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緩停下。

段靳薄透過車窗看見了那些人,心裏不由得一緊,緊張的是謝詩藍的安危。

“你就在車上,別下來。”段靳薄輕聲道。

但謝詩藍同樣也看見了那些人,自然是不同意的。

“如果他們對你動手,我還可以幫你。”

那些站成一排的人,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人。

“你放心!”謝詩藍緊緊的抓著他的手。

段靳薄看著她,也隻能答應。

“歡迎來到霍家公館。”

兩個人剛從車上下來,這些人的聲音就響徹耳邊。

段靳薄緊緊握著謝詩藍的小手,往前走。

“請問霍先生在嗎?”謝詩藍裝做一臉輕鬆的問道。

不過這些人和看起來差距還是蠻大的,至少十分的有禮貌。

“請跟我來。”

霍家公館裏的設計和謝詩藍想的差不多,隻不過隻有一個進的大門,還有一個出去的側門,除此之外沒有看到其他能夠從這棟建築出去的房門。

這人帶著他們二人來到了二樓。

正廳內鋪設十分奢華的地板,一個長相英俊的男人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水果刀在削蘋果。

“想必你們二位就是段先生和您的夫人謝小姐了吧。”霍慶笑著站起來和謝詩藍握手,眼神一看就不是很正經。

段靳薄伸出手,霍慶直接收了回去。

“霍先生,這裏就你一個人住嗎?”段靳薄冷聲問道。

霍慶挑眉,“還有我的女兒霍蘭。”

“我們可以見一見您女兒嗎?”

霍慶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我們談生意上的事情,沒必要牽扯到孩子的身上吧?”

兩個人對視一眼,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那好,我這次來是想問地皮開發許可證的事情,不知道霍先生是否有這個權利。”段靳薄鷹眸直直的盯著他,霍慶一陣頭皮發麻。

和他說話,總會有種很強的壓迫感。

但霍慶隻能強撐著這種不適的感覺,和段靳薄繼續交談。

“這許可證我自然是知道的,隻是也要先談妥了才能看見。”霍慶抿了抿嘴道。

謝詩藍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不好意思,我能去下衛生間嗎?”

“當然可以,出門左拐就是。”霍慶笑著看著她。

謝詩藍迅速的離開這個房間,根據他說的往衛生間的方向走。

好在隻有門口才有那麽多的人,屋內就隻有打掃衛生的女仆人。

謝詩藍趁著沒有人往另一個通往樓上的樓梯走去。

上去之後發現這裏是閣樓,裏麵有很多小孩子的玩具,還有兩張床。

謝詩藍忽然發現閣樓裏還有一個房間,剛要推開門進去,身後卻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誰允許你來這裏的?”

謝詩藍轉身一看,是一個老婦人,穿著雍容華貴應該不是家裏的傭人。

“不,不好意思,我是想去衛生間的,但是我迷路了。”謝詩藍立刻收回自己推門的那隻手。

老婦人狐疑的盯著她看,“跟我來。”

離開之前,謝詩藍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房間。

但是裏麵太黑暗了根本看不清,可原本微微開了的門縫,卻一瞬間被關死。

“你在看什麽?”老婦人厲聲問道。

謝詩藍心有餘悸,便沒有說話。

來到衛生間之後透過窗戶看到了外麵的風景,他們停在門口的車子不知道去了哪裏。

謝詩藍心裏有些發怵,但還是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我能問問霍先生的私事嗎?”段靳薄雙手交叉,一副審視他的樣子。

漸漸的在談話之中,霍慶處於下風。

霍家本來大多數工作都是霍瀾一個人在忙活,一個人年紀六七十身子骨還硬朗的很,便沒有讓霍慶接觸更多關於地皮的事情。

人走的突然,霍慶也根本完全自顧不暇。

能夠應付的了那些想來蠶食霍家的人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你問吧。”霍慶端著茶杯的手都有些顫抖。

段靳薄輕笑,“你和誰生的女兒?”

“段先生您這話就好笑了,您如果有個兒子和女兒,自然肯定是和您夫人生的了,還是能和誰。”

段靳薄突然緊緊的盯著他,眉頭壓低,一種由內而外的氣場完完全全的籠蓋著霍慶。

“你調查我?”段靳薄冷聲問道。

霍慶除了點頭也沒有別的辦法,“準確的說,是來這裏旅遊的人,我們都會調查一番。”

所以在他們兩個來到清桁的時候,霍家人就知道了。

然而霍瀾比他們晚一點才入住酒店的,可他們此行來就是有這個目的,霍瀾直接等著他們來找自己不就好了,為什麽要跟著一起到酒店。

“我父親他是有意把地皮開發許可證給二位的,但是他和我說過這件事之後就離開了公館,之後就知道他的死訊。”

段靳薄內心大致可以判定為這個霍慶是沒有那個膽子,殺了自己的父親就隻為了得到遺產。

“所以,您父親死的時候,你是在公館裏?”謝詩藍再次確認的問道。

霍慶連連點頭。

忽然剛才的那個老婦人端著茶水走了進來,臉色依舊很臭。

霍慶的臉色也變得不好看,“你進來做什麽?”

“當然是給客人送茶了。”老婦人氣衝衝的說完就離開了房間。

段靳薄思索了一陣,拿起手機給謝詩藍發了個消息。

“霍慶好像和我們在海灘見到的墨鏡男不是同一個人。”

“沒錯,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墨鏡男。”

所以是霍慶從郗笙連的手裏把孩子搶過來,但施虐的人是那個墨鏡男。

霍慶很愛自己女兒,並不可能對她施暴。

“對了,我剛才去了一趟閣樓,裏麵還有一個房間。”

段靳薄關上了手機,看著有些局促的霍慶問道:“能見你女兒一麵嗎?”

然而霍慶不像剛開始見到的那樣,現在變得更加近人情。

“當然可以了,蘭蘭要是看到家裏有客人的話,肯定會很開心的。”霍慶說著,臉上也不由得露出高興的表情。

謝詩藍和段靳薄跟在他的後麵,從樓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