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醋勁太大

坐上馬車被拉走的那一刻,季如禎對季幽幽道:“我知道你心裏對我有恨,不過季幽幽我不介意警告你一句,如果你還想安安穩穩活下去,從今以後就識相一點,好好認命。如果日後你膽敢起什麽不該起的心思,不用我親自動手,自然會有人替我結果了你的性命。仗著你現在還有幾分姿色,到了莊子上,找一個差不多的男人,好好過完下半輩子吧。”

若是往常,季幽幽或許還會辯駁幾句,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以及季維禎那可怕又利落的報複手段,她知道,屬於她的一切,從這一刻開始,已經沒了。

季逍勇死了,翁姨娘被浸了豬籠,季幽幽也被送到了莊子上,一時之間,原本鬧哄哄的季家,算是恢複了短暫的寧靜。

至於犯下大錯的季老太太,因為是季老爺子當年明媒正娶的續弦,想要將她趕出家門,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但為了懲罰這老太太當年對自己母親做下的孽,季家三兄弟一致決定,將老太太關進佛堂,讓她誦經理佛,若無大事,就別溜達到眾人麵前礙他們的眼了鯽。

“既然府裏的事情都已經打點妥當,你怎麽還是嘟著嘴巴,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此時的季如禎,像隻慵懶的大貓一樣將頭枕在自家男人的膝頭峻。

皇甫爵懶洋洋的靠在龍霄宮的軟榻上,一邊看著大臣們呈上來的奏折,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指尖輕輕撥弄著她垂落在自己腿上的發絲。

沒想到一個錯眼,竟發現枕在他腿上的女人,緊緊皺著眉頭,似乎有什麽鬧心事。

“卓彧,我覺得生在名門家族真是沒什麽意思,整天為了權啊勢的勾心鬥角,大家明明都是有著血緣關係的至親,卻非要為那點利益你爭我奪,忒沒意思。”

皇甫爵放下手中的奏折,好笑又好氣的地看了她一眼,“你之前不是說你那兩個哥哥對你都很不錯,甚至還大力在我麵前舉薦過他們幾次。怎麽?那兩個對你不錯的哥哥,近些日子欺負你了?”

季如禎翻了個身,在他懷中尋了個舒服點的姿勢,“我說的不是我哥哥,是指大部分人。就拿前世的我來說吧,我爹可是名振天下的越安侯,生在那樣的家族裏,我這個嫡出小姐,本該過著衣食無憂沒煩惱的生活吧,可是咧,我娘為了避免家族的勢力被旁人奪去,居然逼著我女扮男裝與男人為伍,她也不想想,這到底是不是我的真心所願。哪個姑娘不愛俏,我當然也愛啊,可我身份不允許,所以就算見了自己心儀的男人也不敢表白……”

“你看上誰了?”

“啊?”

季如禎一抬眼,就見皇甫爵正沉著眸子,冷冷瞪著自己。

她這才恍然大悟,沒好氣道:“我沒看上誰,我就是打個比喻……”

皇甫爵滿臉不信道:“你現在坦白,還來得及。”

季如禎滿臉無辜道:“你讓我坦白什麽?”

“你到底看上誰了?”

季如禎被他問得有些哭笑不得,“卓彧,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楚事情的重點,我想表達的是,生活在名門貴族中是一件悲哀的事情,跟我看上誰有什麽關係?再說了,前事的我還沒來得及看上誰不就被人給害死了,重生之後沒多久,就被你給囚禁在身邊,說起來,兩世為人,唯一與我有過肌膚之親的,可就隻有你一個。這個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實,你到底還要讓我重複多少次。”

皇甫爵難看的臉色因為她的解釋微微好轉了幾分,俯下頭,扳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狠狠印下一記吻,直到她的唇瓣在她的用力輾壓下變得紅腫誘人,他才心滿意足的發出警告,“不要說是兩世,從今以後的生生世世,你都不可以背叛我,否則下場可不是你能承擔得了的。”

被狠狠蹂躪一通的季如禎沒好氣地翻他一個白眼,這男人經常會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亂吃飛醋,真不知自己每天被一個男人這樣擎製著,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兩人在榻上就著這些沒營養的話題膩歪了一陣,離開皇宮之前,季如禎突然想起一件事,“再過幾天,就是我的忌日,我想去廟上給我自己上炷香。”

這話剛說完,就被皇甫爵按倒在膝上狠狠拍了兩巴掌,一邊拍還不忘一邊罵:“這種不吉利的話你也說得出口,真是欠揍!”

季如禎被拍得十分委屈,從他懷中翻了個身,抓過他的大手恨恨地咬了一口,可憐兮兮道:“你明知道我說的是白珂玉,何必跟我較這個真,聽說白珂玉的牌位被送進了普陀寺,前些年我一直在平陽沒功夫給我自己上炷香,既然我的牌位被送進了京城,趁這個機會去拜拜自己有什麽不對了?”

皇甫爵被她這番歪理給氣樂了,伸手在她嫩嫩的臉上捏了一把,斥罵道:“咒念自己也就算了,居然還要去給自己上香,虧得這番話你也說得出口。而且你真的死了嗎?你眼下不是好好的在我懷裏撒嬌發脾氣呢,誰敢用死來形容你?”

季如禎知道他這麽惱,是忌諱她動不動就將死字說出口,於是帶著幾分討好

,抱住他的手臂,“剛剛是我說錯話,我其實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去普陀寺給白珂玉上炷香。她生前雖然結交了不少狐朋狗友,但真正交心的其實根本就沒有。就算肉身死魂還在,為了一個念想,我也不能在這件事上虧待了我自己。你放心,我就是去普陀寺走個形式,不會大操大辦搞得人盡皆知的。”

皇甫爵雖然覺得她這個提議有些荒謬,但她都已經將話說到這個地步,他也就不好再多做阻攔。

忍不住伸手,在她頭上揉了一把,柔聲道:“需要什麽祭品,可以讓趙喜順幫你準備妥當。”

“那倒不必。”

季如禎擺了擺手,“不需要祭品,我就是……”

她語氣微頓,眼神中流露出幾分悵然,“我就是想去普陀寺,看看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