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所謂賤
更何況她爹現在還背上了殺人犯的罪名，她想繼續做回從前風光跋扈的周大小姐，可以直接依靠做夢來實現了。
周良辰雖然比他妹妹的情況好一點，也在這起鬥毆事件事受到了不小的傷害，能保住一條小命，他都該念一聲阿彌佗佛。
接下來，這起案件正式進入了審理的程序，由於罪證確鑿，性質惡劣，殺妻犯周懷德被判了二十五年的監禁，直到他死，恐怕都要在監牢中度過了。
周老爺和周夫人雙雙出事，周家隻剩下周良辰和周元容兩兄妹。
那些上門來討公道的女人這些年來確實給周家生兒育女，付出了不少辛勞，最後高大人判周家給每個孩子賠償一百五十兩銀子的撫養費，此事到這裏就算做了一個徹底的了結件。
當然，不要以為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就皆大歡喜落下帷幕。
周家出了這麽大的事，周懷德的人品和名聲遭到了眾多人的質疑，再加上之前跟季家的毀婚事件，直接將周家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齪。
不少曾經跟周家打交道的客戶因為對周家的人品喪失了信心，最後全部撤退，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周家陷入了破產的局麵。
所以對季如禎來說，想要搞垮一個家族，真的不是一件難事，之前之所以懶得對周家出手，是因為她對周家沒怨沒恨，唯一有的，也隻是不屑而已。
但這次周家的所作所為觸犯了她容忍的底線，那可就不要怪她翻臉無情，直接將這些罪魁禍首給活活玩死了。
周家的敗落過程眾人皆是有目共睹，其中最為震撼的就是小高衙內和薑洛汶。
因為從頭到尾，季如禎並沒有隱瞞她報複的手段，可以說，這兩個人是親眼看著曾經名震平陽城的周家，在朝夕之間，變成了永久的過去式。
這種兵不血刃的報複手法，簡直堪稱是複仇界一絕。
要說不震驚那是不可能的，但震驚過後，也更加堅定了他們追隨季如禎的腳步。
這個年紀不大的小丫頭就像一道謎，看似平凡，其實，她卻是那麽的不平凡。
家道中落的周良辰知道繼續留在平陽城已經沒有出頭之路，於是，他變賣了家裏的祖產，帶著因為受了巨大刺激而變得瘋瘋顛顛的妹妹，決定回鄉下投奔母親的娘家。
周夫人的爹娘如今還健在人世，而且這些年周夫人沒少在自己娘家人的身上花銀子，如今周家發生了這樣的慘劇，兩兄妹唯一能依靠的，也隻有外公外婆和幾個舅舅了。
臨走前，周良辰最後一次約見了季如禎。
雖然季如禎覺得兩人根本沒有任何交集下去的必要，但喪家之犬，不足為懼，更何況她也想知道周良辰到底找她要幹嘛？
“我知道我們家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是你在暗中操作，一手促成的。”
周良辰也沒跟她多說廢話，一見麵，就直接說出自己的來意。
季如禎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你有什麽證據？”
周良辰惡狠狠地看著她，“如果我有證據，此時此刻，你就不會安安穩穩地站在這裏跟我講話了。”
季如禎無畏地笑了笑，“你錯了，就算你有證據，我此時此刻，也會安安穩穩地站在這裏跟你講話。因為……”
她聲音驀地變得十分冰冷，“即便我是幕後策劃者，從頭到尾，我起到的也不過就是一個推動性的作用。真正踹死你娘的是你爹，判你爹入獄的是官府，而打得你妹妹生活不能自理的，是那些被你爹玩弄過的女人。周良辰，不如你來告訴我，就算你拿到證據，你又能耐我何呢？”
周良辰沒想到她會承認得這麽幹脆，雖然他眼底冒火，恨不得將這個女人碎屍萬斷，可他知道他根本就沒那個本事。
季如禎變了，早在很久以前，她就變成了和他記憶中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人。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但經過這麽多變故，他已經清楚地意識到。他和她之間，已經沒有任何可能了。
見他麵色複雜，一臉哀怨，季如禎再次開口道：“本來退婚之後，我們兩家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為政的，偏偏你們周家喜歡自作聰明，居然將主意打到了我弟弟的頭上。周良辰，你該慶幸的是我弟弟還沒咽下最後一口氣，不然……”
她神色一狠，一字一句道：“我會將你們周家所有的人變成祭品，為他一個人陪葬！”
那一刻，周良辰覺得自己身體裏的血液好像瞬間變得冰冷無比。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起，記憶裏那個總是跟在自己後麵跑的小女孩，居然變得如此殘暴？如此陌生？
最可笑的就是，她寧願給他當妾也要跟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對此不屑一顧，反而當她變得越發狠戾越發倨傲的之時，他竟然會被這樣的她深深所吸引。
這就是所謂的賤吧！
恨她嗎？
他又有什麽資格談恨這個字，如果不是周家先做對不起她
季家的事，人家又怎麽會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的報複回來。
世間因果循環，一切，都是天注定的。
這次見麵之後沒多久，季如禎就聽說周良辰帶著包袱細軟，以及他那個瘋瘋顛顛的妹妹，乘著馬車，在一個風平浪靜的夜晚，連夜離開了平陽城。
也許此生再不相見，是她跟這個男人最好的結果。
至於誰對誰錯，就隻能留待後人評說了。
在外人看來，周家會釀成這起慘案，是周懷德玩了太多女人，遭了報應，最終才導致了這個悲慘的結局。
可對一直暗中觀察著她的卓彧來說，周家那場悲劇的出現，卻讓他對季如禎產生了更加濃厚的興趣。
不愧是國師命盤中測出來的女人，她的存在，果然讓人刮目相看。
“十三！”
在喝完杯子裏最後一口茶後，他對一直恭立在不遠處的龍十三道：“去十裏坡召賴神風過來見我，我有事情，要親自對他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