萬一他不服氣,將餿主意打到包子身上,到時候你怎麽辦?”
正在二次處理腿上傷口的季如禎聽了這話,唇邊扯出一個連惡鬼見了都會退避三分的笑容,“既然他是那麽難纏的一個敗類,我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讓這個敗類在姑奶奶我麵前永遠消失!”
季如禎這個人的報複心真是是非常強大的,她的人生信條就是,別人打了她一耳光,她必定以十記耳光外加一腳的力量重重償還。
事實上她也是這麽做的。
薑洛明這次讓她吃了這麽一個啞巴虧,如果就這麽算了,絕對不是她做人的風格。
當天夜裏,季如禎換了一身夜行裝,在包子熟睡之後,悄無聲息地出了家門,直奔平陽城首富薑家的大宅。
經過一番窺探,很快便被她找到薑洛明所居住的宅院,她將事先準備好的迷藥在院子裏散了一些,不多時,那幾個守院的家丁便在藥物的催眠下沉沉地睡去了。
薑洛明此時正光著身子在房間的大浴桶內洗澡,負責給他換水的小丫頭被季如禎點了穴道,輕輕一拍,毫無懸念地睡了過去。
浴桶裏的薑洛明還在為之前沒能狠狠收拾季如禎那小浪貨一頓而生氣,要不是一夥來曆不明的人突然把他給打暈了,此時此刻,說不定那小浪貨已經成為他床上的玩物。
真是越想越生氣,他薑洛明在平陽城向來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
次卻因為一個小丫頭而吃了一個悶虧。
就在他計劃著明天派幾個人去找季如禎家人麻煩的時候,房間裏的蠟燭突然滅了,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無止境的黑暗之中。
薑洛明心底一惱,扯著嗓子罵道:“沒用的奴才,蠟燭怎麽滅了……”
正罵到一半,他突然覺得耳後生起一陣涼風,心裏一驚,剛要大喊,嘴巴裏被人塞了一團東西。
緊接著,他被一股奇大無比的力道從浴桶中提了出去,還沒等他搞清狀況,一記清脆的耳光便迎麵抽了過來,也不知對方的手勁兒是怎麽練的,這一巴掌抽下來,直接將他給抽暈菜了。
腦子一犯渾,他整個身體已經無法聽從大腦的使喚,當年大病一場,他的身體原本就非常虛弱,家裏人拿他如珠如寶的嗬護著,別說抽他嘴巴,就算平日裏下人大聲跟他說句話,也要受到家法的製裁。
過慣了嬌養的日子,冷不丁受了這樣的遭遇,薑洛明能受得了嗎。
可受不了又能怎麽樣?他現在就如同是案板上的一條魚,完全沒有任何抵抗能力啊。
更讓薑洛明哭爹喊娘的還在後頭,本以為挨了一巴掌,直接暈死過去也就不必再承受這些痛苦。
結果對方根本不想讓他這麽快暈菜,他雙手被繩子牢牢束住,黑暗中他也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隻覺得下一刻,身子突然騰空而起。
那一刻,薑洛明悲催了。
他居然赤身的,被人吊在自己家的房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