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秘辛
雖然二兒子對長子各種不滿,但長子也是盡力忍讓,能避就避。
既然剛才說得出那些話,可見二子真是做了什麽不該做的。
最重要的是,二兒子已經死了,她不能為了已經死了的人跟皇上擰著幹,把鳳家全家送上斷頭台。
鳳錦見老太太不再出頭,母親又不在,也不敢再提著勁鬧,隻得暫時忍了氣,先回房去,等著母親回來,再做打算。
鳳淺從老太太屋裏出來,快步追上父親,“有一件事,女兒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麽事?”靖南王心裏煩躁,但看著鳳淺那張與虞真隱約相似的臉,心裏略好受了些。
鳳淺看向左右,確認沒有人能聽見他們說話,小聲道:“二叔死的時候,女兒在場。”
靖南王怔了一下。
鳳淺被劫持的事,他是知道的,而且也派了大量的人出去尋找,但他派出去的人,都無功而返。
直到後來傳出,鳳淺被詔王劫持的消息。
靖南王進宮請求出兵,結果兵沒出成,反而因為二弟的事,被關進了大牢。
見鳳淺被救了回來,自然歡喜,但想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落在匪人手中,很難不受淩辱。
怕鳳淺難堪,對鳳淺在匪人中的情況不敢多問。
聽她主動提起,而且還是關於二弟的事,立刻凝了神。
“他們在二叔身上找到了一封信。”
“什麽信?”
“是請求二叔出兵協助虞軍攻打婉城的求助信。”
“你二娘寫的?”
“爹爹知道?”鳳淺有些意外。
靖南王嘴角抽出一絲寒意,過了會兒才道:“你爹還沒老糊塗。”
“爹爹打算怎麽辦?”
“淺兒,你暫且當不知道這件事。”
“為什麽?”鳳淺睜大了眼,虞姬造這麽大的孽,難道父親也能當睜眼瞎?
“為了你娘。”
鳳淺的臉冷了下來,“難道我娘幹出這樣慘無人道的事,爹爹也縱容?”
虞軍屠殺婉城百姓的時候,鳳淺對虞國已經沒有了好感。
哪怕虞皇是她的親娘。
“不是你娘做的。”靖南王突然抓鳳淺,“不要這麽說你娘,那些不是她做的。”
“她是虞皇。”
“不錯,她確實是虞娘,但現在隻是有名無實的虞皇。正因為她有名無實,才把身邊最好的給了你。”
“雲末?”鳳淺微微一怔。
靖南王輕點了點頭,“不僅僅是雲末,還有止燁,容瑾,玉玄,惜惜,他們每一個都是世間難求的奇男子。你以後會懂得你娘的一番苦心。”
鳳淺雖然還不知道雲末,止燁,容瑾,玉玄和惜惜的身份意味著什麽。
但惜惜一下能拿出近二億的金子,這樣的家世就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而水族,掌控著所有水路營運,這樣的勢力任誰都會忌憚幾分。
容瑾絕世的醫術,不管在哪個年代都是一等一的搶手人物。
雲末……先不說遁術師的身份,就光是他的聰明才智,就絕不能讓人小看。
至於止燁,她看不透。
看不出止燁是什麽來頭。
但不管他是什麽來頭,能和這樣的四個人站在一條線上,他就絕對有能站在萬人之上的本事。
母親把這樣的一些人放在她身邊,真的隻為了給她添加陽氣?
這未免太大才小用。
“現在虞國的皇權在誰的手中。”
“國師。”
國師?
鳳淺突然想到離家出走時,馬車上的那個太監一樣的聲音。
那個說要去見見虞姬。
難道那個人就是虞國的國師?
“為什麽皇權會在國師手中?”
“當年你皇外祖母病危,藥石無效,後來國師用一樣東西治好了你外祖母,國師說那東西還有一個神奇的妙用。”
“什麽神奇妙用?”
“可以提煉出不死藥。”
“外祖母會相信這樣的蠢話?”
越是坐在高位上的人,越是怕死,越是想長生不老。
正因為這樣,就總有人用不死仙丹這種愚弄人心的謊言來迷惑人,以此來滿足自己的野心。
“當然信,因為國師是一名丹師,他煉丹術高到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什麽級別的丹師。”
丹師……
鳳淺眉頭慢慢擰緊。
影子的卷冊上有說,丹師的內力和煉丹是相互相補的。
隻有內力達到了一定程度,才可能進階下一級。
所以,能成為高級丹師的人,必定有深厚的內力。
三級丹師的內力就足以傲視群雄。
照這麽看,那個國師當真是深不可測。
“他們找的是什麽東西?”
“靈獸的元丹。”
“世上真有靈獸?”
靖南王想起多年以前的一樁往事,眼底閃過一絲恐懼。
“不錯,這世上確實有靈獸。”
“難道婉城有靈獸?”
婉城缺乏礦產,他們的百姓自耕自種,再靠做一些手工藝品,與人鋼鐵之類的東西來打造工具。
正因為這樣,婉城比別的地方貧窮。
婉城離虞國又遠,除了這個理由,鳳淺想不出虞國為什麽要山長水遠地派兵來攻打婉城。
“前一陣子,確實傳言婉城有靈獸出沒。”
鳳淺眉頭慢慢擰緊,“難道我娘就任他們胡作非為?”
“如果不是有你娘還能勉強牽製國師,虞國隻怕早就易主了。”
鳳淺眸色微微一黯。
“這些話,我本來打算再過兩年再告訴你,但……現在世事動蕩……還是早些告訴你的好。”
“那當年虞金彪血洗豐城,又是為了什麽?”
靖南王臉色突然大變,飛快看向女兒,“你……是不是記起了什麽?”
鳳淺搖頭,“隻是這次被劫持,無意中聽人說起虞親王當年屠了豐城所有人。”雲末說過,她記起的事,還是暫時當不記得的好。
靖南王鬆了口氣,“具體為什麽,我也清楚,不過這件事,你不要再問,否則會招來殺身之禍。”
鳳淺沉默下去。
小郎背後背負著什麽樣的秘密?
“爹為什麽說,什麽也不做,是為了我娘?”
“國師背後有一股強大到,我們現在還不能抵抗的勢力。你娘現在雖然可以勉強牽製國師,但如果她打破了現在的狀態,國師身後的強大勢力就會不惜一切地卷襲而來,到時後果不堪設想。”
“但一味忍讓,豈不是更助長他們的惡勢力?”
“淺兒,我們不是忍讓,我們是在等。”
“等什麽?”
“等一個人回來,隻有那個人回來了,我們才可以與那惡勢力全力一拚。”
“什麽人?”
“別問了,你已經知道的太多。爹今天說的這些話,以後不會再說,你也不能再問,更不能說給別人聽。”
“女兒知道輕重。”
靖南王摸了摸鳳淺的頭,“你經過西門政那件事後,真象變了個人,懂事了。”
“爹喜歡哪樣的我?”
“現在很好。”
鳳淺微微一笑。
“好了,天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以後別在胡鬧。”
鳳淺扁嘴,玩一次離家出走,欠了一屁股的債,哪裏還敢胡鬧。
送走父親,一個人慢慢往回走。
把剛才老太太那裏的事,又再回想了遍。
越想越覺得蹊蹺。
自從桃子事件後,二叔對父親就一直心存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