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賭對了
鳳淺雖然是求惜惜幫忙來的,但做的這些,卻是出於好心,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屈解,也有些來氣,氣他道:“是還嗎?你想摸我就明說,何必找借口。”
“你是想死?”惜惜大概是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被她說成這樣齷齪的人,氣得差點死過去。
“沒有人會想死的。”鳳淺哼哼,快速抹幹他上半身的水珠。
她好人已經做了,幹脆做到底,他反正是生氣的,再生氣些也沒什麽區別。
如果說鳳淺之前做的事觸碰了惜惜的底線,那麽現在就是沒底線了。
“夠了,你再不停下,我……”惜惜怒得要命,咬牙切齒地磨牙。
“你明明知道我是為了你好,做什麽非要做出這樣子?”鳳淺怕把他氣死了,沒人幫她送走金竹,軟了口氣,耐著性子,苦口婆心地勸。
“我寧肯死,也不要你……”惜惜臉皮薄,就算是怒到了極點,有些話仍說不出口。
“不要我碰你,是吧?”鳳淺幫他把話說完,“你以為我想碰你啊?這服侍人的活,我還真不樂意做。隻不過,我有事求你,不能讓你有什麽事。”
他病個三年五載沒關係,可是金竹命在旦夕等不起。
他身上的水已經幹得七七八八,不用再擦,鳳淺抖開被子,把他身體蓋住。
惜惜羞憤難當,陰森森道:“我一定會殺了你。”
鳳淺扁嘴,“你心裏恨不得我這個妻主死掉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的人就在門外,你讓他們進來殺殺我看,看他們會不會動手。”
“她以前不會象你這麽不要臉,我不殺她,不表示不會殺你。”惜惜之前是沒力氣大聲叫人進來,現在就算是能叫,也不敢叫。
如果被人看見,這臉,他丟不起。
鳳淺飛快地瞟了他一眼,他們果然個個都知道她不再是以前的鳳淺,他們知道卻裝作不知道,要麽是他們需要的隻是她這個身份,至於她是誰沒有關係,要麽就是現在的她在他們看來,比極品女好。
不過不管是什麽原因,在他心裏,她是一個冒牌貨,如果真起了心要殺她,未必動不了手。
鳳淺進來了這許久,屋裏又有些不正常的動靜,門外管事和小廝大概心存疑問,他們想進來看看情況,但沒有惜惜傳召,不敢擅自進入。
故意在門外放重腳步聲,如果惜惜有什麽事,聽見聲音,隻要叫一聲,他們立刻就會衝進去。
下人的這點小心思,鳳淺能猜到,惜惜身為他們的主子,當然明白。
惜惜身上有了被子,不用再擔心臉麵問題,正張口要叫,突然身上一涼,低頭卻見鳳淺忽地揭起絲被,飛快地鑽進被窩,爬到他身上,手腳並用地把他抱住,並惡狠狠地道:“不許吐。”
鳳淺相信惜惜去了尷尬,能做出叫人來揪她出去的事,幹脆了不做二不休,采用了惜惜最反感的方法。
這樣子的做法雖然把惜惜對她的恨逼到頂點,但這也恰恰是惜惜的弱點。
鳳淺手腳並用地抱著惜惜,壓在他身上,她臉皮再厚,也覺得有些不自在,身體往上挪了挪。
他雖然是鳳淺侍郎的身份,但以於家的財力和勢力,給惜惜收幾個通房是再容易不過的事,即使虞皇知道,也隻會睜隻眼,閉隻眼。
但隻要女人碰惜惜,他就會反胃,會吐。
於大當家的兒子早逝,隻剩下這麽一個寶貝孫子,固然擔心傳宗接代的事,哪舍得讓女人來折磨他,橫豎惜惜年紀還小,傳宗接代的事可以放放,指不定什麽時候,他遇上了心儀的姑娘,這個毛病也就沒了。
惜惜是於家嫡氏的獨苗,於大當家對他管教極嚴,絕不允許他和浪蕩子弟來往。
他自然不可能和那些有錢家的公子哥一樣,小小年紀就會在家裏亂搞丫頭或者在外頭泡青樓。
惜惜是於家的命,偏偏有那樣子的怪毛病,他稍微有點不舒服,立刻就有人上報到老爺子那裏。
惜惜雖然長得漂亮,又是這樣子的身份,但把他弄吐了,輕則挨打,重則被賣,不管家中丫頭再怎麽愛慕他,也是揣著想勾搭的心,不敢有所行動,最多遠遠地偷看他,絕不敢靠近。
這樣子的環境,自從惜惜懂事,身邊就沒有女人。
不過,他雖然沒被女人碰過,終究是十五歲的少年,心理上抵觸女人,生理上卻是正常的。
鳳淺壓在他身上,身體又在他身上蹭啊蹭。
這種刺激對他而言陌生而又強烈,是從來不曾有過的。
刹時間,心忙意亂,不知所措。
開口喊人的話,被卡在了喉嚨上,沒能叫出來。
鳳淺怕外頭的人等的久了,察覺屋裏不對勁衝了進來,扯開嗓門叫道:“你好壞啊,不要碰人家,會癢……哎呀,不行,今天不是朔月,你不能這樣……我娘知道了會……哎呀,不要啊……”
身下人的神色變來變去,煞是精彩,臉由白轉紅,最後黑了下去,氣得七竅生煙。
但不管他再怎麽怒,這時候卻是不敢再叫人進來的。
他是以後要擔起於家大任的人,臉麵尤其重要。
外頭兩人雖然不能完全聽見鳳淺叫些什麽,但哼哼啊啊的腔調卻是懂的。
管事和小廝僵住,他們少當家的能碰女人了?
少當家的能碰女人了,就意味著傳宗接代的問題解決了。
這是於家的大喜事。
管事雖然有些不敢相信,但裏麵動靜卻假不了,招呼著小廝走開,還故意放重了腳步,讓屋裏人知道。
意思是,我們走了,你們盡管放心大膽的行事。
鳳淺聽見門外二人走遠,笑得有眉沒眼,得意地衝惜惜擠了擠眼。
惜惜固然是殺鳳淺的心都有,卻除了死死地瞪她,別無他法。
這小子長得真是不賴,和可愛的肉丸子有得一拚。
鳳淺得意之下,得寸進尺,小手在他臉上左摸了把右摸一把。
“不許碰我。”惜惜羞憤得恨不得就此死去。
他不吼還好,這一吼,鳳淺小手也開始不老實。
他險些被鳳淺活活氣死,竟沒察覺自己顧著生氣去了,忽略了男女之防,竟沒象平時一樣,被女人一碰就反胃。
見鳳淺越來越過份,最終氣妥地一咬牙,“你要什麽?”
鳳淺眉稍一挑,立刻停下,“我要你幫我把金竹平安地送到容瑾身邊,金竹就是我從國師手上搶來的那孩子。”
鳳淺在國師手上搶人,鬧得滿城風雨,惜惜自然也聽說了。
一時間有些愕然,她來是為了這個?
“他是你什麽人?”
“什麽人也不是。”
“那你為什麽要把他送走?”
惜惜雖然不從政,但做為優秀的商人,必須關注政事,因為朝中隨便一個決定都可能是個商機,也可能讓曾經風雲一世的大商家一夜消失。
於家能在第一商的位置上久站,豈能不了解局勢。
惜惜身為於家少當家,又怎麽可能不知道鳳淺把人送走,也就意味著和國師徹底決裂,不留任何回轉的餘地。
“他受了很重的傷,如果不盡快送到容瑾那裏,他會死。我管了這擔閑事,得罪了國師,如果他這麽死了,我不是白當這個惡人了?”
雖然鳳淺救金竹是因為他身上的魔紋,但不管她為什麽救金竹。
隻要不把金竹還給國師,她和國師之間就結下了死仇。
如果金竹就這麽死了,鳳淺真算是白做了一回好人,白得罪了國師一回。
“你為什麽要救他?”
“看他順眼。”
惜惜鄙夷地抽了一下嘴角,還真是她抽了瘋,不顧後果的性格。
“你知道,你這麽做的後果是什麽?”
“得罪國師就不用說了,再加上得罪你。”鳳淺坦坦然。
“那你可知道,得罪國師和得罪於家的下場?”
“一個不小心,就會……”鳳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金竹的事,怎麽說?”
惜惜氣得笑,不管是得罪國師,還是得罪他,她都是死路一條。
她明明知道,還這麽幹,真不知她是當真肆無忌憚,還是腦子進水。
“做夢。”他恨不得把她捏死,哪裏還肯給她辦事。
鳳淺撐起身,跨坐在他身上,風情萬種地撩了一下長發,裝作寬衣解帶的樣子,輕笑道:“我好喜歡你,來日不如撞日,我們今天就順勢把事辦了。”
惜惜臉上神情瞬間僵住。
鳳淺媚然一笑,“對了,你才犯了心悚,估計受不了那刺激。不過俗語有說,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你死了,於大當家的一定會很生氣,很難過,不過你這樣死了,他就是再惱我,起碼明裏不會把我怎麽樣的。”
鳳淺手指在他肌膚上一點一點爬過,“我在無顏那兒看到一個招式,還挺有意思……”
惜惜雖然沒經曆過男女之事,然無顏沒事就看黃本子,看得正大光明,無人不知。
鳳淺說在無顏那裏看到的東西,他自然能想到是下流東西。
惜惜臉色瞬間慘白,“我答應你。”
“要怎麽做,有什麽需要我配合的不?”鳳淺立刻住笑,鑽出被窩,很體貼地給他把被子蓋得嚴嚴實實,不露出一點脖子以下的肌膚。
於家是天下第一商,最重的就是信用,既然惜惜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
鳳淺眼裏閃著光華。
惜惜把牙咬了又咬,才別開臉,不再看麵前這張臉,免得反悔毀了於家多年的信譽。
“陳州氣候多變,忽冷忽熱,貨物不容易存放,特別是食品一類的東西,在這種環境裏很容易發黴壞掉,於家商鋪為了防止這些東西不變質,挖了許多地窖來存放東西。你如果能在移宮裏,不被人知道的挖掘地道,和我們於家商鋪的地窖相通,把人送進我們於家商鋪的地窖,我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得把他送走。”
惜惜給鳳淺出了個主意,同時也給鳳淺出了道難題。
移宮裏還住著虞金蓮和鳳錦,這兩位哪個是吃素的?
她們來陳州前豈能不遍布眼線,沒準她放個屁,都能傳到她們耳朵裏。
挖地道這麽大的動靜,想人不知鬼不覺,不是開玩笑嗎?
“做不到,是嗎?”惜惜幸災樂禍,“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能怪在下食言了。”
“陳州這麽大,誰知道你於家地窖在哪兒?移宮在城東,如果你家地窖在城西,那這地道挖到猴年馬月去?於惜惜,你是找借口賴賬吧?”
“我於家離移移宮最近的商鋪不過一街距離,你做不到,隻能怪你無能,而不能賴我於家不守信用。”
一街之隔,鳳淺的眼睛立刻放了光。
一二三四的外祖父曾經幹的是挖墳的勾當,回去問問一二三四,或許能有辦法。
“地圖。”就算隻有一街的距離,也得有準確的位置,否則的話,做無用功是小,驚動不該驚動的人就麻煩了。
“我一會兒叫你送去。”於家商鋪地窖的位置是隱秘的,絕不能讓外人知道,惜惜雖然知道了鳳淺,但也不可能把於家地窖的分布圖給她,隻能把離移宮最近的地窖位置另外臨摹出來給她。
“那我就回去等著了。”主意是有了,但到底成不成,還得問過一二三四,鳳淺急著和一二三四商量,不願再在這裏浪費時間,跳下大床,往門口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