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夫妻同床異夢

白瑾瑜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她咬著下唇,似乎要說些什麽,見秦慕言的神色不容反抗,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這才坐進馬車,打道回府峻。

秦慕言將目光轉向季如禎,語帶歉意道:“都是我管教內子不當,還請季大人切莫怪罪。”

季如禎見秦慕言這樣識趣,自然也不好再揪著這件事不放,“秦大人不必自謙,今天這件事我也有錯,我兒子的狗,不小心弄髒了秦夫人的繡鞋,所以該說抱歉的人,其實是我。”

秦慕言這才看到季如禎身邊的那個小娃娃,待看清對方的模樣後,眼眸忽地一深,“這孩子,是你兒子?”

季如禎點了點頭,拉過季淩溪道:“溪兒,叫秦叔叔。”

季淩溪很是乖巧的喊了一聲秦叔叔,直喊得秦慕言心底五味俱全,不是滋味。“不知令夫人是……”

季如禎道:“我夫人目前不在京城,待日後有機會,再為秦大人引見。”

因為人群中還有不少皇甫爵的眼線,為了避免宮中那位愛吃醋的爺亂發脾氣,季如禎隻是象征性的跟秦慕言寒喧幾句,便謊稱有事要忙,拜別秦慕言,帶兒子離開。

看著對方漸漸離去的身影,秦慕言的心底竟泛出一股難言的苦楚。

他這輩子統共對兩個女人動過心,一個是當年叱詫風雲的白小侯,雖然那種動心是建立在欣賞的基礎上,甚至直到當事人意外身亡,她可能都不得而知。但他知道,如果白珂玉還活著,他與她之間的緣分,絕對不會淺薄到他對她來說,隻是曾經不小心戀慕上她的女人的哥哥。

第二個讓他動心的女人,就是季如禎鯽。

許是他在季如禎身上發現了很多肖似白珂玉的影子,漸漸了解她、認識她,他才知道,他對她有的不僅僅是欣賞,還有愛慕,還有得到,甚至是想要將她據為己有。

回到秦府,秦慕言打發了身邊的閑人,一個人坐在書房中,靜靜欣賞著桌案上的一幅字畫。

這幅畫是當日他在平陽城從薑天佑手中買下來的那幅荷願,畫這幅畫的是白珂玉,在這幅畫被一群頑皮孩童不小心弄斷時,將它補好的,就是季如禎。

隨著時間的流逝,腦海中很多記憶已經歲月的蹉跎而漸漸淡忘,唯獨這幅畫,卻讓他一直珍藏至今。

也許,真正重要的不是這幅畫,而是這幅畫留給他的那些無法忘記和回憶。

“少夫人請留步,少爺吩咐過,若沒有他的允許,不準任何人踏進他書房一步……”

就在秦慕言對著桌案上的畫靜靜發呆時,書房外傳來他貼身侍從的聲音。

“滾開!我見我自己的相公,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奴才多嘴多舌了。”

白瑾梅尖銳的嗓音在書房外響起,未等那侍從出言辯駁,她已經不客氣地推開書房大門,如入無人之境般直闖進來了。

“少爺……”

那侍從緊隨其後,臉上盡是小的無能為力的表情。

秦慕言麵色沉重的衝那一臉為難的侍從擺了擺手,示意他先退下。

白瑾梅見侍從識趣離開,這才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姿態,衝到秦慕言的桌案前厲聲道:“你究竟是什麽意思?”

秦慕言無視白瑾梅的大聲質問,慢條斯理地想要將桌案上的那幅畫卷起來,不料白瑾梅一巴掌拍在畫上,非常不客氣地製止了他的動作。

“秦慕言,你心裏是不是還一直惦記著季如禎那個賤人?”

當賤人被白瑾梅罵出口時,秦慕言平淡無波的臉上,終於出現了明顯的怒意,“管好你的嘴,然後從我的書房中滾出去!”

他惡劣的態度,更激發了白瑾梅心中的憤恨,她歇斯底裏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藏在心中的那些小秘密,秦慕言,用這麽殘酷的方式對待與你同床共枕的妻子,你真的覺得自己沒有問題嗎?”

白瑾梅之所以這麽討厭季家那位三少爺,就是因為那個季維禎與季如禎是同母所出的孿生兄妹。

而她之所以會知道季如禎這麽個人,還真是拜眼前這幅畫所賜。

雖然她與秦慕言之間的婚姻是因為利益而結合,但從她第一次看到秦慕言的那刻起,她當年那顆純潔無瑕的少女心,便深深被這個男人的氣度和風采所迷惑。

本以為嫁進秦家,做了他身邊唯一的正妻,她盼了多年的好日子便會如期而至,沒想到被她深深愛戀著的夫君,心中根本就沒有她的半點位置。

記得兩人剛剛成親沒多久,她無意中闖進他的書房,因為一個小小的意外,弄破了這幅畫作的一角,喜怒一向不形於色的秦慕言,不但對她狠狠發了一通脾氣,甚至還在長達兩個月的時間裏,連話都不願意與她多說一句。

事後她通過不同的渠道打聽這幅畫的由來,才知道這幅畫的背後,竟然牽扯出一個姑娘的名姓,這個姑娘不是別人,正是季如禎。

雖然他沒見過那人的真正樣貌,但從秦慕言身邊幾個近侍的口中得

知,那個姓季的女人,曾是平陽城中的風雲人物,秦慕言對她求而不得,因此坐下了相思病。

雖然因為一場意外,被秦慕言惦記的那個季如禎早在四年前就已經香消玉殞,但她的音容笑貌,卻如同魅影般留在秦慕言的心中永生不能忘懷。

這個認知讓一心想跟秦慕言在一起好好過日子的白瑾梅非常惱恨,她不是聖母,沒辦法忍受自己深愛的男人,心中永遠停留著另一個女人的影像和名字。

為了這件事,她一次次的跟他吵,跟他鬧,可讓她絕望的是,她的據理力爭,非但沒換來他對她的憐惜和垂愛,反而還將兩人之間的關係越推越遠,甚至到了他與她講一句話,都嫌浪費時間的地步。

“秦慕言,不要忘了,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在街上給我難堪,打的不僅是我白瑾梅的臉,還有秦府和越安侯府的臉。你可不要忘了,越安侯府和秦府目前是合作的關係,那季維禎將我弟弟害成了什麽模樣,就算我不說,你肯定也是心知肚明。如今季維禎都已經踩到我們越安侯府的頭頂上來撒野了,作為跟越安侯府有合作關係的你來說,你不聞不問袖手旁觀也就罷了,居然還為了那個賤人的哥哥,給我這個秦家主母難堪。秦慕言,你就是用這種態度對待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