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渣男未婚夫

聽到這裏,季如禎是真的很想痛罵自己這具身軀的前主人,下賤也得有個境界,賤無止境,活該她被自己的表姐推進湖裏活活淹死。

沒一會兒,狗蛋拿著消腫藥從外麵跑了進來,季如禎小心翼翼地幫包子紅腫的小臉蛋塗了一層藥膏,在對方極度不安的目光中,又耐著性子安慰了包子一通。

直到小家夥耐不住疲憊的攻擊,緩緩合上眼皮,何嬸這才帶著狗蛋先行離去。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過得還算是非常平靜,何嬸依舊每天傍,將她在菜市場賣剩下的青菜留出來幾把,送給季家姐弟添菜。

別看包子年紀不大,家裏做飯炒菜的差事全數落在了他的身上。

這倒不是季如禎故意欺負小孩子,實在是因為,魂穿過來的她,對做飯炒菜這種事,根本就是一竅不通。

畢竟她從前的身份是那麽的高高在上,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天子驕女,怎麽可能會走進廚房去做粗俗的家務。

幸虧包子天生就是任勞任怨的性格,在季如禎輕飄飄丟給他一句:“我掉進湖裏摔到腦子,不但失去了記憶,就連怎麽做飯做菜都完全不記得了”之後,他想都沒想,頓時抄起菜勺子,擔當起家中的廚房主力。

季如禎第一次覺得,有一個像包子這樣既聽話又懂事,還能將自己伺候得像個大爺的弟弟,也是非常不錯的。

昨天傍晚,何嬸來家裏送菜時提了一句,她名下那間坐落在東街的鋪子,還有幾日可能就要到期了,可以說東街那商鋪子的租金,是兩姐弟目前賴以生存的全部生活來源。

難怪那個不要臉的周夫人要在這個時候主動登門來索要店鋪了,她大概也料到那間店鋪的租約就要到期了,才仗著自己是季家姐弟未來衣食父母的身份,跑到季家來撒野。

季如禎翻箱倒櫃,終於從箱底兒找到租店契約,定睛一看,她不免有些無語,由於那間店鋪門麵不大,而且東街又不是什麽繁華地段,每年的租金,居然隻有五十兩銀子。

本來季如禎還打算一旦店鋪到期了,就將鋪子收回來,自己接手做些小生意,結果當她帶著弟弟來到東街的店鋪一看,立馬打消在這裏做生意的念頭。

因為,整個東街從頭到尾,不是棺材鋪就是紙活鋪,當她拉著包子的小手跟店老板談續租協議時,一個家裏剛死了長輩的客人,正跟老板為了一口棺材討價還價。

季如禎雖然很想盡快賺錢,卻沒想過去賺死人的錢。

幸虧店老板還稱得上是個明白人,見季如禎兩姐弟年紀喪小,除了這家店的租金之外基本沒什麽額外的經濟來源,於是主動將每年五十兩的租金,額外又加了五兩銀子。

好吧,螞蚱的肉也是肉,有總比沒有要好。

兩人很快擬好續租協議,老板提前將五十五兩銀子一分不少的交給季如禎。

手裏有了銀子,季如禎決定晚上跟包子吃頓好的。兩人先去菜市場買了二斤羊肉,又買了一隻活生生的老母雞。

正打算往家走,季如禎見包子身上穿著的那件褂子,衣擺處還套著幾塊補丁。

她心裏陣陣發緊,最後決定拉著包子去成衣鋪,讓老板按照包子的身材,做幾套新褂子。

“姐,我現在還在長身體,穿不了幾天那些褂子就會變小,現在咱們手裏好不容易有了幾十兩銀子,你多給自己做兩身衣裳,再過幾個月你就要嫁人了,沒幾身好看的衣裳,將來到了夫家也會讓人瞧不起的。”

季如禎被包子這幾句話說得有點窩心,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句話還真是有那麽一點道理。

尋常人家像包子這麽大年紀的孩子,哪個不是承歡在父母膝下無憂無慮的嘻笑打鬧。

偏偏包子是個運氣不好的,被自己親生父母遺棄已經夠慘了,好不容易認了個養母,結果養母命短,早早撒手人寰,將他扔在人世不管不顧。

季如禎拍了拍弟弟的腦袋,親切道:“包子,你相信姐,隻要有姐在,從今以後,咱們家的銀子隻會越來越多,絕對不會越花越少。”

“可是……”

“別可是了,來,告訴姐,這幾種顏色,你比較喜歡哪一個……”

包子到底是個小孩子,新衣服新玩具這種東西,對小孩子從來都是具有相當強大的吸引力的。

季如禎出手大方的給弟弟裁了四套換洗褂子,買了兩雙虎頭鞋,順便還買了一隻嶄新的波浪鼓。

包子似乎對波浪鼓情有獨鍾,上次那隻波浪鼓被踩得稀巴爛,他嘴上沒說,心裏卻是難過到了極點。

於是當對方接過這隻新的波浪鼓時,包子粉嫩可愛的小臉,頓時笑成了一隻真正的包子。

就在季如禎拉著弟弟東買買、西買買,收獲了一大堆戰利品準備回家時,一家裝修上檔次的綢緞莊內,一前一後走出來兩個人。

走在前麵的,是一個十七、八歲,身穿青色錦袍的少年,那少年生得眉清目秀,一身斯文儒雅之氣,冷不丁看去,倒真有幾分酸儒之態。

緊跟著他走出來的是一個妙齡少女,定睛一看,季如禎頓時樂了,因為那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她那無良的表姐,徐芷荷。

那一前一後走出來的兩個人,似乎也在這個時候看到了季如禎,前者愣了一下,後者的臉色也在瞬間變得不好起來。

這時,就見那個青衣少年突然抬起腳步,麵沉似水地向季如禎這邊走來,“你跟蹤我?”

季如禎被問得一愣,上上下下打量了眼前這位路人甲七十二眼,忍不住戲謔地反問,“你哪位?”

包子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她的衣襟,小聲對她道:“姐,他就是你未婚夫,周良辰!”

季如禎這才恍然大悟地拉長聲音道:“哦……原來是你,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眼前這位如果真的隻是路人甲,還真不能提起她駐足觀賞的興致,不過如果對方是周良辰的話,那可就不一樣了。

好歹,這人也是好這具身體名義上的未婚夫嘛。

想到這裏,季如禎更加肆無忌憚地開始打量眼前的青衣少年。

說實話,見過無數天下絕色的季如禎,根本就沒太把周良辰這貨放在眼裏,這姓周的模樣雖然生得還算過得去,但跟真正的極品絕色比起來,他就是個屁呀!

當然,想評斷一個人,僅看長相什麽的是沒有用的,最重要的是氣質,比如那個卓彧,那才真正稱得上是世間龍鳳,跟卓彧一比,周良辰這貨,恐怕連屁都不如。

所以她真的很是不能理解,原來的季如禎,究竟看上這個姓周的哪一點,為了能進周家的大門,居然連妾室的身份她都不介意。

“季如禎,你一個姑娘家,在大街上用這麽赤裸的目光盯著男人瞧,你還要臉不要?”

第一個開口向季如禎發難的,居然是差點被季如禎遺忘的徐芷荷。

她這該死的表妹上次大鬧徐家,兩母女本來想趁這個機會狠狠收拾季如禎一頓。

事後又冷靜下來想想,自己一心想除掉表妹,取而代之成為周家的媳婦,按周夫人的脾氣,上次季如禎對周夫人闖下了彌天大禍,相信不用多久,周家就會想出對付季如禎的辦法。

所以徐夫人和徐芷荷兩母女經過一番秘密商討,兩人先按兵不動,等周家那邊傳來消息,再去收拾季如禎,給她來個落井下石也不晚。

季如禎早就從何嬸那裏聽說,徐芷荷對周良辰有曖昧心思,此時見對方擺出一副正妻斥罵小妾的麵孔,她忍不住笑道:“喲,今兒還真是巧了,不但遇到了奸夫,還看到了淫婦。”

被叫做奸夫淫婦的兩個人頓時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