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靳薄答應了接收這一批人。

“段總,如果這些人當中有誰不守規矩,敢頂撞謝大設計師,你隻管讓她回來就行了。”

考慮到自己公司中存在這種人,老孫總提前打好招呼,避免日後衝突。

兩人在戲台了一番合作的事情後,便掛了電話。

算算時間,珠寶設計也該開始了。

段靳薄打開電腦,查看了關於謝氏集團的數據,一切都在往上走。

也是時候讓謝詩藍幹點她的本職工作了。

此刻另一邊,謝詩藍正給段老爺子做推拿。

“爺爺,你這腰椎可得格外注意了。”

“您也得多出去走走,整天待在家裏也沒什麽意思。”

“如果您總是坐著的話,會容易造成腰肌勞損的。”

段老爺子將這些話都聽進去了,頻頻點頭:“知道了,知道了,詩藍丫頭的話我當然會聽,你可是蘇老頭子的得意弟子。”

說到蘇老爺子,謝詩藍麵上閃過一絲柔和。

當年自己在海邊,是蘇穎就下了自己,帶到了蘇老爺子麵前,自己才有機會學習這一身醫術。

她始終記得自己學醫是為了什麽。

“師父是我這一生很重要的人之一。”謝詩藍忽然一用力,疼得段老爺子大叫。

“詩藍丫頭,你可輕點,我這腰可經不起這麽折騰。”

不過,按摩已經結束了。

謝詩藍估算了一下時間,那男人應該不至於找自己麻煩了吧?

“放心吧爺爺,我有分寸的。”

兩人聊了些家常,忽然,段老爺子神秘兮兮道:“詩藍,我告訴你,以後靳薄那小子要是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用這根拐杖敲他!”

想到段靳薄那冷漠的樣子,謝詩藍麵上笑著應下,心中卻沒有接受。

就段靳薄這臭脾氣,可別把段老爺子氣得心髒病發作。

而且,自己也不是真的奈何不了他。

謝詩藍離開了老爺子的臥室,正要回自己的房間。

誰知道在經過段靳薄的書房時,屋內傳來一道命令。

“過來。”

她下意識停住了。

看著這扇關著的門,謝詩藍想著偷偷溜走。

反正段靳薄也沒看見經過的人是我。

隻是下一秒,冷漠的男聲便打破了她的幻想。

“你是想讓我把你扛進來,還是想讓我撤資?”

謝詩藍連忙打開了門。

“段總……段靳薄,有什麽事嗎?”

說完,謝詩藍莫名覺得丟人。

自己真是一言一行都在按照他要求的做。

這是為什麽?

謝詩藍在心中呐喊著,總有一天她要突破段靳薄的限製。

“和孫氏的合作要提上日程了。”

“明天,孫氏有一批設計師要過來,你帶著他們完成這次的設計,期限是一個月。”

一群人一個月完成頂尖設計,怎麽聽都像是白日做夢。

要知道很多著名設計師半年都不一定能出一張舉世矚目的設計圖。

“你確定這一個月設計出來的東西不會是垃圾?”

謝詩藍忍不住詢問,立刻得到了段靳薄的嘲諷。

“聽你這話的意思是,你覺得你自己努力設計出來的東西是垃圾?”

謝詩藍:……

以她的能力,一個月內完成一部優秀的設計沒問題,但是要做到全國聞名,舉世矚目,不能保證。

但是這個男人……怎麽就這麽喜歡說她?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謝詩藍深吸一口氣壓住肺部的怒氣:“我的意思是,一個月內設計出來的東西未必能出眾。”

段靳薄隻是注視著她,上位者的姿態體現得淋漓盡致。

“我隻有一個月的時間。”

“段氏不能在這上麵浪費太多時間。”

“我不喜歡用低效率換取成功。”

低效率?

難道在他眼中,努力尋找靈感,反複為設計圖注入靈魂,就是所謂的浪費時間?

謝詩藍隻覺得血壓升高,頭都快炸了。

“段總,您不懂藝術,請您尊重藝術,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能像你的工作一樣,越迅速越好。”

“欲速則不達,相信這個道理,你還是懂的。”

然而她這一番話,卻再次被迅速否決。

“那你覺得,你有能力將這幅設計做到舉世矚目嗎?”

“我的公司不止這一個項目,我不可能為一個成功幾率不大的項目浪費這麽多時間。”

“就算你是國際首席設計師,別說是十成,恐怕你連三成把握都沒有。”

段靳薄忽然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如同一個老師一般諄諄教導。

“除非你能證明自己,你一定能把這個項目做成功,我就給你三個月的時間。”

但這是不可能的事,謝詩藍心中嘀咕著。

如果她每一份設計都能獲得成功,那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麽多懷才不遇的設計師了。

而且三個月……時間也未必足夠。

靈感不是那麽容易就出現的。

所以這個條件,她無法接受。

謝詩藍忽然覺得有些喪氣,也沒有再反駁。

她這幅樣子落在段靳薄眼中,隻是換來了他一陣冷哼,麵色越發陰鬱了。

才反駁了那麽兩句就不反駁了,真是個笨蛋!

“既然不能保證成功,那就盡你最大的努力去做吧。”

“我希望看到的結果是你盡全力做出來的。”

說完,書房裏久久沒有回聲。

謝詩藍聽完,反複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前一秒還在死命懟自己的男人,下一秒就能開始安慰自己?鼓勵自己?

這人怕不是有什麽大病吧?

謝詩藍寧願相信是自己聽錯了。

“我明白……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房間了,公司還是計劃書沒有寫完。”

段靳薄輕輕點頭,示意她可以離開。

這個蠢貨,怎麽這麽個反應?看起來呆呆的。

謝詩藍如同得到特赦,直接跑了房間。

在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她才想起來有話沒問他。

“謝詩藍!你個豬腦子啊!怎麽一到他麵前就什麽事都忘了?”

她躺在**,無比後悔。

今天對於眾人對孩子身份的懷疑,段靳薄為什麽不解釋?

她很想知道原因。

既然不解釋,那為什麽又不公開自己的身份?

正想著,手機收到了一條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