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怕謝含煙想利用這個孩子,賴上段靳薄。
畢竟段家可比方家好太多了。
看如今這樣子,孩子沒了也是活該。
白萍顫抖著手將謝含煙抱緊懷裏,看她蒼白卻無半點血色,下意識要吩咐下去。
“來人!快叫救護車……”
但謝含煙卻抓住白萍的手,拉過來,輕輕在她掌心寫了幾個字。
白萍頓時大驚,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怎麽可以這樣?
會沒命的!
然而謝含煙依舊在她手掌心寫字。
“反正也不可能嫁給他了,至少讓這個孩子發揮它的最大作用,能把他們拖下水也好!”
感受著手中的劃動感,白萍狠了狠心,轉頭衝著段靳薄大喊。
“段靳薄,我實在沒想到你竟然這麽狠心!竟然對一個孕婦也能下得了手!”
這一質問把在場所有人都問懵了。
剛才謝含煙怎麽摔倒的他們沒看到,難道是段靳薄推的?
他堂堂段氏總裁,完全沒必要這麽做吧。
白萍指控段靳薄,似乎更加天方夜譚。
賓客紛紛持觀望態度,眼中充滿了探究。
當然,謝詩藍兩人也沒有離開的打算。
很明顯,這是誣陷,謝詩藍心中嘲諷。
原來已經到了狗急跳牆的地步了嗎?
看著那地上的一灘血,謝詩藍眸色晦暗不明。
這血的顏色不正常,血量也很少,如果是正常的流產,絕對不是這樣。
她是醫生,對著一點還是很有把握的。
“這個你看看,是什麽?”
段靳薄拿出剛才從謝詩藍那裏搶過來的噴霧。
噴霧是用透明的香水瓶裝的,看起來和普通香水一般無二。
謝詩藍隻是接過來輕輕聞了聞便立刻拿開。
“是讓人昏睡且催情的特質香水,當然,香水裏麵有活血的成分。”
活血,就意味著容易讓使用者流產。
這個謝含煙,到底打得什麽主意?
當著眾人的麵,她直接來到了謝含煙身前蹲下,強硬地抓住她的手腕,按住脈搏。
“你幹什麽?放開我女兒!”
白萍右手一揮,眼中閃過恐懼。
難不成,她發現什麽了?
見狀,謝詩藍後退幾步,意味深長開口,目光看向眾人。
“我是醫生,自然是想給妹妹檢查。”
“夫人若是不信任的話,大可等救護車來,隻怕到時候,你女兒有沒有命還是個問題。”
如此篤定的語氣讓眾人一愣。
他們沒想過謝詩藍是名醫生,而且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
當下情況,本以為謝詩藍會奚落一番的。
不過,畢竟是段靳薄看中的人,應該差不到哪去。
“你……你胡說!救護車馬上就到!”
看著謝詩藍那樣的目光,白萍心中越發不安了。
她很清楚女兒的真實情況,確實耽誤不得……
“我看你是根本沒有叫救護車吧!”
掃視一眼在場所有人,謝詩藍一直注意著,沒有一個傭人去叫救護車。
“而且,謝含煙的情況,不查我也知道是怎麽回事。”
這句話如同一顆巨大的石頭在白萍中砸出巨大的浪花。
她想幹什麽?
白萍還未來得及阻止,便看見謝詩藍的嘴唇張開又合上,她聽不清外麵的聲音了。
因為,一切都完了。
“謝含煙懷的,是宮外孕。”謝詩藍看著地上那一灘淡淡的血跡,眼中沒有任何情緒。
“她原本就不能懷孕,如今懷上的必然是宮外孕。”
“想借機爬上我未婚夫的床?還妄圖陷害他,你以為,堂堂段氏集團總裁是你一點爛透了的計倆就能算計的嗎?”
說完,謝詩藍的目光忽然撇向了站在遠處的白夫人和白總,挑起一抹譏諷的笑。
就連白家人,也不願意再幫謝含煙了。
這就是利益。
隨後,謝詩藍安排傭人叫救護車,自己卻拿出隨身攜帶的針灸包蹲在謝含煙的身前。
“你幹什麽?”
白萍下意識防備著,看著那一根根細長的銀針,心中忍不住發涼。
她該不會想落井下石吧?
並未因她的話受影響,謝詩藍一針紮進了幾個重要的穴位。
“她等不到救護車來,如果你還想她活著的話,就聽我的。”
白萍沒有辦法,隻能將謝含煙交給她。
“如果煙兒有什麽三長兩短,你別想逃避責任!”
對此,謝詩藍隻是譏諷一笑,沒有說話。
她迅速止血,同時穩住了病情。
沒有任何停留,謝詩藍挽著段靳薄的手臂離開。
段靳薄將剛才的一切盡收眼底,嘴邊浮現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這女人,做得不錯。
兩人離開後,大廳頓時亂做一團。
剛才謝詩藍所說的話,信息量實在太大。
段靳薄離開後,所有賓客也不再有所顧忌,當場討論起來。
“剛才謝詩藍說,謝含煙根本不可能懷孕,也就是說,謝含煙母女倆一直都知道這是宮外孕,還……”
“真是細思極恐,這兩人為了傍上段靳薄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還誣陷段總,段總這種人,根本不需要對付她這種小角色!”
“可是……不對啊,如果謝含煙一直無法懷孕的話,那她怎麽給段總生孩子的?”
……
離開別墅後,謝詩藍連忙推開了段靳薄,麵上一陣不自然,仿佛賭氣一般。
“你自己開車回去,我也是開了車過來的。”
真是的,什麽都不告訴自己,什麽也不讓自己做。
她有那麽脆弱嗎?
越想謝詩藍越覺得火大,腳步也越來越快,卻在快要碰到車門把手時被身後緊追著的男人一把抱了起來。
“你坐我的車回去,我讓林一把你的車開回去。”
段靳薄的聲音中帶著十足的愉悅。
但正氣憤中的謝詩藍並沒有聽出來。
“我才不要跟你一起回去!不是不帶我參加宴會嗎?”
“有什麽事情非得你親自和謝含煙去確認?她根本什麽都不會說!”
以他們的能力,明明可以自己調查!
這個男人,竟然還敢去這場鴻門宴!
“我明白你的意思。”段靳薄緊緊抱著她,不再讓她做絲毫掙紮。
“但是有些東西,我確實查不到,比如,你當時被害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