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他們今天本就是奔著謝詩藍來的。
沒想到現在卻和段靳薄吵了起來。
倒是本末倒置了。
段勳之深吸一口氣,試圖把心中的那股怒氣壓下。
但隻要看到段靳薄那桀驁不馴的表情,他就想發火。
怎麽就不能聽話一點?
“如果你們是來和我說詩藍的事情,你們還是請回吧。”
段靳薄冷聲說著,隨後握緊了謝詩藍的手,沒有任何掩飾。
他知道詩藍不會抄襲的。
所以這個害詩藍的人,要麽就是受命陷害,要麽本人與謝詩藍有仇。
但是,既是設計師,又和謝詩藍有仇,在國內應該找不出幾個吧。
而且按照交稿時間推斷,下命令的人不會是段勳之。
那個時候他還在C國,並不知道謝詩藍能翻起這麽大的風浪,自然也不會對她下手。
那麽就隻剩下國內的人了。
段靳薄輕易就鎖定了那個出主意的人,隻是還沒有證據。
二老被段靳薄的話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本就是為了這事而來。
“她已經被曝光抄襲了,你還護著她?你是不是想讓段氏破產?”
段勳之訓斥著,隨後看向謝詩藍:“還有你,無權無勢!也配嫁入段家?”
“像你這樣的普通人,也就隻配嫁給普通老百姓!”
“抄襲者,更應該進監獄!”
這些話,謝詩藍聽了隻想笑。
三言兩語定了自己的罪,仿佛匆匆把罪名扣上來,生怕自己翻盤一樣。
可惜了,她可不是人命的人!
“段先生,您憑什麽認為您說的這些話就是事實?”
“截圖可以仿造,身份也可以改變,我的設計靈感也是可以變化的。”
她捏了捏段靳薄的手,示意他放心,自己可以解決這件事。
“你什麽意思?”
薄湘荷沒明白剛才話的意思,隻當她在狡辯。
“抄襲者需要靈感嗎?還是你想說,你的靈感和別人的想法撞了?”
“這種理由,你以為我會信?”
段勳之卻沒有說話。
這個女人,果真不簡單,就像他之前接觸到的那個設計師一樣,伶牙俐齒!
不過,若是謝詩藍有她半分努力……
段勳之立刻打消了自己腦中的想法。
謝詩藍不可能是她!
至於謝詩藍剛才的話……
“我沒有狡辯啊,我說的話本來就是事實!”
謝詩藍微微一笑:“你們說我是個普通老百姓,可我現在是全世界知名設計師,知名度雖然比不上、你們,但也比普通人強太多了。”
“至於設計靈感……不知段夫人知不知道,同一個設計師不可能設計出一模一樣的作品。”
如果讓自己針對這個單子再設計一次,畫得和之前絕不一樣。
圖可以仿造,但是筆力和神韻是無法模仿的。
模仿細節難度不小,一般人也做不到完全一致。
而如果是原設計師,再設計的時候一定會在原有設計的基礎上升華,而不是簡單的記憶複刻。
用這種方法來鑒別原作者和抄襲者,再合適不過了。
這一次,薄湘荷不說話了。
因為她知道,謝詩藍說得沒錯。
“所以,你想怎麽證明自己?”
薄湘荷的聲音平穩了許多,少了些剛才的銳利。
她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兒子為什麽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如此冷靜,的確不是一般人。
但……那又如何?
就算她做得再優秀,也比不上紀思彤。
“這網上不是曝光了,說我抄襲嗎?那就讓那個覺得自己被抄襲的設計師,跟我比一場,不就知道了?”
“就按照原有的設計,再畫一次。”
這確實是個不錯的辦法。
“好!”
薄湘荷二話不說答應了下來。
她認定了謝詩藍是抄襲的人,所以這場比試,她輸定了。
“你!”
段勳之沒想到她答應得這麽快。
這其中的情況,很明顯就有問題!
一不小心就會著了謝詩藍的道啊!
薄湘荷沒有理會他,隻是與謝詩藍商量著。
“如果你輸了,離開我兒子,帶著你的謝氏及所有員工,滾!”
謝詩藍微笑接受。
因為,她不可能輸。
“相反,如果抄襲者不是我,二位是否也要為今天的行為表示一下?”
這倒是二老沒想到的。
本以為今天可以把謝詩藍趕出去的。
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如果抄襲者不是詩藍,那麽,請你們以後不要再幹涉我們。”
這一次,段靳薄走到了謝詩藍的身前,做出了一個保護的姿勢。
“段氏,我會一直經營下去,而你們,帶著段靳澤,待在C國吧!”
“在那邊,你們可以輝煌一輩子!”
語氣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謝詩藍心中不是滋味。
段勳之竟然是這麽偏心的人嗎?就連給兩個孩子取的名字都是天差地別。
一個是涼薄,一個是天賜恩澤。
“你!好!既然如此!我在賭約上再加一條砝碼!”
此時的段勳之也被氣得失去了理智,顫抖著手指著段靳薄大聲道:“如果謝詩藍輸了,公司今後由我掌管!”
這個砝碼,實在太大了。
要把整個公司都搭進去嗎?
謝詩藍知道自己不會輸,但她也不想讓段靳薄這麽做。
“沒問題!咱們簽協議,誰也別想賴賬!”
段靳薄勾唇,眼中的嘲諷和勝意反複交錯。
這個賭,他們輸定了。
“你……開什麽玩笑?”
謝詩藍無奈笑道,心中卻是滿滿的感動:“公司是可以用來開玩笑的嗎?”
“你也真不怕我把你輸成個窮光蛋。”
段靳薄搖了搖頭:“你的設計是在你住院期間一筆一筆畫出來的,誰都可以懷疑你,我最沒有資格。”
他不會忘記,謝詩藍為了幫自己度過難關所做的付出。
即便是中了槍傷,也要帶病工作。
她不可能抄襲,而他,更沒有資格去質疑她。
沒想到兩人竟然“濃情蜜意”起來,二老倒是成了陪襯的電燈泡。
段勳之隻覺得自己的心髒病都快被氣出來了。
“好好好!段靳薄,算你狠!”
憤怒之下,段勳之寫了協議後簽字,往書桌上重重一拍。
“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