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老子是男人

買了寶貝的紛紛去查看自己的寶貝,而沒買東西的悔青了腸子。

鳳淺低頭看向手腕上的玉鐲。

這鐲子怎麽看,都是一隻水頭極好的翡翠,實在和三生石扯不上關係。

今晚賣出的寶貝一一在腦海裏浮過,實在沒辦法確認哪個寶貝裏藏著三生石。

微微有些失望。

詔王把她的神情看在眼裏,黑如墨石的瞳仁微微一黯。

‘啪’地一聲,拍賣師的小錘敲在桌上,“今年海市就到此結束,謝謝大家捧場,有緣的明年再見。”

大門打開,外頭夜風隨之襲來,直灌進脖子,鳳淺冷得縮了縮。

拍賣場裏的人,爭先恐後得往外跑,就連那些被割了舌頭的,都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鳳淺被擠得東倒西歪,怎麽站到大街上的,都不知道。

突然看見街口火光照亮了半天邊,類似抓捕的腳步聲向這邊快速而來。

一輛馬車停在她麵前,駕車的是詔王的冰美人跟班。

簾子揭開,露出詔王戴著麵具的臉,他伸手過來,“上來。”

鳳淺扭頭,才不要上他的車。

“官兵來清場了,再不上來,可就走不成了。”

“清場?不是官匪一家嗎?”

詔王笑了,“樣子還是要做做的。”

“原來詔王也有當過街老鼠的一天。”鳳淺幸災樂禍。

詔王手握了拳頭,幹咳了一聲,“再不走,就得打架了。”

“我幹嘛要走?”

被抓到了,就說自己是長樂郡主鳳淺,正好讓他們送她回府。

極品女的身份,不用白不用。

說話間,官兵已經到了近處,有人看見他們,叫道:“抓住他們,無論死活,重賞。”

官兵蜂擁跑來。

鳳淺眉頭一皺,根本不問他們是什麽人,就下了格殺令?

“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隻在某些時候,對某些人有用。”

詔王薄唇一抿,不再與鳳淺廢話,探身出來,手臂快如閃電地環過鳳淺的腰,把她抱上馬車。

冰美人虛空抽了一鞭,馬車如飛而去。

鳳淺再次落在詔王手中,趴在車窗上,眼睜睜地看著官兵被甩得不見蹤影,真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詔王俯身上來,手攬上她的肩膀,隨她一起看遠處的火光。

他前胸貼著她的後背,隔著衣服,她也能感覺到他的體溫。

鳳淺下意識得往旁邊躲縮。

他的手滑了下來,環住她的腰,呼吸吹著她耳邊碎發,搔得她麵頰發癢。

“每年海市結束,官兵都會裝模作樣地來瞎抓一通,大家都懂得這規矩,一般來說,誰也捉不到。但偶爾會有不懂規矩的,仍會撞上。”

現在他懷裏就有一個不懂規矩的。

鳳淺假裝聽不見。

“一個姑娘家,三更半夜在外頭瞎逛,不會有人認為你是長樂郡主鳳淺。等明天,你的屍體送到衙門,如果這張臉還算完整的話,或許能被人認出來。”

他修長的手指刮過她的耳下肌膚,“對了,你一定不知道每年在海市抓到的女人,是怎麽死的?”

鳳淺微側了頭,明知道不該聽他的話,仍想知道。

“如果長得不好的,直接在街上打得稀爛。而長得好的,帶回牢裏慢慢地玩,玩到死為止,死了後再弄花臉,送去衙門交差。反正不管怎麽死法,不讓人認出她的真實身份。”

官府的人同樣怕報複,所以毀去人犯的相貌。

鳳淺對這點,一點不難理解。

他扳過她的下巴,令她麵對著自己,“你說,如果你留在那兒,誰會相信你是鳳淺?就算明天,郡主府裏的人發現你失了蹤,可又有誰會想到衙門裏那具爛融融的屍體會是你?”

鳳淺被詔王圈在懷裏,已經渾身不自在,被人捏住下巴,頓時火了。

推開他的手,怒道:“誰信你的鬼話。”

“我知道你相信。”他放下窗簾,“今晚會慣例地搜城,你除了跟我呆在一起,哪裏也不能去了。”

遠處的火把光華四處散開,片刻間就蔓延到半個京城。

鳳淺知道他沒有騙他,從他懷裏掙紮出來。

“沒事摟摟抱抱,不嫌膩歪?”

他微微一笑,手指撫過她腕上玉鐲,動作溫柔得如同撫摸愛人細滑的肌膚,“喜歡嗎?”

鳳淺本想違心地說一句“不喜歡。”

但那鐲子不大不小地套在手腕上,幻發著一層淡淡地,如夢似幻的光華,讓她煩躁的情緒瞬間得到緩解,漸漸歸於平靜,甚至隱隱有種溫暖的感覺。

到嘴邊的‘不喜歡’三個字,硬是沒能說出口。

“那些蠢才隻當這是一塊殘玉,卻不知它才是今晚的主角。”

“什麽意思?”

“它是由三生石的碎片做成。”

鳳淺的眼睛瞬間睜大,看看他的眼,再看看手腕上的鐲子,再想到第一眼看見這鐲子時,那種不同尋常的感覺。

對他的話,竟信了。

“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是海市的東家。”

‘詔王’兩個字就是海市通行證,所以這點,鳳淺不用懷疑。

“三生石是怎麽來的?”

“傳說人類貪婪,總想獨霸天下,唯我獨尊,於是爆發了無休無止,而又慘無人道的殺伐,人心的貪欲和著血光之氣,衝破穹廬,汙染了淨潭之水。魔族生靈全靠著淨潭之水而活,水源被汙染,從此魔族,陷入水深火熱的困境,苦不堪言。”

鳳淺不知道這些跟三生石有什麽關係,仍安靜地聽了下去。

“沒了水源,魔族生靈將麵臨滅亡。魔族的君主,魔君雲溟為了將族人帶出苦海,獨自離開魔界,前往人界,尋找淨化淨潭之水的辦法,或者尋找適合族人居住的新領域。他帶了一塊三生石在身邊,記錄下他一生,萬一他發生了意外,他的後人或者族人可以從三生石中知道一切,並繼續他未完成的使命。”

“你是說三生石是魔君雲溟的?”

這些事情對鳳淺來說,太過神神怪怪,但她可以穿越時空,同樣可能有別的地域存在。

“不錯,確實是魔君之物。”

“既然是魔君所有,為什麽會……難道魔君他真的發生了意外?”

“魔君在人間結識了一個凡塵女子,結為夫婦,生了一個兒子,但他終究被妻子連累,葬身凡塵。”

“那三生石……”

“他怕三生石被人類得去,從三生石中得知道他的孩兒的下落,從而加害他的孩子。為了保護他的孩子,他毀去了三生石。”

“這是真的,還是傳說?”

“或許隻是傳說,但世上從此確實就有了三生石的碎片。”

“三生石是隻記錄一個人的一生,還是會記錄世間的一切?”

“據說是可以記錄世間一切,隻不過,隻能看見與自己有關的東西。”

“自己的親人的事,能不能看見?”

“按理是能。”他的眼眸不容人察覺地沉了下去,“你為什麽對三生石這麽感興趣?”

“稀奇的東西,誰不好奇?”鳳淺打了個哈哈。

他笑而不語。

“你怎麽知道這鐲子就是三生石的碎片?”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他看向她的神情似笑非笑。

“講個故事,還需要為什麽?”鳳淺被他氣得咬牙,怪不得撲上去咬他幾口。

“你問的問題,可不是故事。”

“……不說拉倒……”

鳳淺揭了簾子,發現他們竟已經在城外,而城裏燈火通明,火把亮光照亮了整個燕京。

或許真象他所說,官兵在搜城。

也不知道他用的什麽辦法出的城。

她今晚要麽在荒山野外露宿,要麽就跟他呆在一塊。

“你要帶我去哪裏?”

“不去哪裏,不過是四處轉轉,如果你困了就睡會兒。”

鳳淺眼角抽了一下,跟條色狼一起,敢睡?

“怕我對你怎麽樣?”

“難道我不該怕?”

“我要對你做什麽,就算你怕也沒用。”

鳳淺的臉黑了下去。

“別忘了我們的賭約。”

“哦?”他挑了挑眉。

“我沒愛上你,你自然不能碰我。”

“我們的賭約沒有這條。”他的手無恥地滑進她的衣衫,在她腰間揉了兩把,“沒有愛,也可以有欲。”

“你混蛋。”鳳淺揚手打去,她怎麽能讓他想輕薄,就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