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洗澡洗出了問題(一)
低頭,卻是玉玄一條結實的大腿壓在了她肚子上。
鳳淺咬牙,手腳並用地把那條硬得象大象腿的長腿丟開。
又乘玉玄翻身的時候,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讓他滾到一邊貼著牆睡。
閉上眼,剛剛睡著,脖子上一緊,壓得她差點斷了氣。
垂眼看去,卻是皇甫天佑的一條壯得象小牛的胳膊搭在她脖子上。
鳳淺鬱悶得想哭。
長得人模人樣的兩個人,睡相怎麽就差成這樣。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那條不知幾百斤重的胳膊搬開,長出了口氣。
小心地往玉玄的方向挪了挪。
突然玉玄一個翻身,轉了過來。
鳳淺唬得又忙往回挪了挪。
另一邊皇甫天佑的手臂又搭了過來。
鳳淺忙往下縮開,最後蜷在兩人的腳下貓了一夜。
天剛亮,外頭敲起了起床鑼。
貼著兩邊牆邊的玉玄和皇甫天佑翻身坐起,一同看向一臉倦容從腳底下爬起來的鳳淺。
鳳淺腫著一雙紅眼睛,看看玉玄,又瞅瞅皇甫天佑。
騰地跳了起來,跑出門外。
三下五除二地洗了臉,直奔人員管理處。隔壁窗探了張妖孽的臉龐出來,望著鳳淺的背影,有些幸災樂禍。
鳳淺手撐著管事的桌麵,“我要換房。”
管事同情地看了一眼,鳳淺紅腫的雙眼,好脾氣地道:“我叫人去和無顏公子說說。”
“我不去那裏。”
“那?”管事有些意外。
“我去這裏,跟薛子莫換。”鳳淺指了指地字一號房。
“這不行。”管事立刻搖頭。
“反正都是睡覺,有什麽不行的?”
“這是紅秀坊的規矩。”
“屁的規矩。”
鳳淺就不相信抽簽能抽得這麽巧合。
雲末,惜惜和容瑾能抽到一間房。
“這確實是紅秀坊的規矩。”
一個打扮得花姿招展的人影出現在她身邊,手捏了把象翠玉骨扇,遮著半邊臉,扇麵上畫著豔麗的紅牡丹。
玉是上好的翡翠,扇麵上的花卉栩栩如生,看得出是出自名家之手。
配上他那身綠底紅花的寬鬆錦袍,要有多騷包就有多騷包。
鳳淺扁嘴,就這身裝扮,一眼就能從大老遠看出是誰,還有什麽可遮掩的。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所以我讓出半間屋給你。”
鳳淺連話都懶得回他,又去纏管事。
管事被鳳淺纏得受不了,最後看在她是唯一的一個齊國人的份上,通融道:“要不,你自己去問問,看有沒有人肯給你換。”
這是他的底線。
鳳淺忙謝了管事,往門外急走。
腳在門檻上絆了一下,身體向前撲倒。
無顏極快地拉住鳳淺的手,順勢往懷裏一帶。
乘鳳淺重心不穩,跌進他懷裏的瞬間,把鳳淺抱住。
鳳淺撐著他的肩膀想站直身,卻被他抱得更緊。
無顏頓時覺得懷裏頓時香香軟軟,那小腰隻得一握,柔若無骨。
無顏眼角浮上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又把手臂緊了緊,才放開鳳淺。
遮在臉上的扇子慢慢收起,露出那張妖孽的麵龐。
“小心。”他衝著她拋了個媚眼,揚長而去。
鳳淺在二十一世紀長大,是不介意被人抱一抱的。
但這人分明不懷好意。
而且他一身男裝,對方對她這樣,分明是個同性戀。
被同性戀吃豆腐的感覺就象吞了一隻蒼蠅。
關鍵是還沒等她發作,對方就已經逃之夭夭,讓她連發泄回擊的機會都沒有,就實在讓人氣悶。
而那位管事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逃得不見蹤影。
鳳淺無奈,隻得自己去找薛子莫。
經過一夜,皇甫天佑和玉玄都沒認出鳳淺。
鳳淺對易容丹放心下來。
放心地去了地字號院子。
找到正要出去的薛子莫。
“薛將軍,我想跟你換間房。”
薛子莫已經知道太子屋裏多了一個叫李秘的齊國人。
隻是沒想到竟是這麽一個長得象姑娘一樣的少年。
“對不起,我不能換。”
“為什麽?”鳳淺不明白了,他不是皇甫天佑的跟班嗎?
“這是紅秀坊的規矩。”
鳳淺當然不相信薛子莫是因為紅秀坊的規矩,才不肯換房。
不過從他的回答中,可以證實鳳淺心裏的一些想法。
正因為有惜惜的提前安排,所以才會有雲末,惜惜和容瑾一個房間。
也從而有止燁和薛子莫,玉玄和皇甫天佑。
隻不過她不知道他們這樣安排的目的是什麽。
既然他們有目的的提前安排,當然不會為了她這麽個‘陌生人’改變計劃。
鳳淺又去找了紅秀坊的其他人,那些人看見皇甫天佑就抖了一抖,生怕不小心踩到他這個北朝太子爺的痛腳。
得罪了皇甫天佑,就算在紅秀坊不會有事,但離開紅秀坊以後的事,就沒有人敢擔保了。
所以鳳淺換房的事,最終以失敗告終。
鳳淺悻悻地帶著肉丸子獨自尋找三生石的下落。
每到一個地方,都有人在忙碌,比較起來,鳳淺反倒象一個閑人。
閑逛了半天,仍然全無所獲。
鳳淺幹脆死了心,回房睡回籠睡。
好在玉玄和皇甫天佑白天都不在房中,她總算是睡了個安穩覺。
直睡到下午,餓得醒來,看看天色,竟已經到了晚膳的時間。
剛從房裏出來,就看見一朵紅雲飄來。
無顏穿了一身大紅的錦袍,鮮豔奪目地放哪兒都不會弄丟。
無顏看見鳳淺,立刻刹住腳,手中拿著一把鵝毛團扇,扇子上鑲著顆紅寶石,要有多**,就有多**。
鳳淺心想,這家夥離開帝京,當真是原形畢露。
無顏手中鵝毛扇遮了半邊臉,湊到鳳淺麵前,“紅秀村最出名的燒雞,我叫人送了隻來,去我屋裏嚐嚐?”
“我怕有毒。”鳳淺仍往膳堂走。
“紅秀村裏沒人敢下毒的。”
“**也是毒。”
“我象那樣的人嗎?”
“象。”
“礙,我可是天下第一正經人。”
鳳淺鄙視,正經人嫌人家的春宮脫了上衣,沒係裙帶?
連眼角都不再瞟他一眼,徑直走自己的路。
“李秘因為母親突然病重,趕回齊國了。”身後傳來無顏懶洋洋的嫵媚聲音。
鳳淺臉色微微一變,轉過身時,已經恢複正常,“那是誤診,我剛剛雇了車準備回去,又收到第二封信,說我母親無礙。”
“是嗎?”無顏輕挑了一下眉梢,眼角媚意更濃。
“當然,真難為公子還去打聽我這種小人物的事。”
無顏笑而不語,對鳳淺的話,不反駁也不承認。
望著鳳淺離開的背影,一吹鵝毛扇邊緣上的絨毛,用隻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道:“我一定要把你扒掉看看。”
一隻手從後麵按住他的肩膀,“那是誰?”
無顏回頭,睨了一眼身後好友那張陽光般俊逸的臉龐,“一個有趣的孩子。”
“和小玄子一個房間的那個?”止燁隻望見鳳淺一角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