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鬥嘴
在小高衙內的認知裏，季如禎是個暴力女狂人，她可以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就將一個大男人的手腕子生生掰斷，讓這麽暴力的姑娘去彈琴，那不是開老天爺的玩笑麽。
季如禎免費送了小高衙內一記白眼，沒好氣道：“你沒保護好包子這件事，我氣還沒消呢，選個天氣晴朗陽光明媚的日子，你得在品香閣擺桌酒席，好好安慰安慰我家包子那脆弱的小心靈。件”
小高衙內頓時樂了，“沒問題絕對沒問題，再過兩天就是書院的休沐日，到時候叫上我那幾個兄弟，帶著包子大吃一頓，我拍胸脯保證，一定會把包子喂成真正的大餡肉包子。”
“滾邊去！我看你才像大餡肉包子！”
兩人說說笑笑，儼然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對了如禎，聽說前些日子，你真的找人把咱書院那個小霸王給收拾了，小霸王也不知挨了怎樣的欺負，一連好些日子沒來書院上課，據說是被嚇著了，回去後大病了一場，這事兒該不會真的是你幹出來的吧？”
季如禎臉不紅氣不喘道：“是我幹的又怎麽樣，誰讓那小王八蛋欺負我家包子
。”
小高衙內衝她豎起一根大拇指，“你牛！”
“客氣！”
小高衙內翻她一個白眼，“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小霸王到底是什麽來頭？齪”
季如禎無辜道：“我隻記得你說過他家資產雄厚……”
“雄厚到連我爹見了那小霸王的爹，都要給對方三分顏麵。”
季如禎突然停下腳步，看了小高衙內一眼，“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麽？”
小高衙內也跟著停下腳步，“我隻是想知會你一聲，以那小霸王的脾氣，如果他真的在你手裏吃了虧，怕是不會跟你善罷甘休的。當然你放心，既然我答應會罩著你們兩姐弟，如果他真欺負到你們頭上，我保證不會坐勢不管，我隻是擔心，如果他們家人要是在背後對你使陰招，這種防不勝防的事情，你和包子還是要小心一些才好。”
季如禎微微一笑，“謝了！”
似有似無的兩個字，說明她並沒把這件事放在心裏。
這倒不是她輕敵，活了兩世，各種場麵她都聽過、見過、接觸過，到目前為止，平陽城裏真正讓她產生過忌憚的，隻有那個她完全猜不出真實身份的卓彧，除此之外，還真沒第二個人能讓她產生半點威脅。
見小高衙內仍是一臉擔憂和糾結，季如禎哥們兒似的拍了拍對方的肩，“我都不怕，你倒是怕什麽，放心吧，真有事情，不用你出頭，我自己會擔著的。”
“什麽話？”
小高衙內不樂意了，“我根本就不是怕擔責任，隻是想提醒你，那小霸王的哥哥剛好也在咱們書院讀書，那家夥各方麵都很風雲，萬一集結書院裏其它的學生一起給你穿小鞋，就算你打遍天下無敵手，難免也會在陰溝裏栽幾個跟頭。所以我真正的目的是想提醒你，以後要是見了小霸王他哥，最好還是繞路走。”
季如禎樂了，忍不住調侃道：“我以為你才是書院裏的風雲，沒想到你小高衙內居然也會有忌憚的人。”
被折了麵子的小高衙內趕緊解釋，“我不否認他很風雲，但小爺我的風雲程度絕對不比他差好嗎！”
“所以你能不能痛快點告訴我，這小霸王他哥，到底是何許人物？”
就在兩人邊走邊聊的功夫，忽聽一道清脆的童音在耳邊響起，“二哥，就是她，就是那個臭丫頭和她弟弟，把我抓走吊在樹枝上欺負我，她還威脅我說，要把我抽筋扒皮喂野狗。”
季如禎跟小高衙內順著聲音望去，就見迎麵走來一高一矮兩個人。
矮的那個，正是之前被季如禎狠狠收拾了一頓的炎少爺。
當她抬起頭，漸漸看清高個子少年的長相時，季如禎再次樂了，好嘛，所有的老熟人，全都聚在一起了。
誰啊？
正是異寶齋的少東家，和她一連有過兩麵之緣的平陽城首富之子，薑洛汶
。
對方看到她出現在這裏，似乎也產生了片刻的驚訝。
因為要來正德書院讀書，季如禎花了好幾兩銀子，給自己跟包子做了好幾身漂亮的衣裳。
雖然她並沒有刻意打扮過自己，但有些人天生麗質，根本無需多加修飾，季如禎就是這一類人的典型代表。
前兩次看到她，雖然也知道這姑娘容貌長得好，但因為身上穿的衣裳過於普通，並沒有將她身上的優點全部顯露出來。
此時再瞧這個姑娘，身上穿了一襲素色的長裙，比起同齡的姑娘，季如禎的個子要高挑不少，她頭上並沒有插多餘的珠釵，隻隨意挽了個髻，幾許發絲輕垂下來，襯著她白晳的臉頰，粗黑的濃眉，靈動的大眼，挺翹的鼻梁，以及那張粉嫩的嬌唇。
真真是畫裏走出來的謫仙美人，就連周身散發出來的氣質，也與尋常人家的千金小姐大有不同。
該怎麽形容呢？如果別人家
的小姐們被比喻成牡丹、月季、杜鵑的話，那麽眼前的季如禎，卻像極了一株在風雪中傲然屹立的紅梅，大千世界一片蒼茫茫的白色，唯獨她那一點豔紅，頃刻間便將整個世界點綴成一幅美麗的圖畫。
是的，季如禎就是有這樣的本事，乍看之下美麗嬌豔，越細細觀摩，便越發的讓人無法自拔。
短暫的視線相接，薑洛汶才發現那個與他有過幾麵之緣的少女，竟然每次都能給他帶來如此巨大的震撼。
要不是弟弟控斥的聲音打破他的冥想，他不知道自己還會失態到什麽程度。
季如禎的表現可比薑洛汶淡定多了，她不否認薑洛汶是個令人賞心悅目的俊俏美少年，但再怎麽奪人視線，也沒達到讓她亂了方寸的地步。
她以手掩嘴，將臉湊到小高衙內耳邊，“你說的那個小霸王的風雲哥哥，該不會就是對麵那位吧？”
小高衙內沒想到冤家路窄，雖然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卻還是點了點頭，“恭喜你答對了。”
季如禎調侃地回了一句，“這樣的美色，可比他那個小霸王的弟弟招人喜歡多了。”
小高衙內翻她一個白眼，低聲斥道：“你能暫時收起你那色女本性麽？”
季如禎無辜地聳了聳肩，“我又沒色你！”
“我謝謝你沒來色我。”
“因為你還不夠美！”
“啊呸！”
兩人鬥嘴之際，薑洛汶已經帶著他那一心想告黑狀的弟弟，緩步走到兩人麵前，從小霸王那一臉得意的樣子來看，這娃似乎有十足的把握，自家哥哥今兒一定能替自己報仇血恨。
結果出乎小霸王意料之外的是，他哥哥隻是麵無表情地看了對方一眼，淡淡地問了一句，“你怎麽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