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信是不是信?

這邊的**並沒有引起慕容靜的注意。她與常寧走在前麵,拐進帳營。

反倒是容聿走在外側,耳尖地聽到了聲音,腳下頓了頓,回頭就看到雙九一臉痛苦。

恰巧定安侯夫人心虛地抬起頭,正好與容聿的目光在半空中撞上。他的嘴角微微一勾,給了定安侯夫人一個警告的冷眼。

定安侯夫人心頭一跳,連忙把臉撇開。

等她再抬眼望過去時,容聿已經不在原處了。

“臭小子!”她低低罵了一聲。

雙九以為是在罵他,連忙說:“夫人高抬貴手啊,小人這小身板太脆弱了,可經不起您蹂躪啊。”

“說的也是。”定安侯夫人訕訕收回手,不滿道:“不過是輕輕捏了一下,也能捏脫臼,的確是太脆弱了。父侯也真的,你這麽不堪一擊,怎麽能保護聿兒的安全呢。”

這話雙九就不愛聽了。

“夫人!小的雖然無能了點,可小的身後還有十二雲騎呢!老侯王把小的放在世子爺身邊,不就是把十二雲騎放在了世子身邊嘛。”

定安侯夫人無語地斜了他一眼,“說你無能你還有理了。”

雙九撇撇嘴,摸著自己剛剛才受了摧殘的手臂不說話了。

定安侯夫人想到容聿剛才那一記警方,心裏略略有些不是滋味,卻還是有了忌諱。雖然心裏還有許多不明白的問題,倒底不再逼問了。

她上下將雙九打量了一番,嚴肅道:“從明天起,你每天晨昏去校練場跑五百個圈。”

“啊……”

“啊什麽啊,這是命令!”定安侯夫人踹了他一腳,不再糾纏。

雙九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到底招誰惹領誰了。

……

回到帳營,常寧立即向慕容靜稟明冷月離去的消息。

慕容靜了然道:“原來他叫冷月。他與莫言清認識,離開也是正常的。不過,他可有說過,他要去哪裏?”

常寧搖搖頭,“並未。不過殿下放心,京城的利害關係,我已與他挑明了,想必他是不會再回到皇父身邊了。”

“未必。”

慕容靜剛要點頭,輕飄飄的兩個字就傳了過來。

容聿撩開帳簾,緩緩踏了進來。

“容世子何出此言?”常寧不解地問。

容聿的目光在她臉上停了一瞬,又很快挪開。他緩步上前,走到慕容靜身邊坐下。

“你剛才是什麽意思?難不成冷月還會回重新回到皇父身邊?”慕容靜也急於知道答案,忍不住握住他的手。

容聿看了她一眼,反手將她握住,道:“此人從小就被雲千葉訓練成了死士,毅力和心智比常人要強。想必皇父對他也十分信任,否則他失蹤這麽久了,為何不見皇父有所行動?”

“難道皇父當真沒有派人找他?”慕容靜偏頭問。

容聿淡淡一笑,“找應該是找過了,恐怕此人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已經與雲千葉聯係上了。”

此話一出,慕容靜與常寧雙雙色變。

“不過放心吧,此人就算與雲千葉暗中聯係上了,也一定有所保留,否則常姑娘恐怕無法安全來到北疆了。”

常寧愣愣坐在原處,一動不動,腦子裏卻在回想著這一路北上的點點滴滴。一時之間,心裏千頭萬緒,實在想不到到底是哪裏出錯了。

慕容靜看著容聿平靜淡然的臉,雙眼眨了眨,“你是說那批跟在本宮身後追到雲岐山的黑衣人,就是冷月的手筆?”

“不錯。”容聿點點頭,給予了肯定。

慕容靜的臉色不由一沉,“你何時知道的?”

“原本還不敢確定,如今聽說他離開了,就確定了。你與常姑娘互換身份知道的人不多。你們離宮是臨時決定的,就算皇父有眼線盯著東宮,一時之間也難以分辯出你的真正去向。可為何你前腳到了雲岐山,那些人就追上來了呢?”容聿溫聲解釋。

慕容靜點點頭,“不錯,你分析的很有道理。這麽說來,這個冷月並不能為我所用了。”

常寧的臉色突然一白。

容聿拍拍她的手,沉靜的眸光裏有了一絲波動,“那也未必。”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常寧的臉色,淡淡的打量了一番,忽爾一笑。

如此,也正好提醒了慕容靜,冷月這一變數會出在誰的身上。她頓了頓,才開口問道:“你與冷月如何了?”

常寧身體一僵,連忙跪了下來,“殿下,我……”

“此事是本宮的錯,是本宮考慮不周,當初不該任之由之,心裏暗懷著不單純的目的。辛苦你了。”慕容靜起身上前,一把將她扶起。

“殿下請不要這麽說,是常寧無能,是常寧有錯。”

“你何錯之有?”慕容靜握了握她的手,又坐了回去,“你們二人雖然暗中生了些情愫,可是論及身世和背景,卻很難走到一起。”

“而他,是皇父訓練出來的人,不會那麽容易就輕易向本宮倒戈也在情理之中。”

常寧的身體不由輕顫,臉色又白了幾分。

慕容靜撫了撫額,忍不住推了容聿一把,“當初可是你說此人可收服的,弄成了這樣爛癱子,你來收拾。”

“我說什麽你都相信?”容聿臉色的笑意突然斂去,定定看著她。

慕容靜微愣。

“是不是我說什麽你都相信?”容聿目光落在她明媚靈秀的臉上,又問了一次。

“容聿,你……”

“回來我,是或者不是?”容聿寸步不讓,不容她不回答。

慕容靜心裏微微一驚,有些不明白他為何執意如此。可對上他清泉般的眸光,她也無法躲避。

常寧尷尬的挪了挪身體,想要退出去,又覺得太明顯太刻意,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望著眼前的兩人,尤其是在望著容聿時,眼裏多了一絲驚訝。她抿了抿唇角,若有所思了起來。

“是,我相信你。”慕容靜終於回答了他的話,卻在心裏默默補充了一句:至少現在是相信你的。

容聿忽然笑了,“如果我說定安侯謀逆叛亂是假,被人栽髒陷害是真,你信是不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