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被遺棄了

這世上怎麽有這麽多姓‘雲’的人。

出了這事,鳳淺不敢再在移宮裏亂走。

正愁,不知哪條路才是回錦秀閣的路,有個宮人匆匆跑來,向她行了個禮,“皇上讓奴才來領郡主回去。”

“謝謝公公。”鳳淺囧了一下,迷路的事,被北皇看出來了。

有人帶路,順利的回到錦秀閣,千巧已經被人提前送了回來。

千巧看見鳳淺平安回來,長鬆了口氣,快跑過來,“陸家的小姐來接郡主去陸莊看皮影戲。”

鳳淺不知道哪個陸家,但見一梅站在台階上守著門口,一梅見鳳淺向她看來,眨了眨眼。

鳳淺臉上漾開笑,“太好了,我正悶得起灰。”

宮人見鳳淺有客人,辭了鳳淺離開。

屋裏桌邊坐著一個姑娘,淺綠色的小夾襖配著條同色的散花百白裙,是沒出嫁的姑娘打扮。

那姑娘叉著兩條腿,把長裙繃得老開,歪在椅子上,十分不文雅,如果換成二十一世紀的短裙,絕對裏麵什麽都讓人看光了。

鳳淺也不是什麽淑女,但穿著裙子,也不敢坐成這副德性。

姑娘正扭著頭看花廳正麵牆上的字畫,臉沒對著門,看不見她的臉。

鳳淺回頭,迷惑地向一梅看去,雲末那麽有品的人,不會弄樣的貨色出來丟人現眼吧?

一梅睨了眼裏頭那實在不雅的姑娘,神色有些古怪,象是想笑,又不敢笑。

那姑娘察覺屋外動靜,慢慢回頭過來,看見鳳淺,立刻皺了眉,嫌棄得象看見了一坨屎。

鳳淺看見那張臉,眼睛直接直了。

美,實在是太美了。

她一直自認,自己這張臉算是對得起觀眾的了,可是和這張臉一比,就到腳後跟了。

千巧在鳳淺背後輕輕拉了拉她的衣服,小聲道:“郡主,你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好丟人的。”

鳳淺在嘴上抹了一把,沒流出來。

飛快地坐到那姑娘麵前,順手給自己倒了杯溫茶,一邊喝,一邊仍隻看那張臉,正想說,活了幾輩子,總算知道什麽是沉魚落雁。

美人不耐煩地開了口,“怎麽這麽慢,讓老子等了大半天。”

鳳淺嘴裏的茶噴了出去,噴了美人一臉,不能肯定地問,“玉玄,玉美人?”

美人的臉沉了下來,抹了把臉上的茶水,看著濕達達的手掌,這茶是從鳳淺嘴裏噴出來的,不知沾了她多少口水,往自己身上擦不樂意,往鳳淺身上擦,又得碰到她的身子,更不願意。

氣得臉青,粗氣粗氣地吼,“給老子打水來。”

鳳淺忙伸手去捂他的嘴,“寶貝,你這打扮來,難道想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男人嗎?”

寶貝?

玉玄炸了毛,揮開鳳淺的手,“老子就知道有你的地方就不會有好事。”聲量倒是低了下來。

玉玄剛來的時候,千巧多看了他一眼,就被他的眼神淩遲過了,見鳳淺一回來就把他給惹炸了,頭皮發麻,忙跑了出去打了熱水進來,把水往桌上一放,眼角都不敢往玉玄怒氣騰騰的臉上瞟。

鳳淺急著知道止燁的情況,不敢再惹他,捧了毛巾在一邊伺候著。

玉玄伸腳把她踹開,“滾,別在這裏礙眼。”

鳳淺深吸了口氣,為了止燁,忍。

玉玄整張臉紮進水裏,把臉搓了又搓,搓完又讓人換了三盆水清洗。

鳳淺看得嘴角直抽,不就一杯茶,有這麽髒嗎?

玉玄把手指湊到鼻子下,聞了聞,確信沒有異味,才順手接了鳳淺遞過來的幹毛巾,剛要往臉上擦,眼角一抬,看見立在旁邊遞毛巾的人,剛好轉些的臉色又垮了下來,把毛巾丟回給鳳淺,扯起身上的長裙往臉上抹。

鳳淺低頭,看向他被掀起的裙子,一臉的囧像。

玉玄發現鳳淺神色有異,正抹水的動作停下,低頭看了自己一眼,沒發現有什麽不同,不解地瞪向鳳淺,“看什麽?”

“走光了。”

“老子裏麵又不是沒穿。”他話出了口,突然想起那次在水邊,赤身**的被鳳淺看去的情景,驚了一下,重新低頭確認自己裏頭的褲子沒鬆沒掉,沒露出一點肌膚,鬆了口氣,狠狠地又瞪了鳳淺一眼,接著擦自己的臉。

“……”

鳳淺頭痛地揉了揉額頭,這是哪個出的餿主意,居然讓這麽個二貨來扮女人。

光看臉確實象女人,可是這動作,這行為,是女人做得出來的嗎?

玉玄擦幹了臉,把毛巾隨手往桌上一丟,“說吧,你想幹嘛?”

“我要見止燁。”

“你是想他死,是不?”

“如果我可以救他呢?”

玉玄不屑地哧了一聲,沒有蝶心蘭,容瑾都沒辦法,就憑她?

“不是說帶我去看皮影戲嗎?”

“隻是說說而已。”

說什麽接鳳淺去看皮影戲,不過是個借口,然後接下來,鳳淺應該以她累了不想出去為借口拒絕他,然後他就可以回去了。

雲末讓他來的目的,隻是安撫鳳淺。

鳳淺隻要看見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就能知道他們目前是安全的,也就不會做出什麽引火上身的事。

鳳淺知道,如果她不把底牌攤出來,玉玄絕不會帶她去見止燁。

“我能弄到沒有追蹤粉的蝶心蘭。”

玉玄好看的丹鳳眼驀地睜圓,緊盯著鳳淺的臉,想在她臉上找到說大話的痕跡,但鳳淺神色認真,沒有半點玩笑,“怎麽可能?”

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尋遍了晉寧城裏城外,附近的山頭都跑了不知多少遍,也沒找到一棵沒有追蹤粉的蝶心蘭。

往屋外掃了眼,譏誚道:“難道你以為這移宮裏的蝶心蘭沒有追蹤粉?”

“別拿你的智商來衡量我。”鳳淺白了他一眼,在他眼裏,她就這麽白癡?

“嗤。”玉玄把臉一撇,她的智商全用在怎麽占男人便宜上了。

“反正你們現在也沒有好的辦法,我的辦法行不行得通,見過容瑾就知道。”

“你有什麽辦法?”

玉玄皺眉,他不認為鳳淺能有什麽辦法,但鳳淺有一句話說的很對。

那就是他們暫時還沒有想到合適的辦法。

因為那些人在蝶心蘭上不但下了追蹤粉,還下了盅粉,那盅粉見血就生,迷失宿體的心性,被下盅的人控製。

也就是說,拋開暴露身份的風險,強行用了這裏的蝶心蘭做藥引,雖然可以治好止燁的傷,卻會讓止燁的心性迷失,被對方控製。

暴露身份的險,他們可以冒,但止燁被人控製心性的險,他們卻不能冒。

他們現在就象被困在了陷阱裏,四周都圍得死死的出不去,隻能看見頭頂的一點天空,卻上不去。

這時候有人從上麵垂下一條繩子,自然想緊緊的抓住,但他們知道,挖下陷阱的獵人就在上麵,如果他們順著繩子爬上去,可能正好落入獵人的手中。

但如果不上去,隻能在陷阱裏慢慢餓死。

所以玉玄雖然不相信鳳淺能有辦法,卻也忍不住心動。

“我能弄到沒被人碰過的蝶心蘭,至於怎麽弄到的,我不能告訴你。”他們不相信鳳淺,鳳淺也不願意把自己的底牌告訴他們。

“老子憑什麽相信你?”

“憑我沒有你們就活不下去。”

玉玄不屑的撇了一下嘴角。

“你以為我會找死?”她的命是綁在他們身上的,她絕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你當然不會找死。”玉玄從來沒見過象鳳淺這麽想活命的人。

“那你還不能相信我?”鳳淺立刻加大力道說服對方。

“老子信不過你這裏。”玉玄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額頭。

鳳淺鬱悶,難道極品女這些年都頂著個豬腦子過日子?

突然衝他勾了勾手指,“想知道我哪來的蝶心蘭?”

玉玄猶豫了一下,湊了上來,離鳳淺隻有半張桌子遠。

鳳淺又勾了勾手指,“再過來點。”

“老子聽得見。”玉玄警惕地睨著她。

鳳淺張嘴說了句什麽,玉玄隻看見她動嘴,卻沒聽見聲音。

“大聲點。”

鳳淺又動了動嘴。

玉玄仍聽不見聲音,有些著急,不由自主地又向前湊了湊。

這時,鳳淺突然飛快地抱住他的脖子。

玉玄一驚,連忙掙紮,他不願碰鳳淺的身子,自然不敢去拉鳳淺的手臂,而鳳淺又抱得極緊,他一時間竟沒辦法把鳳淺從自己身上弄下去,急叫,“要做什麽?”

鳳淺森森笑道:“寶貝,今天好好的服侍姐。”

“你瘋了?”玉玄臉一沉,止燁命懸一線,她居然還有心思起這歪心。

“我娘說過,你們幾個隻要少了一個,我都活不成,你不肯帶我見止燁和容瑾,止燁反正活不成了,不如乘我還活著,盡情的快活。”

玉玄的臉騰地一下,被怒火燒紅,“你想死。”

鳳淺無視玉玄的憤怒,不懷好意地笑笑,話峰突然一轉,“其實女人強男人,再容易不過,因為男人下麵那玩意,用不著有什麽男女之情,隻要撩弄撩弄就能有本能反應,隻要硬了,就想怎麽玩就怎麽玩了。”要不怎麽說男人是下半身的動物呢?

玉玄穿著長裙,裙裏還有褲子,但被鳳淺賊溜溜的看上看下,雞皮疙瘩從耳根子上浮起,爬了一臉,涼颼颼地傳開,連頭發尖都麻了。

“除非……這個男人的那玩意沒用,不是男人。”鳳淺往玉玄下身看去,“你該不會……不是男人吧?”

“狗屁,老子……”隻要是男人,都不能忍受人家說他那方便不行,哪怕這個男人長得根本不象男人,象玉玄這種長得很容易被人誤認為是女人的更不能接受。

但話出了口,見鳳淺似笑非笑,兩隻眼亮錚錚地帶著玩味,才發現這話不管他怎麽答都不行。

說自己行,那不等於說告訴鳳淺,他可以被她淫玩。

說自己不行,豈不是說自己不是男人?

玉玄漂亮的臉蛋瞬間漲紅,憋了半天,才咬牙切齒地憋出句話來,“你真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