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白萍渾身如脫離般癱倒在地,雙目無神。

原本以為,白家是她最大的靠山。

“明明六年前就說好了,隻要讓你吃下這個藥,其他的不用我管。”

“反正孩子也會順利降生……怎麽現在出事了,我就成了棄子?”

許是受了刺激,白萍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謝詩藍也逐漸開始聽不懂她說的話,隻是指著她的匕首仍不敢放下。

沒準什麽時候這女人會趁她不注意逃掉。

身後突然貼近一個溫暖的胸膛,謝詩藍隻是微微一愣,卻沒有掙脫,任由他抱著。

“沒事了,保安在這看著她,待會警察就到了。”

段靳薄聲音有一絲絲顫意。

天知道他剛才有多害怕她會受傷。

這女人倒好,直接把自己推開。

正想著,段靳薄緊了緊雙臂:“答應我,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要讓自己陷入危險。”

危險嗎?

謝詩藍空著的一隻手輕拍他的手背:“你忘了,我可是會柔道的。”

“作為段總的身邊人,這種時候,我怎麽能拖你後腿呢?”

她是絕不會讓她的男人因為自己而受傷的!

剛才段靳薄的做法才讓她揪心!

保安逐漸接近白萍,直到將人拿下,謝詩藍兩人逐漸退居一旁。

大門口的記者隻多不少,若是他們現在離開,隻怕也會被記者追著跑。

所幸,警察很快就到了。

他們立刻將此處封鎖,將記者隔絕在外。

謝詩藍兩人迅速交代清楚情況後便從後門離開了。

盤問的事情,就交給警察吧。

不過臨走之時,段靳薄特意和警察交代了幾句。

上車後,謝詩藍問到這個問題,卻得到了男人的一個爆栗。

“你忘了,你之前在海城遇到的那些人,也是專門幫白萍做事的人。”

“這個時候不交出來,還想等到什麽時候?”

原來是那幾個人,謝詩藍撇了撇嘴:“那你說得那麽神秘。”

也不知道白萍的罪行到底會被定到什麽程度。

隻是,如果謝含煙一直不醒,她是不是可以一直不被定罪?

閉上眼睛,謝詩藍努力壓製心中的恨意。

至少現在,謝含煙已經身敗名裂了。

“你不用擔心。”

察覺到她的異樣,段靳薄緊握住她的手,給予她力量。

“白萍已經被逮捕了,謝含煙還逃得了嗎?”

“所以,不用太過著急,他們該受到的懲罰,一樣都不會少。”

這話成功安撫了謝詩藍突然躁動的心。

其實她心裏也很清楚,謝家已經無法翻身了。

想到此,謝詩藍忽然反應過來,連忙拿起手機給紀思雨打了個電話。

對方似乎正在忙,電話鈴聲響了很久才打通。

“謝總你什麽時候才能回公司?”

“最近你和表哥折騰出那麽多事,公司的合作反而越來越多了,這樣下去,必須得進行招聘才行啊!”

這一番話下來,謝詩藍隻感覺到身旁的男人發出一陣寒意。

怎麽了?

“話說,謝總,你現在在哪?剛才謝慶高還來找過我,說你和表哥聯合起來算計他……”

這次,謝詩藍明白那陣寒意是因為什麽了。

表哥……

“思雨……”謝詩藍訕訕一笑,隻是撇了一眼男人,迅速收回目光。

那雙危險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玩味。

謝詩藍明白,紀思雨完了,她也完了。

“回頭我再跟你說,我現在還有事,先掛了。”

翻車現場,不要太恐怖。

說完,謝詩藍迅速要掛電話。

但是段靳薄一直盯著她,動作十分精準迅速,奪過了她的手機。

“喂!你幹嘛?”

謝詩藍想直接掛斷電話,但是對方卻直接將她鎖在了懷裏,不容掙紮。

電話對麵的紀思雨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疑惑出聲:“謝總,怎麽了?你遇到什麽麻煩了嗎?”

“她沒有什麽麻煩,倒是你有了。”

世界忽然一片安靜。

謝詩藍深處手臂,想要搶過手機:“段靳薄,你給我!我有話要吩咐她!”

原本還想著幫她瞞著,既然穿幫了,那還是直說了吧。

但是段靳薄根本沒打算把手機給她。

“我是怎麽跟你說的,隱瞞我和你之間的關係。”

“不過看樣子,你早就告訴她了!”

雖然不是什麽大事,但段靳薄就是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

紀思雨一聽到段靳薄的聲音,下意識地想掐斷電話。

但是,她沒這單子啊!

她才不想回段家,現在平凡而充實的生活多好!

“表哥……我也不是故意穿幫的……”

“是我看出來的,跟她無關,你可別為難她。”

謝詩藍忽然摟住男人的脖子,似乎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狠下心來,朝他嘴唇邊緣啄了一下。

“別生氣了,思雨幫了我很多。”

或許連謝詩藍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的聲音中帶有一股撒嬌的味道。

段靳薄原本心中就沒多少氣,隻是有點鬱悶。

他竟然被兩個女人耍了!

但見謝詩藍這模樣,他也氣不起來了。

“你……下來!”

逮著這個機會,謝詩藍摟著他的脖子不放。

“你不原諒我們,我就不下來。”

司機:那我走?

紀思雨:你們該不會把我忘了吧?

最終,謝詩藍還是乖乖坐到一旁,朝段靳薄要手機:“我來跟她說吧,這是我謝氏的事情。”

剛才她還在記者麵前放話,說要收購豐慶。

想必謝慶高很快就會看到報道了。

得趁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把豐慶收購了才行。

但段靳薄並沒有把手機給她,隻是衝著手機道:“收購謝氏,缺資金跟我說。”

說完,還未等紀思雨回答,段靳薄便掐斷了電話,將手機還給了她。

“你知道……”

謝詩藍微微驚訝。

但是段靳薄並不打算討論收購謝氏的事情,隻是反問:“什麽時候猜到她身份的。”

謝詩藍老老實實道:“她的作風,不像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而且,她姓紀。”

“說到底,是她偽裝得不夠好。”

段靳薄思索著:“……看樣子還是得把她接回段家。”

什麽?

謝詩藍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她姓紀,為什麽要接回段家?而且她現在過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