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降雨?
這就很奇怪了。
明明是春天大好的雨季,怎麽可能需要人工降雨?
林一繼續道:“應該不是政府組織的。”
“剛剛新聞報道了,說這次的降雨突然,是有人自發使用了人工降雨設備,目前還在調查當中。”
想想也不可能是政府組織的。
一般隻有在極度幹旱的時候才會人工降雨。
普通的夏天都不需要,春天這種雨季怎麽可能?
段靳薄眉頭越皺越深。
會是針對謝詩藍的嗎?
全城這麽多人,或許是別家的豪門恩怨也說不定。
“去查!”
“人工降雨的位置,誰做的,通通查出來!”
掛斷電話後,段靳薄吩咐溫姨照顧兩孩子,又叫上精英保鏢,一起前往後山。
隻是這下著大雨,又是晚上,行動不便,根本無法找人。
一行人來到山腳下後就被攔住了。
“段總,這路開不上去,也走不了!”
“最好等雨停了再上山!”
隻見這雨越下越大,段靳薄的心也愈發著急了。
隻是這山路泥濘,他也有心無力。
“都在這守著吧。”
“雨一停,都給我上去找人!”
……
這場雨下得並不久,到了深夜,雨都停了。
隻是,雨水澆濕的山路卻是格外難走。
段靳薄領著眾保鏢上山,手電筒照亮周圍,奮力尋找著。
此刻,謝詩藍坐在冰冷的石塊上,背靠著樹幹,幾乎都要睡過去了。
隻是,山林的夜晚實在太冷了,好幾次她快要睡過去了,都被冷風吹醒。
腦中一直反複著洛淩晨給她講的故事。
不,不是故事,是他的過往。
沒想到紀家竟然也做了那麽多過分的事。
謝詩藍已經撐不住了。
她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倚靠,在冷風中睡了過去。
洛淩晨見她凍得發抖的模樣,將自己的外套脫下,蓋在了她身上。
“希望明天早上、你醒來,不要被嚇到。”
他知道謝詩藍對自己沒有任何心思。
至於自己做的這一切……
洛淩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麽。
對於謝詩藍,他想,更多的是一種欣賞吧。
一夜很快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謝詩藍隻感覺自己全身被一片溫暖包裹著。
鼻尖有獨屬於男人的氣息,卻不是她熟悉的香氣。
她立刻清醒了過來。
天空已經大亮,陽光明媚,地麵的潮濕提醒著她昨天的暴雨。
這天氣真是奇怪。
隻是這身上的衣服……
謝詩藍猛地站起來,回頭發現洛淩晨竟然隻穿了一件內襯。
她立刻將衣服還了回去。
“謝謝。”
衣服蓋上他身體的那一刻,洛淩晨醒了過來。
“你醒了?”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別過頭去,許久沒有說話。
“醒來了就趕緊回去吧,否則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會下雨。”
謝詩藍搓了搓手,一陣冷風吹過,她忍不住顫了顫。
“真是沒想到,我竟然與謝小姐在這大山裏過了一夜。”
洛淩晨起身穿好衣服,幫謝謝詩拿起了畫板。
“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
“如果沒下雨,我一定會好好請教請教謝小姐的畫工的。”
謝詩藍沒有回答,心中卻嘀咕著。
她才不想再經曆一次這種事……
雖然素材取到了,可以經曆了這種糟心事,也是很煩的。
“先回去吧,洛總女兒昨晚沒見到你,應該很擔心了。”
洛淩晨點頭,兩人一起下山。
泥濘似乎幹得很快,兩人在行走的時候,鞋底並未沾上太多的泥土。
走到半山腰時,謝詩藍似乎聽見了遠處傳來一些人的說話聲。
“段總!左邊已搜查完畢,沒有發現夫人!”
“山腳下已搜查完畢,沒有發現人活動的痕跡!”
“那就繼續上山找!”
“是!”
是段靳薄的聲音。
他怎麽來了?
謝詩藍忽然加快腳步下山,隻是簡單拐了個彎,便看見了下半身被泥濘沾染的段靳薄。
隻是遠遠看去,她便能看到男人麵上的疲憊。
難道他……找了自己一晚上?
“靳薄……”
顧不得太多,謝詩藍忽然快步跑向前,也不管男人身上的泥土,一頭栽進了他的懷裏。
男人雙手直接緊緊箍住了她。
“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所有的憂慮在此刻煙消雲散。
洛淩晨沒有很快跟上去,隻是以正常的速度下山。
看見緊緊相擁的兩人,他眼中沒有露出任何意外。
現在這個場麵,是他早已預料到的。
“山上沒有信號,所以我打不通你的電話,讓你擔心了。”
段靳薄略帶責備道:“就不該讓你上山。”
“下次要來這種地方,我陪你一起。”
兩人互相鬆開對方,準備離開,洛淩晨卻在此時開口了。
“二位當我不存在嗎?”
“謝小姐,我們好歹一起在山上待了一晚上,你這樣翻臉不認人,也太讓我傷心了吧。”
謝詩藍一激動,竟然把洛淩晨給忘了。
她回頭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洛總,剛才太高興,一時間忘記了。”
“洛總也早些回去吧,這山林還是太危險了。”
她在說話時沒有注意到段靳薄變換的神色。
洛淩晨也毫不畏懼地對上了他的目光。
兩人在無言中已經交戰了無數次。
“段總還是盡快帶著謝小姐回去吧。”
“山裏冷,謝小姐說不定已經著涼了。”
洛淩晨說完,直接越過段靳薄離開。
“她是段少奶奶。”
擦肩而過時,段靳薄輕聲警告。
……
回家路上,車裏的氣壓有些低靡。
謝詩藍能清楚地感受到段靳薄在生氣。
雖然知道他生氣的理由,可是……自己和洛淩晨也隻是偶遇啊!
下暴雨把兩人都困在了山上,兩人單獨相處了那麽久……這能怪她嗎?
結果他還對自己擺著一幅棺材臉!
他明明知道自己對洛淩晨沒心思……
謝詩藍越想越氣,最後別過頭去。
太氣人了!
段靳薄隻是在認真開車,沒有說話。
終於,轎車開到梅雲別墅停下,段靳薄這才開口。
“我知道你對他沒心思,但是……他對你的心思,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從一開始我就告訴你了,離他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