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慕容靜見他衣著整齊華麗,不像是容府下人,腦子裏微微一閃,立即恍然大悟。
她正欲開口,手上突然一重。容聿淡淡道:“無關緊要的人罷了,我們進去。”
慕容靜就這樣被他拖走了。
被留在原地青歌臉上青一陣紅青陣,氣憤難平道:“我怎麽就成無緊要的了,說清楚喂!”
“一個替代品罷了,緊要到哪裏去。”容聿的聲音輕飄飄的飄出來。
青歌的臉再次精彩起來。
慕容靜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好笑地問:“你跟他有仇麽,這麽擠兌他?”
容聿不由莞爾,“沒仇,隻是單單看他不太順眼。”
這理由……她噗嗤一聲樂了。
走進容聿的住處,率先映入眼簾的毫不意外應該是片灼灼其華的桃花林才對。
可進了院子,別說桃花林了,連半個花骨朵兒她都沒有看見。
感覺有些不對了。
慕容靜忍不住停下腳,四下打量了一番,喃喃道:“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容聿的眼裏微微閃了一下,“哪裏不一樣?”
“我記得雙九跟我說過,你的院子裏應該有個桃花陣才對。”
“那不是嗎?”容聿隨手一指,偏偏慕容靜看到的卻是一片光禿禿的空地。
“把眼睛閉上。”他無奈歎息一聲。
慕容靜有心懷疑,但還是老實照辦。
她的身體瞬間騰空,驚呼之下連忙把眼睛睜開,人已經被他攬上了屋頂。
“你看,那不是桃花陣嗎?”容聿示意她往下看。
這一回,慕容靜看清楚了。原來,他說的桃花陣,指的是整個院子的地形,宛如一朵巨大的桃花瓣一般。
她眉頭一擰,隱隱感覺哪裏不對。
下一刻,又回到了地麵上。
“先梳洗一番,一會兒出來用膳。”容聿牽著她的手,將帶往屋子裏帶,不容她去細想。
慕容靜的思緒果斷被打斷。
“世子,冷侍衛回來了。”空氣中冷不防出現了一道**的聲音。
容聿腳下微微一頓,“知道了。”
他將慕容靜推進屋,“一會兒有人進來伺候你淨身,我去去就回。”
慕容靜心知肯定跟這個冷侍衛有關,便點點頭,放他離去。
熱氣騰騰的熱水很快被打來,慕容靜將人都打發了出去,自己褪掉了衣裙下了水。熱水一泡,身子漸漸就軟綿了下來。
她靜靜地靠在浴桶裏,思緒放空,什麽也沒有想。直到感覺到水溫變冷,才站起來。
外麵隱隱有了動響,想必是容聿回來了。慕容靜身上水還未擦幹,聽到聲音臉上一熱,連忙拿起幹淨的衣物胡亂的往身上一套。
外麵的腳步聲已經往這邊來了。她頓時手忙腳亂了起來,越急手裏反而越亂,衣帶瞬間就打成了死結。
她也顧不得了,取過外衣往外麵,一抬頭對上了一雙含著笑意的黑眸。可那對黑眸下一瞬笑意全無,有的隻是一閃而這的冷意。
“婢女藍芷依見過女皇陛下。”
慕容靜以為的容聿並沒有出現。
來的是一位年輕的女子,她在她麵前謙卑的行禮,可神色間看上去卻有著幾分不以為然。
慕容靜不動聲色的將她打量了一番。
她身上穿的是一套淡青色的長裙,布料是織彩錦,裙裾上朵朵碎花,嬌而不媚,清新脫俗。腰間係著一條同料子的白色腰帶,纖纖楚腰竟顯無遺。
再看她的發飾,一頭青絲挽的是一個精致的流雲發髻,發髻上也如同裙裾上一樣點綴著朵朵碎花。髻前插了一支雲髻釵,十分亮眼。
這樣的打扮比普通的貴女還要隆重幾分,怎麽可能是婢女?
明知她是帝君,卻隻是屈身行禮,而沒有跪地,可見也是存著幾分故意。
慕容靜收回線視,既然她都說自己婢女了,她也不點破,淡淡問:“晚膳都準備好了?”
藍芷依臉色微變,“晚膳不是婢女準備的,所以……”
“那你來此,是為了什麽?”慕容靜當然不會以為她是來請自己入席的。這裏是容聿的寢房,她能自由出入,在府上的地位應該不低。
藍芷依瞥了一眼,看到她身後的浴桶,答道:“婢女見陛下久不出來,原是想進來伺候陛下梳洗的。”
“唔……那就不必了。”慕容靜將身上的衣服攏好,臉上的熱度也漸漸地退了下去。她又怎麽看不出此人的言不由衷,“你下去吧。”
藍芷依依言點頭,臨去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按照慕容靜的脾氣,她既然自稱婢女,她便讓她好好體驗一回身為婢女的職責也沒有什麽。隻是,想到這裏是容府,她倒底還是有著幾分顧忌,不好把事情弄得太難堪。
可如此就將她放走了,慕容靜心裏又有些不甘,“等等!”
藍芷依身體微微一僵。
“既然已經來了,就伺候朕梳發吧。”慕容靜也沒看她,折身進入了內寢,在桌前坐了下來。
藍芷依麵色十分複雜,容聿的院子不是她說進就能進的。今日這般放肆,不過是因為自己辦了差回來,身上有些功勞,就算惹得容聿不悅,他也不會苛責於她。
可她萬萬沒想到,容聿居然不在。
闖進來看到慕容靜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壞了事。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在她麵前露出了些許不屑。
“還不進來!”慕容靜微沉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若是藍芷依夠聰明,她就應該知道此刻該請罪了。可容聿的寢房,對她來說卻帶著致命的吸引力。哪怕知道自己不該進去,卻忍不住邁出了腳。
慕容靜端坐在鏡前,從鏡中看到她走進來。她臉上有著忍隱的激動,雙眼在屋子裏迅速打量,隱隱露出貪婪之色。
“算了,朕自己來吧,你出去。”慕容靜說不出心裏有多複雜,好像自己的東西被人悄悄窺視,伺機而奪,令她非常不舒服。
“陛下?”藍芷依剛要伸手去拿桌上的梳子,就被製止了,心裏十分不滿。
這種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口氣,還真的把她當成低賤的婢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