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有潔癖的男人
鳳淺道:“既然來了,不看出戲就走,多不值得。”
千巧不知鳳淺又玩什麽花樣,隻能跟在她身後,重新上樓。
花娘子見鳳淺去而複返,一個頭兩個大,哪裏還敢怠慢,仍送她去了方才所在的包間。
鳳淺湊到花娘子耳邊低語了幾句,花娘子眼睛睜得比銅鈴還圓,不敢相信地看了鳳淺一眼,見鳳淺笑盈盈的,不象開玩笑。
忙道:“一切照小姐吩咐。”小跑著走了。
沒一會兒功夫,就有丫頭過來請鳳淺,“媽媽請虞小姐過去。”
鳳淺吩咐千巧在包間等著,她一個人跟著丫頭去了後頭客房。
間裏除了花娘子,還有一個足有二百斤胖,皮黑肉糙的婦人。
那婦人長得醜陋,偏偏還濃妝豔抹,把臉塗得跟猴屁股一樣,那張大嘴紅得象剛喝了人血。
婦人看見鳳淺,立刻嬌嬈做作地行了一禮,捏著嗓子嬌滴滴的道:“奴奴見過虞小姐。”
鳳淺隔夜飯都差點吐了出來,眸子半眯,對花娘子的眼光很滿意。
花娘子察顏觀色,知道合了鳳淺心意,鬆了口氣,“小姐跟我來。”
鳳淺被領著進了隔間。
隔間牆上有一處暗眼,通過暗眼,可以把前麵客房裏的情境看得一清二楚。
“這是供一些畫師畫畫用的地方。”花娘子有些忐忑。
“畫春宮?”
鳳淺趴在暗眼上,看見客房的胖婦人‘風情萬種’地上了床。
一個大家小姐口中,居然說出這樣子的話,花娘子嗆得一陣猛咳。
這隔間,與尋常客房沒有兩樣,擺設極為雅致,隻是沒有床。
隔間正中有一道屏風把隔間一分為二。
不難猜到,屏風另一邊,同樣有暗眼。
一間房風景,供兩家人觀看。
鳳淺覺得這家青樓無恥得沒了下限。
她剛剛坐好,就聽見有人坐到屏風的另一側。
鳳淺心想,如果前麵房間裏的是她的話,她當真給人演了一出好戲,把春宮男罵了千百遍。
同時暗呸,她包的場,花娘子居然敢賣票給別人。
等這裏事了,非得剝了花娘子的皮。
前麵房間打開,鳳淺向暗眼看去,進屋的人居然不是春宮男,而是一個形容猥瑣的幹瘦男子。
鳳淺記得在來‘花滿樓’的路上,看見過這人,這人當時正在街上,偷偷摸摸地拉人,憑鳳淺多年刑警的經驗,這人是給暗娼拉客的皮條客。
鳳淺嘴角抽出一絲冷笑,她果然沒猜錯,春宮男有問題。
猥瑣男屁顛屁顛地去揭開床上紗簾,露出婦人塗得花裏胡哨的一張臉,以及肚兜裹不住的一身肥肉。
隔壁間的人直接把茶噴了。
鳳淺探頭看去,四目相對,分外眼紅……
原來屏風後不是別人,正是約鳳淺親人傳授的美男子。
美男子手握了拳,遮了嘴,幹咳了一聲,“巧啊。”退著步子,準備開溜。
“巧你妹。”鳳淺拍桌站起,向屏風後撲去。
美男子拔腿就往門口跑。
“春宮男,你給你站住。”
鳳淺瞪著那人,險些氣炸了肺。
春宮男?
美男子被這個稱呼雷了一下,不但不停,反而跑得更快,象兔子一樣,轉眼就跑出隔間。
他出了‘花滿樓’,一輛馬車衝了上來,車上玉玄叫道:“止燁,快上來。”
美男子躍上馬車,剛想進車廂,突然見鳳淺不要命地撲上馬車,半邊身子懸掛在車轅上。
馬車跑過‘花滿樓’時,沒有減速,如果鳳淺掉下去,肯定會被馬車壓過。
車夫嚇得麵色慘白,慌亂拉住馬,把車停了下來。
美男子和玉玄一人提了鳳淺一條手臂,把她提了起來。
鳳淺抬起頭來,冷森森地一笑,“止燁,玉玄是吧?”
千巧說過,玉玄和止燁是她長樂府裏的公子,也就是她的侍郎。
怪不得之前總覺得春宮男有些眼熟,原來是在她床上看到過。
玉玄打了個哆嗦,仿佛手是拿的是一個燒紅的烙鐵,隻想把鳳淺重新丟下馬車,然後能走多遠,走多遠。
止燁幹咳了一聲,“郡主終於記起我們來了。”
鳳淺恨得磨牙,一手拽了一個,把他們兩個一起推進車廂。
“早上的蛇粥好不好吃?”
昨晚的事,她不追究,不表示不計較,不在意。
早上起來,從千巧口中得知,昨晚給她侍寢的是玉玄,而玉玄一夜沒進過門,自然不難想到那條蛇與玉玄有關。
派人打聽得知,玉玄大清早的去了暮雪齋,才讓人把蛇粥送去暮雪齋。
玉玄打了個寒戰,“誰吃那鬼玩意?”
鳳淺不再理他,轉向止燁,伸手到他懷裏,把那本春宮搜了出來,“親身親授?”
止燁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一副死豬不怕燙的樣子,“如果郡主覺得我這副身板,還能入眼,我無所謂。”
鳳淺睨了他一眼,他不就仗著已經過了朔月,她不能亂碰他們嗎?
背靠著車門門框,當著止燁和玉玄的麵,一頁一頁地翻看那本春宮。
那上麵畫的姿勢果然奇奇怪怪。
鳳淺‘嘖嘖’兩聲,瞟了一眼止燁,又瞟一眼玉玄。
止燁眉梢輕挑,這丫頭比過去有意思多了。
玉玄可男可女的美人臉漲得通紅,羞得直想找個地縫鑽下去,世上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女人。
鳳淺選好一個難度極高的姿式,指著玉玄,“你在上。”又指止燁,“你在下,你們倆照這姿式做給我看。”
這個姿式是女上男下。
玉玄等看清鳳淺舉到麵前的圖畫,才反應過來,臉頓時綠了,“老子是男人。”
鳳淺把他上下打量一遍,“我怎麽看,都覺得是女人呢。”
“屁,我是男人。”玉玄長得陰柔,十一二歲的時侯還沒長開,比現在更象女孩,在大街上被人當女人調戲過幾回,所以最恨人家說他象女人。
止燁哈哈一笑,順手勾了玉玄的脖子,“玉美人,你就聽郡主的話,從了爺吧。”
玉玄猛地摔開他的手,怒道:“滾,你拉的狗屎,自己擦去,別拉上我。”站起身就要往車外跳。
鳳淺一把拽住他的後領,“蛇的賬,我們還沒算呢。”
玉玄拽住衣領,免得被鳳淺從後頭勒死,“幾十百把板子,老子受得起,你回去叫人洗幹淨板子等著老子。”
鳳淺翻了個白眼。
這都是什麽人啊,挨板子也能挨得這麽囂張。
“可惜,我不想看你挨板子,隻想看你跟止燁照這姿式做一次。”
“要打要罰,隨你,要我陪你幹這種下流事,沒門。”
玉玄用力拽衣領,試圖掙脫鳳淺的魔爪。
他身上錦服禁不起拉扯,‘哧’地一聲破了,從懷裏掉出一牌金光閃閃的東西。
鳳淺認得是海市的通行證,‘咦’了一聲,這家夥居然還有這東西。
玉玄轉身去撿,被鳳淺快一步搶到手裏,“你可以走了。”
玉玄怔了一下,反應過來,鳳淺是想貪汙他的海市通行證,怒道:“還我。”
鳳淺把金牌背到身後,“既然你將功贖罪,把這牌子送給了我,我也就勉強不再計較你昨晚的惡行。”
“誰將功贖罪,誰稀罕你不計較了,還我。”
玉玄哪肯給她,撲上去,兩手環過鳳淺的腰,去她身後搶。
他怒急之下,唇越加紅豔得如同盛開的花瓣。
鳳淺踮起腳尖,撅了嘴,向他的嘴親去,“親親。”
玉玄嚇得花容變色,慌忙放開鳳淺,往身後急退,被身後凳子一絆,跌坐下去,“你要不要臉?”
鳳淺在自己臉上摸了一把,“臉好好地在呢。”
止燁‘噗’地一聲笑出了聲,托了腮在一旁看熱鬧。
玉玄氣塞。
鳳淺目光在玉玄身上溜了一圈,“看不出,你小子還挺有錢。”
千巧說過,能得海市通行證的,要麽有錢要麽有寶物。
“老子沒錢。”玉玄毛骨悚然。
“這牌子,你要不要?”他有沒有錢,鳳淺不關心。
“當然要。”
“那跟止燁做一次。”
“休想。”
“那牌子歸我。”
“滾。”
鳳淺轉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