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杯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刺入了每個人的心中。
段靳薄向來理智,幾乎不會有如此失態的模樣。
紀向言忽然愣住了。
這是他第一次見表哥如此生氣的模樣。
以往的段靳薄遇到任何事情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哪怕再生氣,也不會暴怒成這樣。
如今竟然為了謝詩藍……
“表哥,你……該不會看上詩藍了吧?”
他鼓起勇氣詢問出聲,尾音都在顫抖。
紀向言隻希望這不是真的。
誰想跟自己的親人爭女人。
就算要爭,他也不希望那個人是謝詩藍。
此言一出,林一和謝詩藍都愣住了。
尤其是謝詩藍。
段靳薄會喜歡自己?
可千萬別!
林一沒有說話,而是注意著段靳薄的臉色,隻見他本就陰沉不已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
“表哥!我已經跟你說過了!詩藍是我喜歡的人,你……”
“我說了,你現在給我出去!”
林一見狀,趕緊放下手中文件架起紀向言往外跑。
沒看見段總這麽生氣嗎?表少爺這是不要命了?
但紀向言很明顯不買賬。
他奮力掙紮著,非要跟段靳薄理論清楚。
“你到底想怎麽樣?你要什麽女人不會有?為什麽要跟我搶詩藍……”
謝詩藍也看不下去了,連忙幫著林一推著紀向言離開了辦公室,隨後反鎖上了門。
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對於紀向言,她隻覺得一言難盡。
“他好像很喜歡你吧。”段靳薄冷不丁出聲,目光再次打量著她。
但謝詩藍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她隻是來上班的,並不是來討論感情問題的。
“我跟他早就沒關係了,希望段總能記住這句話。”謝詩藍淡淡道。
隨後她看向那戰滿茶水的辦公桌,那份設計圖上的墨水已經被暈染了,差點看不清原本的圖案。
好吧,已經沒救了。
“給你半天時間,你能重新畫出來嗎?”段靳薄也是一陣煩躁。
本來已經可以投入生產了,卻因為這烏龍而推遲。
“沒問題。”謝詩藍保證道:“反正我已經設計出來了,重畫一遍而已,小事。”
本以為這場烏龍可以糊弄過去了,但當謝詩藍準備離開的時候,段靳薄依然叫住了她。
“我說了讓你走了嗎?”
嗯?那麽久不說話,她不走還留在這裏做什麽?
謝詩藍緩緩轉過頭,卻見對方依舊一本正經地問出了那句話。
“你還喜歡紀向言嗎?”
聲音十分平淡,但那道目光卻仿佛要將她看穿。
雖然這個問題很普通,但謝詩藍心中忍不住嘀咕。
我還喜不喜歡他,跟你有什麽關係?
出於員工禮儀,謝詩藍還是很平靜地回答了:“早就不喜歡了,不過,段總問這個做什麽?”
她忽然忍不住嘴賤地詢問了一句,聲音中帶著一股調逗的意味。
“段總,你該不會真的喜歡上我了吧?”
話剛出口謝詩藍就後悔了,因為她看見某個男人拿出一遝策劃書放到了她的雙手上。
“這是最近下來的項目,都交給你了吧,這周都給我畫完。”
她頓時欲哭無淚了。
沒想到段靳薄竟然是一個如此記仇的人。
謝詩藍咬咬牙,忽然覺得有些不甘心。
難道就這樣輸給這男人了?
最後,她將這些策劃書抱在懷裏,繼續不知死活地詢問。
“所以,剛才那個問題,段總怎麽不回答?”
謝詩藍咧嘴一笑,露出了她那一口大白牙,俏皮又純粹。
段靳薄見狀,忽然愣住了。
好像小宸也總做這樣的動作……
真的會是那樣嗎?
“你期待怎樣的回答?”段靳薄忍不住向她靠近,以一種壓倒性的氣勢將她抵在了門板上。
又來?
這一次謝詩藍可不會再忍耐了。
她漲紅著臉,忽然一個膝蓋向上頂,惡狠狠道:“我去你的,誰想被你喜歡?”
給點甜頭,還真以為自己有機會了?
段靳薄發現得早,隻是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撞了一下。
待他反應過來的時間,隻見謝詩藍已經抱著文件跑走了。
這女人,三番四次地出乎他的意料。
漸漸的,段靳薄嘴邊揚起一抹掠奪的笑容。
“謝詩藍,咱們來日放長。”
此刻公司樓道處,林一正在死命勸說紀向言。
“表少爺啊,您下回可真的別那麽激動了,今天謝小姐剛交上任務,您一衝進來就把段總給嚇到了,那設計圖毀了段總能不生氣嗎?”
“段總跟謝小姐可真是清清白白的啊!您要是想追回謝小姐,那就趁早下手啊!”
林一也是無奈了,難得見段總那麽生氣的模樣。
總之先把表少爺勸住了再說。
至於段總喜不喜歡謝小姐,那也是以後的事了。
這番話紀向言沒有全信。
“林助理,你在表哥身邊那麽多年,他是什麽性子你比我清楚,他真是隻是因為一副設計圖發火嗎?”
“恐怕這話你自己都不會信吧!”
林一頓時不知道該怎麽說。
話雖如此,可是段總又怎麽會喜歡謝詩藍?還是一個有孩子的人。
“林助理,你先去忙吧,這裏我來說。”
謝詩藍正在等電梯,恰好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她對紀向言這個人,著實已經沒有什麽感覺了。
盡管兩人當初因為現實分開,可到底是分開了。
破鏡重圓終有裂痕,又何必抓著過去不放?
紀向言的種種行為,已經打擾到了她的正常工作。
“那……謝小姐這裏就交給你了!”林一仿佛看到了救星,看著謝詩藍的目光透露著感激。
總之,他先溜為敬。
樓梯口裏隻剩下謝詩藍和紀向言兩人。
“詩藍!”紀向言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表哥逼你留在這裏的?”
謝詩藍隻是冷漠地甩開了他:“紀向言!你清醒點!我們早就沒關係了!”
“我是自願來到段氏的,我來這有我自己的目的,但不論是為了什麽,我希望你明白,我現在的生活已經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這話如一道驚雷般在紀向言腦中炸開。
“沒有關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