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人紅是非多
迫於無奈，貪生怕死的杜美若隻能咬著銀牙被迫妥協，在季如禎無比得意的目光中，屈辱地彎下膝蓋，不情不願地給她磕了三個響頭，並且還硬著頭發，按她的要求發下毒誓。
直到那該死的季如禎心滿意足地大笑出聲，杜美若一行人，才被她大發善心地從馬上就要沉下去的畫舫上救上了龍舟。
雙腳剛踏上龍舟的甲板，杜美若便哭哭啼啼奔向那個一直沒作聲的白衣公子麵前。
“公子，今日救命之恩，小女子沒齒難忘，不知公子姓甚名誰，待日後小女子定會讓家人提著厚禮去府上拜會謝恩……”
沒等卓彧應聲，季如禎便嗤笑了一聲：“我說杜美若，你是不是眼睛瞎了，下令將你救上來的那個人明明是我，就算要謝恩，你也該謝我的恩才對，根本就沒別人什麽事好嗎？”
杜美若恨恨地瞪了她一眼，“雖然下令的那個人是你，可我看得出來，這裏真正說話算的卻不是你！”
說完，又滿眼期待地看向卓彧，“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季如禎嗤笑一聲：“你這麽急著問這位公子尊姓大名是想幹嘛？如果我沒記錯，你不是心心念念喜歡著秦公子嗎，這才幾天功夫，你居然就移情別戀看上別人，杜美若，你要不要這麽色呀？”
杜美若被她奚落得有點無地自容，急忙辯解道：“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們杜家跟趙家是世交，至於我跟慕言哥，隻是從小就認識的朋友，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
雖然她曾經的確是很想嫁給秦慕言，但主動接觸了幾次，發現秦慕言對她根本就沒那方麵的意思，按她原來的想法，本來她還想繼續在秦慕言身上下功夫的，不過，當她看到眼前這位白衣勝雪的俊俏公子時，杜美若決定改變目標，轉投白衣公子的懷抱。
這麽優秀的男人，實在是讓人太眼饞了。
卓彧對杜美若頻頻傳來的目光實在沒什麽興趣，語氣疏離地回了一句，“順手而已，不必道謝！”
說完，對龍大使了個眼神，“命人將船底的那隻小舟放下來，送她們上岸。”
然後不再理會眾人的目光，拉著還想留下來看熱鬧的季如禎，在杜美若萬般不舍的呼喚中，轉身走了。
進了艙內，季如禎迫不及待道：“彧哥，你發沒發現，那個姓杜的她想勾引你。”
卓彧回看了她一眼，“那又怎樣？”
季如禎眨著兩隻亮晶晶的眼睛，“雖然那個姓杜的非常討人厭，但不得不說，她模樣長得其實還算過得去。彧哥，別告訴我說，你見了這樣的美女，一點都不動心？”
“天底下漂亮的姑娘多得是，如果我每見一個都會動心，豈不要累死？況且……”
卓彧見她巴巴地看著自己，“她雖然皮相長得還不錯，可惜，少了點靈氣。”
“那我呢？那我呢？”
季如禎興致勃勃地眨著大眼，“彧哥，你說我美得有靈氣嗎？”
卓彧被她那可愛的孩子氣逗得莞爾一笑，捏了捏她的翹鼻，“你哪裏美？我怎麽沒看出來？明明就是醜得要死。”
季如禎滿臉不高興地撇了撇嘴，不滿地哼了一聲：“是，跟你比，我確實不美，彧哥，這天底下你最美！”
說完，在卓彧動手修理她之前，腳底抹油，飛也似地溜遠了。
看著對方像隻得懲的小狐狸般逃之夭夭，卓彧的眼底，莫名地溢滿了濃濃的溫柔。
本以為插科打諢在棋局上贏了卓彧一次就可以恢複從前的自由，結果鳳鳴居的大門卓彧的確是不限製她自行出入了，但前提是，她身邊必須時刻跟著一條小尾巴，還是反對無效的那種。
“彧哥，我覺得我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人身安全方麵絕對不需要你來擔心，所以你可不可以把我身後的那條尾巴給撤了，我真的不需要別人來保護。”
正在喝茶的卓彧見季大小姐風風火火地衝到他麵前，要求他撤掉安排給她的保鏢，嘴邊扯出一記笑容，“你誤會了，我給你身邊安排人，目的不是為了保護你，而是為了監視你。”
季如禎被嗆了一下，張大著嘴巴，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笑得很自負的卓彧。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已經沒有人權了？”
卓彧像是聽到了一則有趣的笑話，唇邊蕩漾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人權這種東西，從你遇到我之後，你覺得自己還有麽？”
季如禎：“……”
“禎兒，讓我答應讓你出門已是極限，如果不派人時刻跟著你並監視著你的一切行蹤，萬一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我不敢保證自己在盛怒之下會不會做出什麽對你不利的事情。為了避免悲劇發生，找人看著你，並隨時提醒你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這是很有必要的。”
季如禎的嘴張了合，合了張，最後訥訥地吐出幾個字：“就……就算你要找個人在身後跟著我，也沒必要找龍九那個麵癱臉吧？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跟他在一起，我會無聊到要死好嗎？”
聽到這話，卓彧笑得更開懷了，“你廢話太多，跟龍九在一起好好學學，說不定有朝一日你會體會出惜言如金的真正含義。”
季如禎直接被卓彧給氣哭了，虧她之前還覺得卓彧多少變得有人情味兒了，結果一切都是夢啊。
臨出門前，卓彧甚至還當著她的麵吩咐麵癱龍九，“記得掌握好這小狐狸的每一步動向，回來之後，向我詳細匯報她一天的行蹤。”
龍九將他主子的話奉若聖旨，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屬下遵命！”
“所以說那個人到底是來幹嘛的？”
玉海閣裏，小高衙內用下巴努了努門外的龍九，盡可能地壓低聲音，問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季如禎正捧著被新開出來的玉石在那欣賞個沒完，聽小高衙內神秘兮兮地向自己詢問龍九的來曆，大好的心情頓時被毀了個七七八八。
“他啊，是卓彧專門指派給我的保鏢，聽說我最近在平陽城風頭正盛，卓彧擔心我出門在外會遭來閑雜人等的騷擾，所以派了個跟班兒在我身邊隨時保護我的人身安全。就這樣！”
小高衙內嘴角一抽，“你什麽時候弱小到出門需要帶保鏢的地步了？”
季如禎笑得有些無奈，“沒辦法，人紅是非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