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靳薄沒想到他父親會這麽早介入這件事。
這些年來,段氏在自己的手裏慢慢變好,卻也不能因此就磨滅了他父親的功勞。
段氏終究是他父親留下來的產業,若是沒有他,自己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讓段氏達到如今的高度。
但是現在,他竟然依舊試圖操縱公司,操縱自己。
段靳薄冷了冷臉色,沉聲安排下去:“別忘了,如今誰才才是段氏的總裁!”
此言一出,在座股東幾乎都變了臉色。
那可是段總的親生父親,如今段總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而不顧公司大局嗎?
其中一個股東忍不住了,立刻拍桌站起來怒喊:“這簡直就是兒戲!”
“段總,如今公司明明可以有更好的發展,而且現在已經到了年底,正是公司轉型的關鍵時刻。”
“您在這個時候感情用事,把股東們的利益至於何地?把全公司上下的利益置於何地?!”
有一人起來反對,其餘人也就不再沉默,紛紛發表自己的意見。
“謝總當時提交的策劃案確實驚豔,可是到現在也沒做出什麽成果,我覺得可以終止合作了。”
“何止是沒什麽成果?最近看她鬧出的那些事,真是把臉都給丟盡了,更何況她還頂著段總未婚妻的身份,這不是丟段氏的臉。”
“要我看,就應該取消婚約!和紀氏小姐訂婚!這才有利於公司發展!”
……
股東們的發言越來越過分,段靳薄的臉色越來越沉。
尤其我聽到“取消婚約”,“和紀氏訂婚”這兩句時,他狠狠拍了拍桌麵。
“都給我閉嘴!”
“才發生多大點事就鬧成這樣?!我看你們才是丟了段氏的臉!”
渾厚的聲音中飽含怒意,眉眼間的威嚴之色讓在場所有人紛紛閉嘴。
剛才,他們太得意了。
段靳薄畢竟是公司總裁,哪裏輪得到他們質疑?
可是,難道就任憑事件這樣發展下去?
盡管心中有諸多不滿,眾股東終究沒有繼續開口。
會議室裏一時間安靜無比。
段靳薄陰沉著臉,掃視在座之人一眼,指尖不停敲擊桌麵。
“這種事情不要讓我看到第二次。”
“謝氏的投資審批是在座每一位親自審核的,若是受我父親的影響,覺得不應該投資謝氏,大可不必,諸位應該有自己的判斷。”
“目光要放長遠,這種話不需要我說了吧。”
“如今公司的狀況並不差,諸位隻需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至於我父親的幹涉,我來處理。”
……
會議散去,段靳薄離開了會議室,回辦公室處理公務。
諸位股東的心也逐漸冷靜下來。
確實,他們剛才所做之事,屬實莽撞。
“老段總那麽久沒回來了,估計也不了解公司情況,咱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段總說得沒錯,當時謝詩藍的投資審批寫得也很好,而且她還收購了豐慶,如今謝氏也在慢慢變好,現在還不是下定論的時候。”
“怕就怕,老段總來硬的,他畢竟是段總的父親啊。”
……
回到辦公室後,林一立刻將自己調查到的事情向段靳薄匯報。
“段總,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今天上午公司突然出現的動**,確實是……老段總做的。”
“他企圖直接將段氏打散,方便他收購管理。”
“還好您今天及時回來了,否則……”
林一甚至有些不敢回憶今天發生的事情。
一大清早的,還沒工作多久,公司存儲的數據全部混亂了,甚至還有幾名骨幹直接跳槽。
恰巧段總這這兩天不在公司,員工們就跟個沒頭蒼蠅似的慌得不行。
好在,段總及時回來了,事情還不算太糟糕。
隻是,誰也想不到這事竟然會是老段總親自下手的。
對此,段靳薄麵色平靜得很,仿佛很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
“也隻能是他了,畢竟,除了我,還有誰能這麽了解段氏內部事務?”
林一頓時恍然。
“隻怕,他在公司裏也有眼線。”
段靳薄推測道:“他安排了這一切,隻是想用權利威脅我罷了。”
“隻可惜,他也不看看現在到底是什麽狀況。”
聽他這語氣,林一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一次,段總是真的很生氣了。
要知道,段氏已經落到段總手裏長達八年。
剛接手時,段氏岌岌可危,是段總將段氏解救於水火之中。
時隔六年,段總早已對段氏了如指掌,人心自然也在段總這。
這個時候,老段總從中橫插一腳,確實很不地道。
“今天老段總的行為隻怕隻是一個警告。”
林一推測道:“他應該還沒有對段氏下真正地狠手。”
但若是下真正地狠手又怎樣?
段靳薄並不因此感到害怕。
“最近幾天,公司加強工作強度。”
他冷聲吩咐下去:“等我和我父親談妥了,加班就結束了。”
林一領命下去,將段靳薄的意思傳達下去。
辦公室裏,段靳薄沉思了一會兒,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一手維持的公司,怎允許被人如此插手?
就算那個人是他父親。
段靳薄立刻撥通了一個國外電話。
對方也很快接通。
“阿靳,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啊。”
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傲慢,段靳薄對他沒什麽好語氣。
“我警告你,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幹涉。”
“你好好在國外經營你的公司,段氏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
末了,他還加上了一句:“你也沒有資格操心。”
本以為兒子是來道歉的,卻沒想到聽到了他如此“叛逆”的話語。
段勳之的語氣也逐漸深沉下來。
“阿靳,你要清楚你在跟誰說話!”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撤銷對謝氏的投資,與謝詩藍解除婚約!”
“否則,你就等著我接管段氏吧!”
說完,不給段靳薄反駁的機會,他直接掛斷電話。
“你接管段氏?”
慢慢垂下手臂,段靳薄譏諷一笑:“你還不配!”
直到第三天的中午,段靳薄才有空來醫院。
謝詩藍的傷已經比之前好了很多,已經可以自己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