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見麵禮

鳳淺聽見身後又是一聲低笑,突然感覺他的手掌離開後腰,往下滑去,在她下半身來來去去地輕揉慢抹。

鳳淺僵住,她敢說這混蛋是故意地。

剛想扭動身子無聲地抗拒,突然腰間微微一麻。

鳳淺鬱悶得想捶床。

這混蛋居然點了她腰間麻穴,她可以動,可以扭,卻不可能有更多的力氣做出激烈的反抗舉動。

在肚子裏把他罵了千百遍都解不了恨。

回頭過去瞪他,他卻隻是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好象手下揉著的不是女人的身體,隻是一團用來包餃子的麵團。

她用口型罵他,他臉上表情沒有半點變化,隻是眼皮微抬睨了她一眼。

那一眼,讓鳳淺直覺得不妙,沒等她反應,他揉按的手突然由專業的按摩手法變成了別樣的撫摸,向她緊閉的腿間遊去。

鳳淺身體瞬間縮緊,卻不知他用了什麽手法,食指輕輕撩弄兩下,一股異樣的酥麻傳開,她身子頓時一軟,鬆了力道。

讓人窒息的感覺伴著暖意瞬間化開,她越是抑製地扭動,那感覺越不能自抑。

鳳淺抱著枕頭把雲末祖宗十八代都問過了,卻隻能在肚子裏罵,憋屈得險些飆了淚。

急促的呼吸在春室中綿綿起伏,難以描述的感覺讓她渾身的血液直衝上腦門頂,在那裏不住沸騰,燒得她腦中一片空白。

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一件幹爽的披風披落下來,鬆軟地貼上她的光裸汗濕的身體,柔軟的感覺讓她舒服得情不自禁地又一聲喘息。

忽地腰上一緊,被抱了起來,麵對麵的地被他攬在懷裏,她抬頭徑直望進他墨黑的眼。

他凝看了她緋紅的麵頰一會兒,驀地低頭下來,吻住她的唇,狂熱得象要把她整下吞下去。

鳳淺清晰地感覺到他快速跳動的心,怔了。

直到被他吻得有些透不過氣來,才反應過來,推向他的胸脯,他卻早先一步放開她的唇,環著她身體的手臂卻是一緊,把他牢牢地圈在懷裏,結實的胸脯緊貼著她柔軟嬌小的身子,燙熱的麵頰貼著她汗濕微冷的麵龐,用隻有他們二人聽得見的聲音低聲呢喃,“還冷嗎?”

鳳淺眼裏的怒意在這刹那間凝住,一點點淡退。

這時,見隔壁婦人也被人扶起,那技師曖昧地貼了上去,在她耳邊低語,“再下來,就不能在這裏了。”

那貴婦人雖然是為了監視鳳淺,但也承受不起技師高超的挑逗,早化成了一灘春水,隻恨不得就在這裏**一度,主動伸了手到那俊俏男兒袍內撫弄,哪知他竟說不能在這裏。

如果不在這裏,讓鳳淺脫了視線,她回去交不了差。

微皺了眉,猶豫著沒有立刻答複。

有人輕敲了敲門,不等裏麵答應就推門進來,是之前接侍鳳淺的青娘。

青娘看了榻上相擁的人兒一眼,就垂下眼避開,“我們家小姐馬上就來,郡主請到裏間稍等。”

鳳淺暗鬆了口氣,忙滑下窄榻,腳下一軟,好在雲末及時接住,才沒坐倒地上。

雲末抱起鳳淺步入旁邊相連的裏間。

接著又有一個人進來,個子極高,相貌極美,淡睨了屏風一眼,就進了屋。

貴婦人認得,這位就是陸家莊的大小姐。

貴婦人雖然監視鳳淺,卻不能表現出來,更不能限製鳳淺的行動,自然不能阻止鳳淺行動,當然,她也不可能跟著鳳淺進屋。

裏間與這大屋隻有珠簾相隔,大屋中間隔著屏風,再加一屋珠簾,連人影都見不著了,但如果耳力夠好,倒可以勉強能聽見屋裏的一些動靜。

而且,他們的人曾偵察過陸家莊,知道這間大屋左右耳房並沒有另外的出口。

那麽陸家小姐來了,想必是和鳳淺以及那位小生玩一龍戲二鳳的遊戲。

如果這樣的話,她也就可以安心地隨著麵前的這位可人兒去裏間風流快活。

隻需時時關注著對麵屋聲響動靜就好。

到於等鳳淺離開,跟蹤鳳淺的事,也就不是她的任務了。

鳳淺進屋,發現裏麵已經有一男一女兩個人等著,而簾子一拋,又進來一位美人,看穿著打扮和玉玄去見她時大同小異。

迷惑地看向雲末。

雲末在她耳邊低聲道:“這就是陸家小姐。”

鳳淺微微一怵,這就是極女人的情人?

陸小姐隻是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就坐到桌邊,朝那一男一女遞了個眼色,就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著。

那兩人就上了裏間大床,落下帳簾,很快裏頭傳出兒童不宜的各種聲響。

鳳淺愕住。

雲末沒再做任何解釋,把鳳淺放到屋裏的屏風後,屏風後放著鳳淺之前換下來的衣裳。

鳳淺等了一會兒,不見雲末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沒有離開的意思,沉了臉,狠狠地向他瞪去。

他才笑了一笑,背轉身去,在牆上的壁畫麵上不知怎麽按了幾下,腳下無聲地滑開一道暗門,裏麵是一條通到地下的階梯。

鳳淺立刻明白過來,外麵三人是礙眼法,讓監視她的人以為,她在這裏頭風流快活,實際上已經從地道裏離開。

想明白了這點,鳳淺更恨得咬牙,早些這樣不就行了,何必那樣沒下限地折騰她一回?

鳳淺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不用等雲末招呼,自己先鑽進地道。

雲末安靜地跟在她身後,儼然一個翩翩君子,如果不是鳳淺深知這個人惡劣,真會以為剛才大屋裏的事隻是一個幻覺。

地道兩邊牆上,十步就點著一盞油燈,令地道裏光影卓卓,不至於黑不見路。

鳳淺等台階走完,確認上麵已經聽不見這地下聲音,猛地站住腳,轉身狠狠地瞪向身後溫文俊雅的男子,“你是故意的,是吧?”

既然隻是演場戲,何必非要她受那場難堪?

油燈昏暗的光亮投在雲末側臉上,忽明忽暗,在他俊美的臉龐上鍍上一屋薄薄的金光。

朦朦朧朧似幻似真,如同他的人一樣,讓人看不真切。

雲末平靜地迎視向她含怒的眼,漆黑的眸子半隱在陰影裏,越加莫測,“鳳淺,你真認為如果不那樣,那人會信?”

那個婦人監視鳳淺,鳳淺又何嚐不在監視她?

憑著鳳淺多年的經驗,當然感覺得到,那個婦人不是好騙的。

推油在這裏是新鮮玩意,可是婦人很快就能適應,而且享受其中妙處,可見本是精通男女之道的。

那人直到鳳淺被侍弄得到了**,才放鬆了警惕。

如果,她整個過程都是貨真價實的表現,婦人一定會看出蹊蹺。

就算後麵換了人來,真槍實彈地上,她也不會再相信。

鳳淺罵娘的話哽在喉嚨裏,但想到剛才,她欲生欲死,而把她折騰得罪魁禍首卻一臉正經,囧得無地自容。

但鳳淺隱隱覺得,他這麽做,並不是單純地迷惑對方。

而是故意這樣做。

鳳淺臉上紅了黑,黑了紅,突然拽了雲末回走,“回去重來過。”

“什麽?”雲末輕挑了眉稍,有些意外。

“這次,你躺著,我來。”她板臉小臉,然後悔,剛才怎麽就沒想到把他扒光了,由她來侍弄他,讓他來受那個窘?

雲末低笑了一聲,“鳳淺,我們是夫妻,剛才地方雖然不好,但勉強也算是我們夫妻間的閨房之樂。”

“鬼的夫妻,鬼的閨房……”鳳淺的話想也沒想地出了口,才發現他說的是什麽,拽著他快走的步子,驀地停下。

他說……

他們是夫妻?

“淺淺,我們拜過天地,成過親,我是你的丈夫,你我之間的夫妻之事,天經地義。”

鳳淺感覺自己的腦袋瞬間當了機,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啟動。

轉過身,好笑地向他看去,“你是我的丈夫,那玉玄,惜惜,止燁,容瑾他們算什麽?”

雲末的唇微微一抿,“走吧,時間不多。”

鳳淺嘴角浮上一抹譏誚冷笑,“你不再是我的丈夫。”

“哦?”

“分居兩年,而對方毫無消息,可以無條件離婚。我獨自生活了十幾年,沒有你半點消息,我可以要求離婚。”

“原來,那邊的世界竟是這樣的。”這裏七年,她那邊卻已經十幾年這麽久,雲末心底隱隱地痛。

“那個世界的人無論是生活,法度,還是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和這裏都完全不同。雲末,你不再是我以前的小郎,而我也不再是當年鳳淺。”鳳淺平靜地象是在敘述一件事情,“小郎,你不再是我的丈夫。”

雲末凝視著她的眼,半晌,輕道:“這樣也好。”

一抹裂痛在鳳淺心底劃過。

她說這些話,是想告訴她,她不是可以任他隨便玩弄的,哪怕是他們有兒時的情分也不可以。

如果他們兒時的情分變成折磨她的刑具,她會毫不猶豫地丟掉。

結果,他就真的順著她的口風把他們之間的關係劃上了句號。

他們……不再是夫妻。

他不再是她的小夫郎,而她也不再是他的小妻子。

兒時的情分就此結束。

他們再沒有任何關係。

鳳淺心裏告訴自己,你做的對,做的很好。

你和他拜天地時,隻是個兩個月大,什麽也不知道的嬰兒。

而老太太讓他娶你,是為了讓代替父親被她克死,他不過是為了個暫時的容身之處,才冒著被克死的險和一個隻知道吃喝拉撒的嬰兒拜天地。

那樣的婚姻,別說他,就連被他撫養到六歲的她,都覺得牽強。

他又怎麽可能會願意一輩子背負著這樣荒謬的婚姻?

鳳淺理智地知道,這樣結束那荒謬的婚姻,無論是她,還是他,都沒有錯。

但她心裏就是象被什麽堵住,一陣一陣的悶痛,不管怎麽痛,卻隻能死死地捂在心口裏。

或許,他們之間沒有愛過,但回見找他,是她堅持了十幾年的執念。

她最終回來了,也找到了他,得到的卻是殘忍的傷害,傷害過後,心裏的傷痕還沒有愈合的時候,就淪為陌路。

這樣的結果與她十幾年來的期望天地之別。

無法承受的落差和失落感壓得她透不過氣。

鳳淺深吸了口氣,強忍下上湧的淚意,笑了一笑,毅然轉身,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