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爺爺的聲音,謝安安趕緊胡亂給兩個杯子裏倒了藥粉,隨後趴在餐桌上,一副不情願的模樣。

最後傭人強行抱著孩子回了房間。

段老爺子看了看時間,估摸著怎麽也得到了。

宅子外,謝詩藍跟著段靳薄停靠轎車,謝含煙下車後震驚不已。

謝詩藍怎麽也在這?

“姐姐今天要來吃飯嗎?”謝含煙強撐著笑詢問。

謝詩藍也覺得奇怪。

為什麽謝含煙要跟著一起來?

“段總邀請我吃飯,倒是妹妹怎麽也在這?”

上次她記得謝含煙可不在這。

“我是孩子的母親,住在這裏不是很正常嗎?”

謝含煙挑釁一笑,似乎是在向她示威。

終究還是自己贏了。

“是嗎?”謝詩藍忽然意味深長一笑:“你真當我離開六年就失憶了?”

上次得知謝含煙有孩子,她還沒細想。

如今想來,六年前不就是因為她無法懷孕,導致她們兩母女對自己下手嗎?

那麽問題來了,這孩子到底哪裏來的?

聞言,謝含煙渾身一顫,麵上的表情忽然僵硬了。

好在兩人聲音很低,後下車的段靳薄沒聽到,要是被聽到,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這個賤女人,為什麽要回來!!

“走吧,別讓爺爺等急了。”段靳薄深沉的倪了一眼兩人。

這兩個女人竟然當著自己的麵陰陽怪氣,難道說有什麽是自己不知道的?

謝詩藍無謂的聳聳肩,沒再繼續說話。

如果她知道謝含煙在這,自己是不會來的。

“走吧。”

謝詩藍想著,盡快給老爺子做完檢查就離開。

安安還在家裏等著她呢。

謝含煙本想哭訴一番,卻見段靳薄那冰冷的眸子,她立刻閉了嘴。

三人走進宅子,段老爺子立刻熱情上前握住謝詩藍的手。

“神醫小姐,您可總算來了,先吃飯,治病的事情等會兒再說。”

謝詩藍禮貌回應:“爺爺,先治病,您現在空腹,各項指標檢查起來才是最正常的。”

段老爺子麵色一僵,隨後看向段靳薄,麵上盡是埋怨。

這臭小子,竟然是利用自己才把神醫小姐請來的。

他現在身體好著呢!

段靳薄卻看都沒看他一眼,隻是麵無表情道:“爺爺,謝小姐說得沒錯,您先做治療。”

最終,段老爺子半推半就地被謝詩藍帶進了臥室。

經過上次的治療後,段老爺子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這次治療也不需要花費太多精力。

而段老爺子卻一直盯著謝詩藍,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似乎在盤算什麽。

“詩藍,你覺得靳薄這小子如何?”段老爺子狀似無意詢問。

謝詩藍動作一頓,給了一個中規中矩的評價。

“年少有為,必是成大事的人。”

隻是某些行為也真是夠惡劣的,眼光也不怎麽樣。

段老爺子聞言,眼中的笑意更甚,忽然感覺肩膀處一疼,一根毫針正在上邊立著。

“爺爺,您先別笑了,會牽動肩膀處的肌肉。”

謝詩藍說著,又紮了一陣下去。

不一會兒,肩胛處滿是銀針,段老爺子連話都不敢說,更別說笑了。

他嚴重懷疑這姑娘是不是故意的。

謝詩藍可比謝含煙好了不知道多少,為什麽偏偏謝含煙才是小宸的母親?

都是他那孫子幹的好事。

餐桌上,兩人並排坐著,誰也沒有說話。

謝含煙滿腦子都是剛才段老爺子對謝詩藍的態度。

跟自己相比,那根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可惡!謝詩藍她一個養女,憑什麽?

段靳薄向著她,爺爺也向著她,就連兒子也不喜歡自己。

再這樣下去,這個家就要變成謝詩藍的了。

她得做點什麽才行!

謝含煙看著桌前的紅酒,鬼使神差地拿起酒杯,轉身看向段靳薄,卻見對方突然站起來。

“我先上樓去看看。”

待在謝含煙身邊,他總覺得不自在。

越來越不喜歡跟她待在一塊兒了。

“靳哥哥……”

謝含煙慌亂之下拉住對方的手腕,卻被對方狠狠甩開。

動作太大碰倒了桌上的酒杯,連帶著謝含煙手中的酒也撒了些。

“別碰我!”

段靳薄沒有回頭,徑直走上了二樓。

“謝小姐,回房間換身衣服吧,我把這裏收拾一下。”

管家上前提醒,隨後開始清理餐桌。

謝含煙放下酒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管家。

管家是個男人,如果讓他跟謝詩藍……

算計的笑容逐漸展開。

段靳薄來到老爺子房間門前,透過門縫瞧見謝詩藍正在收針。

“近期保持好心情,然後堅持服藥,我會再寫一張方子,之前那張就不用了。”

謝詩藍將銀針收起來後,打開門就要離開,沒想到門口竟然有一堵肉牆。

他上來做什麽?

“既然治療結束了,那就來吃飯吧。”段靳薄微微側身。

兩人靠得很近,他甚至能聞到女人身上獨有的體香。

跟謝含煙身上的香水味不同,謝詩藍的氣息更純粹,讓人忍不住想沾染。

然而他真就這麽做了,抬手正要碰到女人的發絲。

“段總,還請再讓開一點。”

謝詩藍後退幾步,男人的手直接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有一團柳絮。”段靳薄輕輕撥弄,隨後便後退幾步讓出了位置。

謝含煙麵色有些不自然,飛快地跑開了。

這男人怎麽奇奇怪怪的?

她下意識觸摸剛才被他碰過的地方,似乎還殘留著男人的氣息。

真的有柳絮嗎?現在也不是四月天。

晃了晃腦袋,謝詩藍甩掉腦中亂七八糟的東西,下樓回到座位上。

謝含煙也不在,整個餐廳隻有她一個人。

她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看了看時間,準備等老爺子出來她就道別。

安安還在家裏等著呢。

段老爺子的房間裏,爺孫倆正大眼瞪小眼,誰也不開口。

最終還是段老爺子下了床後才試探詢問:“你對人家小姑娘是不是有意思?”

段靳薄挑眉,回想了一番最終否認了。

“爺爺,含煙是孩子的母親。”

雖然謝詩藍給他的感覺很不一樣,但也僅此而已。

“而且,她還是向言的前女友。”

就憑這層關係,他也斷不可能對她產生那種心思。

“這樣嗎?”段老爺子搖了搖頭:“可惜了,詩藍是個好孩子,如果能做段家兒媳倒也不錯,相信她也能教好小宸。”

此言一出,段靳薄麵色猛地一沉。

原來她打得是這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