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破滅
莫言清原本微垂著眼,看著撲到他身上,緊緊抱著他瑟瑟發抖的人,心中一點一點沉了下去。說
她的臉上有著前所未有的驚恐。白皙的小臉上掌印‘交’錯著,已經被打得又紅又腫了,嘴角邊也還掛著血絲。
一身單薄的衣裳又破又爛,幾乎包不住身上的‘春’光。‘露’在外麵的小‘腿’上,還有一道道顯目的鞭痕。
她說她是明珠……可明珠不是已經出城了嗎?為何她會在這裏?
莫言清又驚又懼,一時之間竟不敢去看她的眼。
恰恰此時,這群惡漢口出髒-穢,他心裏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了。
他把明珠輕輕一扯,將她護在身後,一雙銳利的黑眸裏,冷傲而森寒,身上的氣勢盛氣‘逼’人,“你說什麽?”
為首的那名惡漢,乍然感覺到他身邊散發出來的寒氣,心裏一震,忍不住後退了兩步,直接踩到了身後的人。
許是感覺到自己這邊人多勢眾,惡漢‘胸’口一‘挺’,怒道:“還反了不成,還不快上!”
被震住豈止是他一人,但他這一聲怒吼很快叫眾人回過神來。眾人一哄而上。
莫言清將手裏的劍握了握,並沒有‘抽’來了。卻在這群人圍上來時,飛快出手。
一時之間,深深的巷口內,哭爹喊娘,哀聲陣陣。
明珠縮在一邊,緊緊拽著莫言清外袍,目光癡癡地望著他。她好後悔,她真的好後悔,那天她要是能沉住氣,不被珠兒那個小-賤-人引出去,她怎麽可能會落的這樣的下場。
“住手……哎喲,住手,別打了!”
這群惡漢顯然不是莫言清的對手,三兩下就被他打得趴地不起了。
然而莫言清眼裏全都是明珠狼狽惶恐的模樣,他不敢回頭去看她,出手越來越重,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你到底是哪條道上的,連怡‘春’樓的事情也敢‘插’手,你小子多半是不想活了,哎喲……”為首的惡漢話音還沒有落,迎麵就被一拳打飛了出去。
怡‘春’樓三個字,叫莫言清紅了眼。
巷口終於傳來了一陣馬蹄之聲,元寶勒住韁繩,驚訝極了。感覺到身後有輕微的動響,他連聲道:“殿下別看,太暴力太血腥了。”
慕容靜撩簾的動作生生一頓,再一舉掀開。
當她看到莫言清出手毫不留情,瘋狂揍人的一幕時,果然被嚇了一跳,“這是怎麽回事?”
在這一片哀嚎之中,她清透明亮的聲音格外的清晰,聲音傳到莫言清的耳裏,他的動作微微一滯。下一瞬,卻一腳將麵前的人踢飛。
他寒著臉站直,額前的碎發蓋下來,遮住了他的雙眼。可當他眼角的餘光掃到縮到牆角瑟瑟發抖的明珠時,頓覺‘胸’腔裏像是燃起了一團火。
這短暫的時間,慕容靜掃了一圈,除了看到一地被打的鼻青臉腫爬都爬不起來的壯漢,也注意到了明珠。
當她看到明珠衣衫不整,身上狼狽的披著莫言清的外袍時,心裏頓時明白了幾分。
“殿下,是明珠。”元寶不知何時,來到了窗邊,低聲說了一句。
慕容靜一愣。這才將明珠的臉看清了。明珠還在發抖,癡癡地望著莫言清,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掉。
她再抬眼朝莫言清看去,見他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她的心底漸漸變得複雜起來。
“元寶,把馬車留下,回宮吧。”
元寶一驚,“殿下,這怎麽可以?”
慕容靜抿了抿‘唇’瓣,放下了車簾,起身緩緩邁出馬車。
莫言清垂在身側的雙手突然握緊,他轉過身朝馬車這邊看過來。元寶已經從馬車上取下燈籠,並扶著慕容靜下了車。
他目光沉沉,一言不發地看著她轉身往回走。
她的背影清清淡淡,一步也沒回頭。
他再朝明珠看去,見她流著淚一直望著他,他的心裏又沉了幾分,終於還是朝著她邁開腳。
明珠眼裏一亮,連忙從地上站起來,“言清哥哥……”
莫言清沉聲道:“我帶你去看大夫。”
明珠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她拚命點頭,再次撲進了他的懷裏。
莫言清下意識將她攬住,卻抬眼朝慕容靜離開的方向看去。黑暗之中,她的影子已經看不太清楚了,隻有那一盞幽暗的燈籠,在緩緩的前移。
他想追上去,卻偏偏隻能強行按捺自己立定不動,心裏苦笑不已。他接近她本來就懷著不單純的目的,又怎麽能奢望,她再多看他一眼。
一開始就是錯的,錯的就是錯的。
他閉了閉眼,微微將明珠推了一些,“走吧。”
還滿地打著滾的一群人,見他們要走,有心想攔,卻爬不起來。隻能眥著牙,惡狠狠地瞪著他們。
明珠心裏的恐懼漸漸退去,安心的被他扶著。轉身看到巷口的馬車時,愣道:“咦,言清哥哥,這馬車是你的嗎?”
剛才她整個心思都放在莫言清的身上,並沒有注意到慕容靜。可等她看清馬車上的標識時,身體不由僵了僵。
喃喃道:“原來是東宮的馬車。”
莫言清抿著‘唇’,默默無語。
他扶著明珠走到馬車前,才沉聲道:“上去吧。”
明珠好奇地把馬車打量了一番,發現裏麵沒有別人,心裏不由一鬆。然而,折騰了一個晚上,她早就沒了力氣,試了兩下也沒有爬上去。
莫言清眼裏又沉了沉,終於還是彎下腰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明珠臉上有了笑意,軟軟道:“言清哥哥,我錯了,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聞言,莫言清的手微微一抖,想要開口問她為何還在京城裏。卻在看到她一臉的傷之後,又沉默了起來。
這是已經是明珠第二次乘坐東宮的馬車了。
這寬敞又舒適的馬車,叫她又驚又喜。
自從被孫成敬賣進青-樓之後,每天晚上她都被‘逼’著伺候人。青-樓裏的完全不顧她的意願,隻要有男人賣她,就算她的身子不適,也會被‘逼’著‘侍’寢。
她若不肯,就會挨罵挨餓甚至挨打。
她本來已經絕望了,可是今晚她要伺候的那個男人太惡心了,變著‘花’樣折磨著她。她實在受不了,掙紮之間用簪子刺傷了他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