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請你自重

慕容靜來容府,自然是為了去尋蒼焰問個明白。元寶說她有先見之明,可比起容聿來簡直不值得一提。

如今整個容府就是一個大大陣法,蒼焰非她召喚是無法從陣法中出去的。這個陣法阻隔了一切靈氣,為了就是不想讓人找到蒼焰。

如今容府上,又成了老侯王當家做主。知道慕容靜來了,卻裝作不知道似的。慕容靜也落得自在,直接去了青歌的院子。

也是她來的趕巧,正好趕上了容府的飯點。於是她就在青歌的院子,混了一頓晚飯。

當蒼焰說到,救走常寧的人是許潤之時,慕容靜狠狠地吃了一驚。

“是他?”

“是他怎麽了?”青歌不解地問。

慕容靜:“朕一直以為此事是許源做的……”

青歌更不解了,“難道不是他?”又完又恍然大悟,“若此事是許源做的,那許潤之救走常寧的舉動就有些奇怪。”

慕容靜點點頭,又朝蒼焰看過去,“那麽他們人呢,在哪裏?”

蒼焰:“在許家別院。”

“許家別院?”慕容靜又驚訝了。

“怎麽了?”青歌問。

慕容靜知道他看不到蒼焰,也聽不到他說話,於是就說:“常寧在許家別院裏,你知道許家別院在哪裏嗎?”

“我知道。”青歌一頓,“我這就派人去將她接出來。”

慕容靜點點頭,心裏卻有種說不出來的異樣。她總覺得好像哪裏有點不對勁,具體的又說不上來。

聽到青歌已經在安排人,聽上去是想將常寧悄悄帶走的意思。她索性也不去想了,總之見到常寧一切就都明白了。

她不知道,身在許家別院的常寧,整個人都十分的不自在。

許潤之救了她不假,將他帶到這裏,也讓她躲過了追殺。隻是,許家別院是一座空置的院子,幾乎沒有人。

眼看天色越來越晚,他們孤男寡女同一屋簷之下實在不妥。偏偏許潤之根本沒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天已經黑透,月光傾斜而下,皎潔的月光一如銀霜,照在古色古香的庭院之中,幽靜而雅致。

許潤之踏著月光一點一點出現在她的視野之中。

他身上的緊身黑衣已經早早地換下了。此刻穿著一襲深藍色的暗花錦袍,緊扣在腰間的玉帶,將他的身形完全展露了出來。

朦朧的月光之下,他眉眼似乎都帶著一層光暈,一臉魅氣地緊盯著常寧的方向,眼裏熠熠生暉,嘴角邊掛著一抹邪惑的笑容。

俊雅綽約,風流天成。

常寧想到轉身離開,已經來不及。

他閃眼就走到她跟前,“那群人不知是否還在搜尋,今晚就委屈你在此將就一夜吧。”

常寧抿唇不語。

她又不是閨閣裏的女子,哪是他一句話就能打發的。

她失蹤這麽久了,就算那群人還在搜尋她,可京都是什麽地方?這是天子腳下,當街刺殺不是件小事,而且護著她的侍衛若有幸逃脫一定會去搬救兵。

想必陛下已經知道了。

既然陛下知道了,那禁衛軍必然已經行動了。那群黑衣人再膽大妄為,這種時候斷不敢放肆。

所以……在外麵搜尋她的人,一定不會是黑衣人,而是禁衛軍。

想到這裏,常寧的手微握了一下,冷冷拒絕,“不必了。今日多謝你救我,此番恩情改日一定登門道謝,時辰不早了,留在此處多有不便,我……”

“嗤,”許潤之突然打斷她,嘴角邊的笑容越來越深,“我將你留在這裏,也是為你好。難不成……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常寧:“……”

“至於登門道謝就不必了……還是,你想弄的人盡皆知,知道你我關係匪淺?”

她與他能有什麽關係!常寧忍不住瞪眼。

許潤之嘴唇的弧度相當完美,笑起來的時候,笑容十分眩目。月光之下又有一種朦朧的美感。

他生的不錯,臉蛋比冷月俊美許多。

哪怕他笑的再溫柔,偏生卻無法讓常寧心生好感。

像他這樣的人,一開口就主動拉近距離,態度曖昧風流,有意無意的撩撥都讓常寧十分反感。

所以,她的臉色更冷了,“許三公子是不是弄錯了?你我不過幾麵之緣,令父也與我政見不同,論起真來,你我實在不合適同站一個屋簷之下。”

許潤之的笑容微僵了一下,常寧對他的敵意讓他十分鬱悶。

他幽幽歎了口氣,“家父是家父,我是我。我救了你,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難道我們不能成為朋友?”

“朋友?”常寧一臉古怪。

“對,朋友。”許潤之眼裏又凝出希望。明知道他們之間山重水遠,隔了不知多少坎阻,至少他不希望她每次看到他都是一臉警惕的模樣。

就算她不喜歡他,他卻不想讓她厭惡他。

常寧就在他的期翼之下,板起了臉,“我沒有朋友,許三公子不必費心思了,你我也不可能成為朋友。”

許潤之的臉上“哢嚓”裂了道痕。

世上怎麽有這麽難搞的女子!

他深吸一口氣,“看來你心裏對我還是有些誤會……”

這話他說的頗為心酸,也是自找台階下的意思。

偏偏常寧實在不想與他有過多的牽扯,況且那晚在天禪寺,他侵犯她的事情,她還記得一清二楚。

她心裏早已把他定義為遠離對象,又怎麽會因他的刻意討好而動心。

她道:“我沒有誤會,要誤會也是許三公子誤會了。我不需要什麽朋友。”

真是拒絕的半點情麵也不留。

許潤之的臉上已經沒了笑容,他黑著臉盯著常寧看了半響,突然道:“你怕我?”

常寧一愣,不解道:“許三公子何出此言?”

“若不是怕我親近,又何必這麽急於拒絕?”許潤之朝她邁近一步,“不知,你在怕什麽?”

常寧皺眉,立即往後退開與他拉開距離,冷冷道:“許三公請自重。”

許潤之眼裏不禁露出一抹精光,嘴角邊再次勾出邪惑的笑容來,“我不過是想與你成為朋友,又是哪裏不自重了?常大人,可能不冤枉了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