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紀思彤不明白。

是因為兩人七年沒見麵,所以生分了嗎?

段靳薄十歲那年,如陽光一般降臨在自己身側,從此自己的生命隻會圍著他轉。

甚至,為了他兌現諾言的這一天,她為了不出醜,為了能配得上他,拚命練習。

如今,她在世界已經有了“探戈”公主的稱號,追求者不計其數,其中比段靳薄優秀的人也不少,卻沒有一個人能吸引她的目光。

原來是她的心早已撲在了他的身上。

現在,段靳薄握著另一個女人的手,親口告訴自己,他沒有說過那句話。

他怎麽可以?

“阿靳!我記得很清楚,你說過的!你是不是為了這個女人,寧願做一個不守信用的人?”

紀思彤指著謝詩藍質問著,眼睛直直盯著段靳薄,試圖從他眼中看出一絲對自己的情愫。

但是沒有。

自始至終,他看著自己的眼睛裏隻有冷漠。

“是紀小姐記錯了,您非說我答應了你,有什麽證據嗎?”

謝詩藍忽然覺得一陣好笑。

原來段靳薄這樣的男人也會耍賴啊。

她很清楚,當年段靳薄絕對答應了紀思彤這件事,否則她不會拿這件事當籌碼當麵說。

這種事情,如果有,那還好說,但如果沒有,紀思彤這個麵子可就丟大了。

段靳薄親自把這個“有”,變成了“無”,狠狠打了紀家的臉。

聞言,紀思彤直搖頭,隻覺得更加難以置信了。

“你……當年不過幾歲,怎麽可能有證據?”

“段靳薄!你這樣違背承諾,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這種事情,我沒有必要騙你。”

這種話對段靳薄來說根本不會有什麽影響。

雖然這是紀家的宴會,可畢竟段靳薄的身價擺在這裏,眾人更願意相信段靳薄。

“那你覺得,這種事情,我有必要騙大家嗎?”

段靳薄沉聲開口,瞬間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孩童時期遇到的人很多,紀小姐怕是把我和其他家族的男人記混了。”

“與其在這裏跟我爭辯履行諾言的事情,不如好好想想,到底是誰給你許下了跳舞的約定。”

“別再讓我發現你幹涉我和我未婚妻之間的感情,否則,你也好,紀家也罷,我都不會放過。”

說著,他拉著謝詩藍離開,去了大廳裏一個更安靜的地方。

賓客的目光全部聚集了紀思彤身上。

在發生了剛才那兩件事後,眾人對紀思彤以及紀家的看法發生了大轉變。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紀小姐擺明了是想和謝小姐搶男人啊。”

“紀小姐和段總青梅竹馬,若是能成,本也是一對佳話,隻是段總已經有了謝小姐,這個時候紀小姐插足兩人的感情,這不是小、三是什麽?”

“嘖嘖,當小、三都當得這麽理直氣壯,這家教是怎麽回事?”

“能養出這樣的女兒,估計公司也好不到哪去。”

……

這些話一字不落地聽進了紀思彤的耳朵裏。

她滿腦子隻有一個詞。

嫉妒。

非常嫉妒。

她小聲嘀咕著。

“我追逐了他那麽久,竟然被你捷足先登了。”

紀思彤越想越不甘心,尤其是聽著周圍人的評論,說她不要臉,勾、引男人這種話。

她當場發火了。

“你們都給我閉嘴!”

“這是我紀家的宴會!我們邀請你過來,不是來聽你們編排的!”

“而且,我喜歡一個人有錯嗎?我比謝詩藍先認識阿靳!我為他做了這麽多,憑什麽不能和她競爭?”

這一番話下來,眾人隻看到了紀思彤心中濃濃的野心。

可惜了,紀思彤如此行為,不過是感動了自己罷了。

雖然感情不分先來後到,但卻有禮義廉恥。

這種事情,絕不是用“喜歡”這一外殼就能包裝得了的。

“切!人家又不喜歡你,你趕著往上湊,真是好意思!”

“你是紀家小姐,你家大業大,我們不說你了。”

……

眼看場景越發不受控製,蕭雨歡連忙過來打圓場。

“大家先別生氣了,思彤隻是年紀太小了,她還什麽都不懂,還請各位不要見怪。”

隻是她這一句話,正好起了反效果。

“年紀小?她都二十五六了吧!原來紀家都是這樣縱容孩子的?”

“果然家教有問題,散了散了,沒意思。”

“我也走了……”

看著這些賓客一個個離開,蕭雨歡也沒轍了。

隻是紀思彤此刻卻還扯著她的衣角,一臉控訴之意。

“媽!你幫我把阿靳搶回來吧!我這輩子就認定他了!”

蕭雨歡心中沒來由地一陣怒火。

如果不是她太過莽撞,好好的一場宴會至於變成這樣嗎?

“我本來想替你爭取的,結果你看看你自己,鬧出的都是些什麽事?”

“現在,我也幫不了你!”

“你把家族的臉丟盡了!”

說完,蕭雨歡搖了搖頭,直接撥開了她的手。

“你先回房間休息吧,我和你父親先把場麵上的事情處理了。”

“客戶絕對不能流失!”

比起兒女情長,紀家的事業更加重要。

能嫁給段靳薄,這對紀家來說絕對是一個不小的助力。

但是,當務之急,是先穩定局勢。

紀家明已經到場,針對剛才的事情做解釋。

蕭雨歡也隻能迅速趕過去,不再管紀思彤。

“你們……”

紀思彤氣得直跺腳,轉身回了臥室。

另一邊,段靳薄帶著謝詩藍來到了偏廳。

這種地方,一般不作為招待客人的地方使用,隻是用來臨時擺放食物。

所以,一般情況下,這裏沒人。

“哎,總算有個清淨的地方了。”

謝詩藍找了個座位坐下,鬆了口氣。

“話說,咱們真的不會回去嗎?在這待著不參加活動,也太無聊了。”

唯一一點,謝詩藍看清了紀氏一家人的真麵目。

紀向言受這種基因影響,也難怪會那麽自以為是。

“現在還不行。”

段靳薄搖了搖頭:“按照我媽、的要求,必須待到宴會結束。”

“她想維持好和紀家的關係。”

從這個角度來說,謝詩藍可以理解。

但為什麽維持關係,一定要參加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