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沒有納妾打算
翁姨娘幹笑一聲：“蜜兒年紀還小，我打算再多留她一段時日再做決定。”
季如禎笑容可掬的坐在季逍墨的對麵，睨著一臉含羞帶怯的蘇蜜兒，“十六歲可不是小孩子了，蘇表妹對大哥這樣上心，沒準是看上我家大哥了。”
季如禎的話，讓房裏的幾個人同時變了臉色。
不給眾人太多驚訝的時間，季如禎非常好奇的將視線移到季逍墨的臉上，“大哥，蘇表妹對你這樣體貼入微，是不是有意製造機會想要給你當個偏房？”
季逍墨臉色一紅，斥道：“胡說什麽呢，我整日被軍隊裏的事情纏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哪有多餘的心思去想這些事情？”
季如禎調侃道：“大哥，你沒多餘的心思去想這些，並不代表蘇表妹也沒多餘的心思去想這些。人家好好的一個姑娘家，竟然為了討得你的歡心，連褻衣這種貼身的東西都做給你穿，這麽明顯的示好之意，大哥你可別告訴我，你一點都沒看出來。”
季逍墨被他這個三弟調侃得無言以對，蘇蜜兒平日裏的確是有意無意想要往他的跟前湊，但這並不代表他對蘇蜜兒這女人有意思。
被一語猜中心事的蘇蜜兒卻不這麽想，之前那層窗戶紙一直沒被挑破也就算了，如今被季維禎當眾揭穿，她哪有不多加利用的道理。
當然，這種事情，蘇蜜兒一個當小輩的是沒辦法直接發表意見，她偷偷衝翁姨娘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即會意，趕忙接口道：“不瞞三少，蜜兒是我娘家姐姐膝下唯一的閨女，可惜她從小命運多舛，父母先後離世，我可憐她孤苦無依沒人照顧，因此將她接到身邊親自撫養。表麵上看，她是我的外甥女，實際上，我早就將蜜兒當成是我的親生女兒來對待了。這些年一直將她留在身邊，沒張羅著幫她找婆家，一來是我舍不得，這二來，我也怕那些人家在蜜兒嫁過去之後會對她不好，害得她日子過得不如意。倒是大少爺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人品方麵讓我非常放心，而且蜜兒跟靜嫻平日裏關係也是非常不錯，兩人要是能夠共侍一夫一起伺候大少爺，我這個當姨娘的就算是死，也會死得其所了。”
翁姨娘的話讓苗靜嫻心裏直發堵，世上沒有一個女人願意看到別的女人來跟自己搶男人，她蘇靜嫻自然也是如此。
可是現在的她，根本就沒有立場提出反對鬧意見，因為她嫁進將軍府一年有餘，卻始終沒給丈夫生下一兒半女，丈夫沒直接休了她，已經算是給足了她的麵子，如果她在這個時候拒絕丈夫納妾，傳揚出去，妒婦的罪名定會被扣到她的頭上。
正因為苗靜嫻心裏有這樣的糾結，麵對翁姨娘和蘇蜜兒的主動進攻，她才沒辦法理直氣壯的開口阻攔。
季逍墨倒是想說幾句話，隻是還沒等他開口，季如禎便接過話頭，“聽翁姨娘的意思，你是準備把蘇表妹送到大哥當小妾了？”
她故意加重小妾的讀音，讓翁姨娘和蘇蜜兒的臉色同時難看了幾分。
季如禎似乎沒看到那兩人臉上的變化，用很誇張的語氣道：“翁姨娘，你自己想要給人當妾也就算了，怎麽能連累蘇表妹走你的老路，繼續給人當妾？妾這種身份，說好聽一點是個姨娘，說難聽一點，那就是下人、奴才、使喚丫頭。蘇表妹現在可以仗著自己是表小姐的身份，不必每日在大嫂麵前立規矩，一旦給大哥當了妾，就要按照老祖宗定下的規矩，每日晨昏定省，按時給大嫂磕頭請安。蘇表妹要是做得好也就算了，萬一做得不好，惹得大嫂這個當主母的不高興，鞭子板子這種東西可是想招呼就能招呼到表妹身上的。”
季如禎每說一句，翁姨娘和蘇蜜兒臉上的表情變跟著變化幾分。
聽到最後，翁姨娘忍不住嗆聲道：“三少爺，這要是尋常人家的丫頭，留在大少爺身邊被抬個姨娘或許不會受到什麽委屈，可蜜兒與那些低賤的丫頭不同，好歹她也是將軍府的表小姐，就算真的跟了大少爺，也該給她一個平妻的身份才說得過去……”
翁姨娘的話不但讓季逍墨和苗靜嫻臉色綠了，就連季如禎也被翁姨娘的厚臉皮刺激得不輕。
“翁姨娘，你腦子沒被驢踢吧？”
季如禎哭笑不得道：“你這個娘家外甥女因為進了咱們將軍府，才有資格被府裏的下人稱之為一聲表小姐，若離了將軍府，她不過就是你那窮娘家的家裏的一個不起眼的閨女。你說咱們府裏的使喚丫頭身份低賤，可你知道麽，咱們府裏那些使喚丫頭大多數都是家生子，雖然身份地位確實不高，但跟你娘家這個外甥女比起來，那可是強上大多了。如果在你眼裏，那些使喚丫頭都沒資格被抬姨娘的話，那我隻能說，蘇表妹這樣的身份，怕是給大哥大嫂當個洗腳丫頭都不配！”
“你……”
翁姨娘和蘇蜜兒被季如禎的話氣了個倒仰，兩人誰都沒想到，這位季家三少看著斯斯文文，優雅高貴，說出口的話卻比市井之徒還要難聽。
翁姨娘和蘇蜜兒心裏不痛快，苗靜嫻卻因為三弟的主動幫忙，對他生出諸多感激之情。
見季如禎這裏無路可走，蘇蜜兒轉而又將目光落在季逍墨的臉上，“大表哥……”
她故意扯著嬌軟的嗓音，試圖博取對方幾分同情。
結果季逍墨被翁姨娘剛剛那所謂的平妻決定膩歪得不行，此時見了蘇蜜兒，心底也對她生出了幾分厭惡之情。
“你們都別再爭了！”
許久沒說話的季逍墨終於開了尊口，“我剛剛已經說了，每天因為軍中的事情，忙得我焦頭爛額，分身乏術，所以納妾這種事，根本就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翁姨娘，你也別繼續將心思用在我身上，趁著蘇蜜兒年紀還不大，趕緊給她找個婆嫁嫁了，免得日後她年紀越來越大沒人要，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
季逍墨的話無疑等於是宣判了蘇蜜兒的死刑，她咬著貝齒，“可是大表哥，蜜兒一直傾心於你，就算你不能給蜜兒平妻的身份，至少一個妾位，蜜兒也是心甘情願的。”
季逍墨無語道：“我已經將話說得很明白了，我沒有納妾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