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正德學院
季如禎的態度,讓周夫人的心裏直發堵,她原本還期待著,毀了這門親事,可以從那死丫頭的臉上看到後悔和絕望的表情。
結果,人家就像是擺脫了一個天大的麻煩似的,毫無留戀地,就這麽揚長而去。這讓周夫人很挫敗,挫敗的同時,又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勁。
而這起毀婚事件的唯一獲利者就是徐家母女了,能夠攀上財大勢大的周家,這是徐家一直以來的夢想,要不是周老爺子當年一直鎮壓著,就憑徐大海那急功近利的脾氣,恐怕早就想辦法將自己的女兒塞進周家大門,來攀這門親了。
如今終於得償所願,徐夫人和徐芷荷心裏簡直樂開了花。
沒想到季如禎前腳離開,坐不住的周良辰後腳就追了出去。
“你站住,我有話問你!”
直到現在,周良辰還不能擺脫季如禎多年以來,給他帶來的奴才印象。所以即便兩人已經解除了婚約,他在她麵前,依舊習慣性的維持著高高在上的姿態。
已經踏出周家大門的季如禎聽到有人叫自己,慢慢回頭,就見周良辰像個怨夫似的,黑著俊臉,火氣極大的追了過來。
“喲,前未婚夫,你擺出一副晚娘麵孔這麽急著追出來,是有啥事兒嗎?”
周良辰氣極敗壞道:“你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季如禎笑著調侃道:“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周良辰自幼飽讀聖賢書,從來都是一本正經的模樣,什麽時候竟會被一個姑娘家用這樣的姿態來調戲。
他麵色微微一紅,憤恨道:“你變得這麽不正經,是不是被什麽人給教壞了?”
“周良辰,你快醒醒,你知道咱們倆現在已經解除婚約了嗎?別在那做著不實際的管教夢了,咱們之間已經沒了關係。你有時間在這裏說廢話,不如趕緊跟你那小情人多近乎近乎。不過我建議你,就算想偷情,也該找個差不多點的地方,帶著心愛的姑娘去破廟,你不丟人,我都跟著你丟人!”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周良辰就被氣得火冒三丈,“破廟那件事,根本就是一個誤會……”
他昨天下午從書院回家,不知被什麽人從後麵偷襲了一下,再度醒來,就發現自己跟徐芷荷雙雙出現在破廟裏。
當然,周良辰這輩子到死那天恐怕都猜不到,他跟徐芷荷之所以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完全是眼前這個丫頭一手促成精心之作。
季如禎當日雇了幾個身強力壯的路邊乞丐,打暈周良辰和徐芷荷,將孤男寡女兩個人雙雙脫光扔進破廟。
至於那些乞丐,事後,季如禎每人給了十兩銀子,輕輕鬆鬆便將他們給打發出了平陽城,並將所有的表麵證據銷毀得一滴不剩。
眼看著周良辰還想針對昨天的事情再說道說道,季如禎沒好氣地打斷對方,“昨天的事情是不是誤會,你根本就沒必要向我解釋,還有你是不是剛好忘了,咱倆現在已經沒關係了?沒事兒你要是忘了我可對再好心提醒你一次,就在大概半炷香前,你那個嫌貧愛富的娘,當著大家夥的麵兒,正式宣布解除你我之間的婚約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對這件事究竟有什麽看法,但我不介意說一說我此時的心情,怎一個美妙了得啊,因為我終於可以不必跟你們周家人扯上關係了。周良辰你知道我有多惡心你嗎,我季如禎活到這把年紀,各種不要臉的貨幾乎全都見識過,但不要臉到你這種地步的,還真的是非常少見啊。身為一個男人,居然好意思向有婚約的未婚妻提出讓對方做小妾的要求,你良心都他娘被狗吃光了吧?也不想想當年你們周家逢難,是誰伸出援手,幫你們度過難關的。見過過河拆橋的,拆到你們周家這種沒底線的地步,還真是刷新了我對賤人的評估程度。有件事我真的很想好好問問你,當你厚顏無恥的向我索要店鋪,逼著我將弟弟送人的時候,你就不怕老天爺突然瞧你不順眼,打一道響雷,直接把你劈得外焦裏嫩嗎?還有,你最好給我聽清楚,婚約解除的那一刻,就預示著咱倆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今後見了我給我滾遠點兒,對於那些讓我看不上眼的人,我的脾氣一向不太好,如果不想被我一腳踹成重傷殘,就識相一點從此跟我做個路人甲。好了,該說的話我都說完了,至於你想說什麽,不管是從前,現在,還以後,我都沒興趣聽。所以今日一別,日後永不相見!”
說完,也不給周良辰回嘴的機會,季如禎瀟灑轉身,頭也不回地就這麽揚長而去。
周家的那樁婚事被成功解決掉,季如禎終於得以抽出大把時間,好好預想一下自己和包子的未來。
她和包子現在手裏還剩下不少銀子,除了計劃著要在平陽城做些小生意之外,她還想給包子找一間好一點的學堂去讀書。
包子今年已經七歲了,卻鬥大的字也不識一個,季如禎在學識方麵雖然不在話下,但她可沒精力和耐性手把手的去跟一個笨包子浪費時間。
可平陽城那麽多學堂,究竟哪一所好呢?於是,她將這個難題丟給了何嬸?
別看何嬸隻是個賣菜的,見識方麵倒是一點都不輸於人後,她興致勃勃道:“要說咱們平陽城最有名的學堂,當然是坐落在南大街的正德書院了,那是真正的貴族書院,家裏沒有點資產,是沒人敢把孩子往那個地方送的。不過但凡被送進正德書院的公子或是小姐們,離院之後,幾乎都很有一番作為。尤其是姑娘家。咱們平陽城有一個不明文的規定,那些讀過正德書院的千金小姐們,日後都可以給自己尋一門好婆家。因為正德書院就像是一種身份的象征、地位的體現,在那裏讀書的孩子,也非富即富,個個家大業大,來曆不凡!”
季如禎聽何嬸講得很是熱血澎湃,不禁問道:“何嬸,莫非你家狗蛋也在正德書院讀書?”不然她一個婦道人家,怎麽會對學堂裏的事情了解得這麽清楚?
何嬸一邊摘菜一邊笑,“你這丫頭,真是會開你何嬸玩笑,像我們這種小門小戶,怎麽可能有資格去那樣的地方讀書。僅是每年的學費就足夠普通人家好幾年的生活費了,再說了,就咱家狗蛋那蠢笨蠢笨的樣子,上了兩年學堂,也隻會寫十幾個字,要真去了正德書院,還不被人笑掉大牙。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