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唇齒反擊
這就是為什麽慕容靜回宮之後閉宮不出，不理朝政的原因了。她似乎已經被逼的走投無路了，隻能用這一招先發製人。
他們想在今天用莫言清來替換容聿，是料定了她已經無計可施了。況且連東宮禁衛軍都被派出去了，她還有什麽勝算呢。
這個秦大人，恐怕也找就成了雲千葉的人了吧。剛才的那兩聲，可是喊的中氣十足。兩人配合的還真是天衣無縫。
“這……”秦大人已經辯無可辯了。朝中無大事，這兩的朝政話題都是圍繞著東宮成人禮。他若是稟報了，那就是皇父失職，若說沒稟那就是自己失職。
他再拿大，也隻能吞了下這個苦果。
雲千葉臉色已有陰沉之色。
慕容靜老實了幾日，他以為她身上的淩厲之氣早被消磨的差不多了，怎麽會想到她居然還能當眾發難。
他寒著臉，視線朝外殿掃過去。
莫言清站在太仆寺卿身後，原是準備伺機而動。如今秦大人已經被責斥，恐怕他也沒辦法將自己引到眾人麵前。
接受到雲千葉的目光，他眉頭微微一皺。輕咳了兩下，輕聲道：“父親……”
慕容靜環顧四周，“既然容世子尚未回京，今日這祭拜先祖之禮，眾位大人覺得應該如何辦才妥當？”
眾人沉吟片刻，終於有一位大臣出列，“臣以為既然容世子不在京城，這祭拜先祖之禮，當由儲君殿下的長兄或長姐陪同。”
“李大人可是糊塗了？本宮哪來的長兄長姐？”慕容靜好笑地看他一眼。
東晉開國以來，這樣的事情的確是發生過的。皇室宗卷裏曾記載有位儲君，在及冠大典前夕，儲妃突然得了急病，病去。便在皇子女中擇長陪同。
這位李大人一下子牙酸了，他是想到了這一個典故，卻忘記了當今的皇儲是顆獨苗。一時之間，老臉都漲紅了。
慕容靜不在意地笑了笑，“還要其它建議嗎？”
四下無語。
“臣倒是有一個，不知當講不當講。”太仆寺卿莫謙突然出列。
慕容靜雙眼微微一眯，“莫大人何有良策？”
莫謙跪拜下去，“臣鬥膽請陛下先寬恕臣的無禮之罪，實在是此計不算良策。”
“既然不是良策，又何必說出來。”慕容靜拒絕讓他開口。
莫謙垂守不語，跪著未動。
雲千葉眼裏微閃，抬腳邁了出來，“事出突然，也怪孤王思慮不周。孤王不善朝政，給陛下和靜兒弄出這麽大的一個疏漏，孤王難辭其咎。但是事如今，孤王也不想補救之法，可這儀式還未完成，總不能再脫延下去，不如就讓莫大人說說看。陛下覺得如何？”
慕容靜繃著臉，朝康平女帝看過去。
康平女帝的視線卻落在雲千葉身上。她眼裏不見怨懟與憤怒，目光淡淡，看著他時，神色與平常無異。
慕容靜不知道母親與雲千葉到底是何種感情，也不知她對雲千葉是否還有留戀。但他既然敢給母親下毒，想必母親是不會容情的。
豈料，康平女帝卻微微點了點頭，“莫大人但說無妨。”
慕容靜心裏不由一沉，同時感覺到殿外傳來一道灼熱的視線。不必抬頭，她也知道那是誰。
可她還是忍不住冷冷地看過去。
莫言清嘴角微微勾起，給她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
慕容靜吸深一口，心中再次冷了冷，就算他們把莫言清推出來，難道她還怕了不成，她先前既然肯配合他們，又怎麽沒有想到應對之策。
誰笑到最後還不知道呢，不要高興得太早！
果然不出她所料，莫謙得了特赦，恭敬道：“聽聞陛下有意召小兒入住東宮，既然容世子未能如期回京，是不是可以由小兒暫時代替容世子陪同儲君殿下入宗祠？”
此話一出，玉皇廟前四下無聲。若真是這樣做了，容世子的帝婿之位恐怕就不在了。
慕容靜壓著心裏的熊熊怒火，笑道：“莫大人此計，果然不是良策，也不怪你事先請旨恕罪了。”
莫謙把頭垂著更低了。
慕容靜對此人還是有些了解的，為人正直古板，不知變通不說，認定的事情不撞破腦袋決不回頭。
也不知道雲千葉是怎麽將他說服的，不過莫言清既然是他的兒子，兒子能將容聿取而代之，對莫家來說有利而無害，他也沒道理會拒絕。
“莫大人的計策，的確不是良策。”雲千葉搖搖頭，“不怪靜兒會反對，畢竟容世子由陛下明旨賜婚，莫七公子卻……”
“皇父這是想要為莫言清請旨不成？”慕容靜冷冷地打他打斷。
“靜兒似乎對莫七公子心存著偏見，可事已至此，還有更好的辦法嗎？”雲千葉不為所動。
慕容靜抿唇不語。
雲千葉看向康平女帝，“陛下覺得呢？”
康平女帝抬眼朝殿下看了一眼，殿外四方諸君使臣伸長脖子豎起耳朵，生怕錯過這一幕精彩。遠道而來的他們，趕到了這一出好戲，都看得津津有味。
她輕歎一聲，“那就……”
“母親，兒臣可以獨自祭祖。”慕容靜哪裏肯如他們的願，連忙出聲。
雲千葉輕聲笑道：“今日若非平常，靜兒難道想讓慕容氏先祖泉下難安嗎？你是東晉未來的君主，曆代君主承繼大統前都要先大婚的，靜兒忘記了？”
慕容靜也笑道：“皇父多慮了。正如剛才李大人所言，東晉也不是沒有例外。那位及冠大典前失去儲妃的先祖，難道禮成後就大婚了嗎？”
“可那位先祖，依舊是大婚後才得以承繼大統的。”雲千葉毫不退讓。
慕容靜突然就笑了。
盛妝之下，她儀態端肅，有著天成的雍容與尊貴。這一笑，兩靨盈盈，臉上明豔動人，端凝恬靜之中風情婉約，讓人為之一震。
她看著雲千葉，一句一話道：“聽皇父的意思，好像是本宮迫不及待的想的繼承皇位了，可本宮卻不是這樣想的。本宮自知愚笨，朝堂政務還有許多地方不能獨當一麵，還想請母親再辛苦教導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