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段靳薄聽完林一的匯報後,表情看上去沒有任何變化。
“就這些?”
聲音依舊低沉,林一掛在嘴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怎麽回事?按照最近段總對謝小姐的態度,聽完這些後,不應該這麽冷漠。
林一頓時感覺背後冷汗直冒,大腦飛速運轉,思考有什麽是自己漏掉的消息。
但是,沒有。
“……段總,謝小姐應該很快最後來向你求助了……”
他沒膽子說完這話,因為這隻是他的猜測。
段靳薄聞言,低聲歎氣,好半天沒有說話。
他隻是拳頭撐著額頭,手肘撐著辦公桌,仿佛正在思考什麽。
林一也不敢走,心跳加速。
“林一,我說了很多次,如實匯報!”
話音落下,又是一聲重重的歎氣。
這模樣嚇得林一立刻招了:“我錯了段總,除了剛才那句話,之前的全部屬實,那是今天報告的全部內容了。”
這時,段靳薄才抬起頭,眸色逐漸變得暗沉。
“我猜也是如此。”
“隻怕她還沒有想過,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已經到了我手上了。”
這股份,可得好好利用了。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幾乎沒有任何交集。
兩人都是工作狂,段靳薄每天準時準點上下班。
謝詩藍每天忙著處理謝氏的事情,根本沒空去段氏。
她的效率沒有他那麽高,因此每天早出晚歸。
小寶貝們每天見不到她,心中逐漸生出不滿。
“爸比!媽咪為什麽每天這麽忙?就不能讓她的工作輕鬆點嗎?”
段羽宸疑惑道:“爸比的公司應該不缺媽咪一個員工,為什麽媽咪還這麽忙?”
對於孩子的問題,段靳薄難得如實回答。
“因為媽咪最近沒有管段氏的工作。”
“她在處理謝家的事。”
倆孩子立刻明白過來。
謝安安卻有些不滿。
“可是,媽咪每天這麽忙了,爸比你怎麽不想想怎麽幫她?”
段靳薄俊冷的麵龐頓時僵住了。
這倆孩子,生來就是坑爹的。
“是啊,爸比,明明你隻需要動跟手指頭,就能讓媽咪不這麽累的。”
段羽宸心中也有了些許不滿。
哼!臭爸比,難怪追不到媽咪,活該!
段靳薄忽然無奈了。
“既然如此,你們覺得,我應該怎麽幫媽咪?”
問題是,那個女人,未必願意接受自己的幫忙。
或許連段靳薄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從謝安安住進段家,他麵對兩個孩子時都溫和了許多。
“爸比,你這樣……”
段羽宸小聲嘀咕著,謝安安在一旁頻頻點頭。
隻是,段靳薄聽了後,隻覺得一陣好笑。
這都是些什麽餿主意?
“爸比!幼兒園同學的爸比就是這樣追媽咪的!”
段羽宸義正言辭道:“爸比你這樣做,一定沒問題!”
還不容易將兩個孩子哄睡了,段靳薄離開、房間,心中若有所思。
玫瑰花嗎?
不過她不會喜歡這種東西的。
“你保護不了我。”
他眸色一沉,給林一發了條短信。
“我要的關於紀向言和她之間的報告,還沒調查好?”
正在此時,別墅的大門開了又關上,極其小聲。
謝詩藍回來了。
在昏黃的燈光下,他的麵龐顯得柔和了些。
走過走廊拐角,便看見了正要上樓的謝詩藍。
她的眼中是一片疲憊,好像隨時就要倒下了。
二話不說,段靳薄三步並作兩步下樓,將人給撈了起來。
“喂……你幹嘛?”
沒想到這男人會出來,謝詩藍被小小驚訝了一番。
不過最近男人有意無意關心的細微動作,也讓她逐漸適應了,家裏還有個男人。
“你睡吧,明天我派人幫你打理公司,你休一天假。”
男人的懷抱和胸膛令她格外安心。
謝詩藍想要睜開眼睛,卻依舊沒撐住,索性直接睡了過去。
感受著懷中女人均勻的呼吸,段靳薄無奈輕笑,低沉的聲音中是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柔情。
“這麽快就睡著了,還真是沒有一點防備。”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個女人對自己的防備心,可是越來越低了。
站在樓梯口半天,段靳薄一直在猶豫。
到底是帶她去他的臥室,還是回她自己的臥室?
不過看這女人睡得那麽香的樣子,明天如果發現了在他的床,大概會氣得想揍人。
“你這柔道水平,我還不一定打過呢。”
段靳薄喃喃道,隨後抱著她回了她的臥房。
將她安頓好後,段靳薄並未立刻離開,而是坐在床邊一直看著她。
床頭有折紙,紅得豔麗。
他抽出一張在指尖擺弄了好一會兒,一朵精美的玫瑰花在手中綻放。
“你會喜歡嗎?”
段靳薄將玫瑰花放在她手中,隨即俯下、身子,嘴唇就要碰上。
他立刻感受到了自己身體內部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湧動。
喉結上下大幅度滾動,段靳薄猛地起身,離開臥房。
回到臥室後,段靳薄立刻給紀思雨打了個電話。
“明天她不來上班,你好好管理公司。”
紀思雨此刻也是剛到家,累得不行。
好在她現在是獨居,沒人會說她。
“什麽……謝總不來,那我得累死,如果按照謝總的工作強度的話。”
這幾天紀思雨也不好過。
她自認為自己能接受的工作強度已經很高了,除了段靳薄,還沒有誰能比得過她。
沒想到,表哥看上的女人跟他不相上下。
“明天就按照你的節奏工作就好,天天這樣,不行。”
段靳薄微微皺眉,想著明天得好好給謝詩藍補補。
不過,她為什麽要這麽拚命?
謝氏的危機應當暫時解除了才對。
慢慢發展是沒問題的。
又何必急於一時?
紀思雨猶豫了一會兒,微微歎氣。
“還是別了,最近謝總跟瘋了一樣想要把公司做好,大家的氣勢也被鼓舞了,策劃什麽的,質量都還不錯。”
“問題就是,資金嚴重不足,導致這一切都無法下手。”
“我想如果能啟動其中一個項目,謝總她會給自己放鬆的。”
如今這樣,隻是形勢所迫吧。
段靳薄敲了敲桌麵,沒有回答她的話。
“把謝氏如今的所有情況整理成一個文件發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