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白家在C國失敗的實驗一直是個禁忌。

這件事不允許被討論,久而久之也就被人淡忘。

當年他對謝詩藍服用的藥物進行的演技,也就是在那時中斷的。

如果不是這種藥重新問世,他不會再繼續研究。

沒想到,段靳薄竟然會知道。

那時候,他可不在C國。

段靳薄並未打算對蘇老爺子有所保留,將關於實驗的消息全部告訴了他。

“沒想到,商業界的精英也會關注這種事。”

蘇老爺子意味深長一笑,隨即歉意地看向謝詩藍。

“不好意思,詩藍,這一次,我幫不了孩子們了。”

“這種近乎改造基因的實驗,不是我擅長的領域。”

“我隻能說,這次這一批孩子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實驗室裏沉默了良久。

謝詩藍一直低著頭,滿臉疲憊之色。

哪怕靠在段靳薄的懷裏,她也隻覺得冷。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她絕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孩子們死去。

一定會有辦法的。

她是醫生,一定可以想到辦法。

謝詩藍睜開眼睛,眸中多了一份堅定。

她離開了段靳薄的懷抱,對著蘇老爺子,鄭重道:“師父,從明天開始,請允許我留在實驗室。”

不能把一切希望都押在師父身上,這不現實。

她也得想想解決問題的辦法。

對於她的請求,蘇老爺子沒有意見。

臨走之時,謝詩藍拿走了那份實驗名單。

這一晚,兩人誰也沒睡。

謝詩藍一直在查找有關藥片中致熱因子的資料,同時聯係蘇穎幫忙盯著孩子,有什麽異常立刻告訴她。

對此,蘇穎隻是勸她放寬心。

“放心吧詩藍,這畢竟是六年前的藥物,三年前的人解決不了這副作用,現在一定可以的。”

尤其是近三年醫療技術飛速發展,創造了很多醫學奇跡。

所以,蘇穎相信,不會有問題的。

仿佛被安慰到了,謝詩藍逐漸冷靜下來,繼續尋找資料。

另一邊,段靳薄卻在與克裏斯通話。

“我說,我都幫你做了這麽多了,也沒見你把人給我送過來啊。”

“現在又讓我給你去查資料,當我是你的免費勞動力啊!”

克裏斯發出抗、議聲,試圖跟段靳薄討價還價。

“那我自己去查資料,你永遠都別想得到她。”

段靳薄這段話讓對方的抗、議聲戛然而止。

比起得不到顧颯然,好像找資料也不算什麽了。

該死,克裏斯,你怎麽可以被資本家無情割韭菜?

“所以我到底要幫你做多少事,你才能把他給我送來?好歹給我個盼頭吧!”

對此,段靳薄依舊沒有給出準確回答。

“反正你不幫我查資料,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見不到她。”

克裏斯:……

說實話,他好想打人啊!

誰讓對方是段靳薄呢?他想打還舍不得呢!

“行,我幫你找。”

“真是沒想到這事情越來越複雜了,謝詩藍這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攤上這樣的人家。”

……

掛斷電話後,段靳薄也沒有閑著。

電腦上是林一發來的所有發燒孩子的個人信息,桌麵上擺著當年的實驗名單。

幾乎全部對上了。

這次的發燒,就好像是在執行某種命令一樣,進行著一場優勝劣汰。

活下去的將會變得更強,挺不過去的終將死去。

白家,是有能力做這種事的人嗎?

又或者,這背後是更大的陰謀。

段靳薄指尖敲了敲桌麵,忽然拿出手機,指尖在林一和顧颯然兩個名字間反複跳轉。

他最終撥通了後者的電話。

“又讓我幫你做什麽?”

顧颯然的呼吸有些急促,似乎剛進行完一場賽跑。

“要是非得把我交給那個娘炮,去就是了,正好,我想揍他很久了。”

但是這一次,段靳薄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隻是沉聲詢問。

“你對白家了解多少?”

白家並非搞科研出身,甚至,做這個實驗都是見不得光的。

那麽作為醫藥世家的顧家,會知道嗎?

對此,顧颯然隻是皺眉:“我不了解,我隻是知道,他們當年試圖讓我父親參與他們的秘密醫藥項目,似乎是與一個國際上的科研所合作的。”

“不過我父親拒絕了。”

“白家也是想賺錢,從如今的事情來看,隻怕白家也是被利用,當了劊子手。”

醫藥項目!

段靳薄眉頭皺得更深:“那個科研所,叫什麽名字?”

顧颯然表示不知道。

“時間過去太久,我也沒刻意去聽。”

說著,他忽然話鋒一轉:“我覺得,比起追查這幕後之人,不如先想想辦法,怎麽救這群孩子。”

說著,顧颯然嘲諷一笑:“不想經曆十月懷胎之苦,又或者想讓自己的孩子擁有非凡的才能,看吧,這就是代價!”

隻是,孩子在未出生時就被決定了命運,這不是他們該承受的。

段靳薄的眸色是從未有過的深沉。

救下這群孩子,是解決白家的關鍵。

掛斷電話後,段靳薄卻忽然接到了謝慶高的微信。

“白家幹的那些事,跟我無關!別牽連我!我現在已經被害得很慘了!”

字裏行間都可以感受到謝慶高到底有多恐懼。

隻可惜……段靳薄並不打算放過他。

非法轉移資產的證據已經足夠了,段靳薄想著,找個機會趕緊解決了他。

免得出現今天威脅詩藍的情況。

三天很快過去,謝詩藍也在實驗室裏埋頭苦幹了三天。

在尋找治療方法期間,她不斷碰壁,總算是找到了些治療的方向。

蘇穎每天都會向她說明孩子的情況。

“這三天已經沒有新的高燒兒童送進醫院了,九十四名兒童,暫時無一死亡。”

“小宸和安安,算是其中情況最好的了,至少還能下地玩耍。”

謝詩藍不知道孩子們還能堅持多久,她隻能盡力。

這時,蘇老爺子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他的眉頭越皺越深,隨後掛斷。

“詩藍,那個人答應見麵了,說會把當年的事情都告訴我們……”

此刻,實驗室裏的嚴肅和外界的轟動格格不入。

謝含煙駭然上了熱搜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