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二老隻是看中了自己的身份吧。

可是不管怎麽樣,現在二老對自己的態度也算正常些了。

沒有了針鋒相對,段靳薄心裏也會好受些。

用餐時,雖然大家依舊不說話,可是氛圍明顯比之前好多了。

兩小隻依舊不安分,想方設法地給段靳澤使壞。

謝詩藍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卻也不阻止。

鬧騰一下,這個家或許會多些生氣。

“叔叔,我有辦法治療你的腎虛哦!”

段羽宸故意提這兩個字,氣得段靳澤離開座位,將人給提溜起來。

“臭小鬼,你知不知道,這兩個字是不能隨便亂說的!”

段羽宸很輕,似乎輕輕一碰就會壞掉。

“唔……沒關係的叔叔,反正我媽咪會治好你的。”

明明是吃飯的時間,這叔侄倆鬧得倒是挺歡。

“好了,都先吃飯,有什麽事情待會兒再說。”

薄湘荷輕咳兩聲,提醒道。

她看向謝詩藍的目光也透露著一抹意味深長。

而謝詩藍本人心裏也很清楚,必須把段靳澤的病治好才行。

他畢竟是靳薄的弟弟。

晚飯結束後,謝詩藍估摸著尋個理由給段靳澤檢查一下、身體,但是短老爺子卻在這個時候發話了。

“靳薄,你帶著你們一家先回房間,我有話跟你爸媽說。”

段老爺子麵上依舊一派嚴肅。

似乎在麵對段家二老時,他總是這副模樣。

謝詩藍一愣,想要詢問原因,卻被段靳薄阻止了。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他將兩孩子叫過來,一家四口一起上了樓。

客廳裏又恢複了往日的寂靜。

壓迫感逐漸增強。

在這種氛圍下,段靳澤壓根就不敢說話。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離開。

然而,段老爺子第一個點名的就是他。

“靳澤,以後你就老老實實地跟著你哥去公司上班吧。”

“拍戲就算了吧,你現在的名聲,也難以挽救了。”

對此,段靳澤心中是一萬個不願意。

公司裏那麽無聊,又拘謹,那有在片場跑來跑去自由?

“爺爺,我天生就不是做生意的料,所以,公司的事情就交給大哥和嫂子吧,我就算了。”

此言一出,立刻早到了在場三個人的反對。

“靳澤,管理公司是你的責任,你必須要學的!”

段勳之勸說道:“以前就是我們太縱容你了,現在,你該學學你大哥了。”

一提到段靳薄,段老爺子眼中盡是對二老的不滿。

“別說靳澤了,你們是不是也該好好反思一下?”

“這些年來,你們捫心自問,對得起靳薄嗎?”

二老隻是低著頭,沒有反駁。

他們也無法反駁。

這幾年,靳薄帶著段氏走向商業頂尖,而他們竟然妄圖操縱段氏。

“別以為你們今天稍微服軟,靳薄就能原諒你們了。”

“這孩子,表麵上不會說什麽,其實心裏跟明鏡似的。”

……

樓上書房裏,謝詩藍疑惑道:“為什麽不能讓我問原因?隻是一個理由而已。”

段靳薄搖了搖頭:“不需要問,多此一舉。”

“有這個時間,你倒不如想想賭約的事。”

謝詩藍:……

她怎麽感覺自己被懟了?

“哎,你怎麽知道我下了賭約?”

她記得自己這件事沒有跟他說。

“你做了什麽事情,我還不知道嗎?”

“拿我的股份去做賭注,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段靳薄輕笑一聲,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原來早就被發現了。

謝詩藍麵色微紅,也沒為自己辯解:“我一定可以贏了這次賭約的!”

當初下賭約的時候,她不是百分之百確定能贏,卻也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我能贏。

從現在來看,似乎和薑總談得還不錯,應該也沒有大問題。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

此刻,城市的另一邊,一座不是很壯觀的別墅正亮著燈。

整棟別墅裏,除了傭人,就隻剩下了兩個人。

一間臥室裏,**正坐著一個男孩,看起來十四五歲的模樣。

那雙眼睛清澈明亮,隻是呆呆看著前方。

“書越,明天有個醫生會上門來給你做檢查,你的眼睛很快就有救了。”

薑總坐在床邊,輕撫他的手背,似乎是在寬慰他。

被叫做書越的男孩隻是搖了搖頭。

“我不想見她。”

“我才不需要醫生。”

薑書越麵上滿是排斥,那雙眼睛中也透露著抗拒。

這根本不是失明者有的樣子。

也正因為如此,薑書越的眼疾才一直沒有醫生能治療。

他的一切表現在外人眼中,根本就不是病。

對此,薑總歎了口氣。

“書越,不能這樣的,你的眼睛必須得治好。”

“你還這麽小,這輩子不能毀在眼睛上。”

“放心吧,爸爸給你找了一名全球聞名的醫生,她一定有辦法治好你的。”

此言一出,薑書越渾身一抖。

如果這個醫生真的這麽厲害,那是不是可以發現他的秘密……

“我不需要醫生!”

薑書越忽然激動起來:“隻要那個女人不進家門,我的病就能好了!”

一提到這件事,薑總麵色立刻沉了下來。

又是這件事。

“書越,我說了很多次了,她是你母親!”

母親?

薑書越冷笑一聲,朝著床邊怒吼道:“我沒有隻大我十二歲的母親!”

那個女人,真的很會裝!

把他父親迷得神魂顛倒,還想要他家的家產。

隻要有他在,那個女人休想進門!

聞言,薑總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他本想和兒子好好談談的,沒想到他竟然如此不識好歹。

“我會和希希結婚的,你反對也沒用。”

“明天謝醫生會準時上門,要是你敢鬧出什麽幺蛾子,看我怎麽收拾你!”

薑總恨恨地說完這一番話,離開臥室。

當他回到書房後,立刻後悔了。

他本意是不想說這些的。

現在父子倆的關係本來就很僵再加上剛才的那些話,兒子隻怕會更加討厭自己了吧。

“唉,怎麽就不能懂點事……”

薑總歎了口氣,這時卻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葉希希打來的。

“喂,親愛的,我今天的戲結束了,正在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