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故人
一個人影在鳳淺麵前現出,俊逸清秀的麵龐幹淨得如同不食人間煙火。
鳳淺懷裏的小雪猴鑽了出來,跳到他懷中,委屈得撒嬌。
他微微一笑,輕摸了摸小雪猴的頭,“雪兒,代我好好照顧她。”
小雪猴鬱悶地又鑽回鳳淺懷中。
他蹲下身,手輕撫上鳳淺的麵頰,“淺淺,八年不見,你竟還記得我。”
手指輕輕描繪著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
他的嘴角慢慢浮上一絲溫柔淺笑,“淺淺,別留戀我這一縷殘魂,否則你會和我一樣被永遠困在這幻境之中。如果,你能找到外頭的我,或許……算了,能得今日相見,已經夠了,何必奢望太多……”
鳳淺濃密的長睫毛輕輕一顫,他手指微微一僵,離開她的唇,握成拳,慢慢回收。
一片豔紅的花瓣落在她微微蒼白的唇瓣上,讓他喉間莫名地幹澀。
他凝看著沉睡過去的娟秀麵龐,慢慢俯下身,向她的唇吻落。
唇輕觸到她唇邊花瓣,他停住,最終又慢慢地退開。
狠下心,轉頭不再看她,一拂手,她的身影從幻境中消失。
他站起身,看著她躺過的地方良久,才重新隱入林中,地上落花,翻翻卷卷地飄遠。
詔王支開冰護法,慢慢揭下臉上麵具,露出一張俊逸絕秀的麵龐,低頭吻上鳳淺的唇。
淡淡的少女幽香,在唇間化開。
他的舌靈活地抵開她的唇,輕輕吻著。
許久,他才依依不舍得退了出來,唇仍輕貼著她的唇,“淺淺,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
他一手環抱著她,伸手去解她身上衣衫,摸到她懷裏軟軟的一團東西。
微微一愣,從她懷裏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小毛猴子,隻是這隻猴子胖得簡直就是個球。
他嘴角微揚,不知她從哪裏得了這麽一隻小東西。
鳳淺的體溫仍在下降,他沒空研究這隻小胖猴子,隨手拋到車廂一角,伏下身,向鳳淺頸側吻去。
還沒碰到鳳淺,感覺一道直勾勾的目光盯著他。
他抬頭,卻見小肉球睜圓了一雙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一臉的好奇。
兒童不宜。
詔王身皺了皺眉,扯過毯子,把小肉球裹住,打了個結,重新丟回車廂一角。
小肉球在毯子裏拱來拱去,硬是鑽出不來。
詔王這才解開鳳淺的衣裳,把她放倒在狐毛毯子上,雪白的肌膚陷在厚實的狐毛中,美得如同一朵待人采摘的雨後嬌花。
帶著薄繭的手一點點撫摸過她身體的每一處肌膚,直到她的身體漸漸泛了紅,才解了身上衣袍,覆下身去。
一股淡淡的冷香飄入鳳淺鼻中。
仍冷得厲害,還是那讓她絕望的冷。
身上沉重的壓覆感讓她有些喘不過氣,而腿間是象是要把她撐破的飽漲。
肩膀上有絲絲騷癢,接著聽見耳邊急促而粗重的呼吸聲。
這感覺陌生而又熟悉。
鳳淺的心髒,猛地抽緊。
想睜開眼,卻怎麽也睜不開。
鳳淺怒了,這丫滴真有**的嗜好嗎?
他感覺到她的呼吸漸漸平穩,不再是剛才那樣若有若無。
這情形和上一次大同小異。
不再憐惜,整個人壓覆下去,腰用力一沉,直送進她最深處,狠出狠進。
鳳淺身體不能動,隻能由著他在身體裏來去。
他強悍不知道疲憊,每一次進出,都象是能把她撞得散去。
雖然仍然睜不開眼,但他的體溫燙熱了她,身體不再冷,熱意盈然,額頭上竟慢慢地滲出了微薄汗珠。
她不知道他到底衝撞了多久,最終在她無法承受時,他把她緊緊抱住,繃緊身體微微顫抖,汗濕的臉緊貼著她的臉,呼吸急促得燙紅了她的耳。
那一刹,她再次被送上雲端深處,久久不得落下。
她長透了口氣,這次不會再死去。
繃緊的身體瞬間放鬆,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
鳳淺覺得身體裏有一股熱流順著四肢百骸慢慢流淌,所過之處,暖融融地,舒服得呻吟出聲。
這時聽見有人冷哼了一聲,那聲音比地下的冰河水還冷。
鳳淺打了個哆嗦,醒了過來,睜開眼,對上一雙象泉水一樣清澈的眼眸。
他的瞳眸極黑,也極亮,象夜幕裏撒下的一把碎星。
如果說雲末的眼黑得象是要把人吸進去,讓人永遠迷失。
那麽這雙烏黑眼睛,就是天地間最幹淨的一雙眼,幹淨得能淨化人的靈魂。
他沒想到鳳淺會在這裏醒來,與鳳淺四目相對,僅一瞬,就流露出一抹厭惡,象看見世間最肮髒的東西。
他細微的表情,讓鳳淺不自覺得看向他微蹙的眉心,在這同時,看清了對方的相貌。
鳳淺驚詫世間竟會有這樣子的一張臉。
在這之前,見過的止燁,玉玄和雲末,都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讓鳳淺已經大開眼界。
但看了麵前這張臉,才知道什麽才是完美無暇。
他的五官無一不精致得無可挑剔,放在一起,更是驚人的相配,任誰看了,都會感歎,上天真是太過偏愛他,把世間最好的黃金分割全放在了這張臉上。
鳳淺雖然不找男人,但不表示不喜歡欣賞美男。
遇上這樣的好貨色,自然也就盯著多看幾眼,過過眼福。
眼皮上突然象被針紮了一下,痛得差點流下淚,忙垂下眼。
一個有些熟悉的冰冷聲音響起:“你那雙賊眼再敢亂看,就不是刺你兩下這麽簡單。”
鳳淺這才反應過來,她中了人家的道,還差點被人刺瞎了眼睛。
一股寒意從背脊爬了上來,打了個寒戰,看見一條細蠶絲般的金絲從手腕上解開,瞬間縮得無影無蹤。
“容瑾。”
鳳淺想起了這個冰冷聲音的主人是誰。
猛地抬眼向坐在五步外的少年看去。
“原來你就是容瑾。”
容瑾已經聽說鳳淺失憶,不記得所有人,對鳳淺古怪問話,不覺得奇怪。
對鳳淺不理不睬,起身向門外走去。
下了台階,看了一眼站在台階下靜等著雲末,冷道:“有純陽之人給她渡元氣,根本不需要我來。”
“那她為什麽遲遲不醒?”
“純陽之人的陽氣,豈能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她貪心得恨不得把人吸光,吸食了那麽多的陽氣,一時半會兒消化不了,自然醒不來。”
雲末尷尬地輕咳了一聲,“那她現在……”
容瑾想到鳳淺一睜眼就直勾勾盯著他看的情形,臉一沉,更冷如玄冰,不再回答雲末的問題,徑直走了。
鳳淺聽得臉上紅一陣黑一陣,恨不得跳出去罵容瑾庸醫。
明明是她被人**,卻被他說得象是采陰補陽的妖精。
還是欲求不滿的那種。
但緊接著想到,好象當時,她覺得很暖和,就死抱著那個人不放,然後那個人也就一次接一次地……
鳳淺的臉頓時燒成了煮熟的大蝦。
鬱悶得想撞牆,再也不想見到詔王那個妖孽了。
雲末推門進來,正好看見把頭頂在牆上的鳳淺,以為她不舒服,快步上前,“你怎麽樣?”
鳳淺臉上火燒火炙一樣燙,容瑾那話說的這麽露骨,雲末肯定知道是什麽意思。
拉了被子把臉捂住,倒下去接著睡覺,詐死好過難堪。
雲末微微一笑,坐到床邊,“這個小東西是你帶回來的,剛才偷吃了容瑾不少上好的人參。還把他才配的一些上好藥丸吃了個幹淨。”
鳳淺眼珠子轉了半圈,在被子裏摸了摸手腕上的鐲子。
猛地把被子拋開,見小雪猴乖巧地縮在雲末懷裏,跟在她懷裏張牙舞爪的模樣天地之別。
把小雪猴從雲末懷裏揪出來,“你是母的?”
小雪猴扭頭不理她,你才是母的。
雲末笑了,“好象是公的。”
“公的?沒理由啊,難道猴子也斷袖?”鳳淺翻著小雪猴肚子上的毛,想分辨公母。
小雪猴漲得小臉通紅,一邊扭著圓滾滾的身子,不讓鳳淺亂碰,一邊在肚子裏腹誹,“你才是斷袖,你一家人都是斷袖。”
雲末實在不忍看鳳淺折騰小雪猴,分散鳳淺的注意力,“這小家夥是哪裏來的?”
“無意中撿到的,撿到後,它就死皮賴臉地跟著我,趕也趕不走。”它讓她不爽,她也不讓它爽。
小雪猴黑葡萄一樣子的大眼晴裏浮上水氣,委屈得直揉眼睛。
它在秘境,小郎每天都會給它吃好吃的丹藥,它每天可以吃飽了睡,睡飽了吃,誰願跟著這壞女人?
在沒有封印的時候,它沾了誰的血,就和誰簽下血契。
這麽多年了,小郎都不舍得與它簽下血契,這壞女人卻連問都問它一句,就把血塗在它鼻子上。
她強迫它簽下血契,還說是它死皮賴臉跟著她。
壞女人,它討厭這個壞女人。
雲末輕摸了摸小雪猴毛絨絨的小腦袋,“你叫什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