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商家掃地出門後,池霆反而向商初時求婚了。

求婚那天,兩人剛滾完床單,空氣裏彌漫著曖昧的氣息。

商初時被弄狠了,連手指都不想動一下,就躺在那,靜靜欣賞池霆穿衣服的畫麵。

池霆的身材好到爆,是典型的倒三角,寬肩窄臀,八塊腹肌分明,人魚線性感得讓商初時每每把持不住。

池霆慢條斯理地穿好襯衫,修長的手指在紐扣間翻飛,在商初時看來,簡直是可以用來珍藏的藝術品,非常賞心悅目。

猛然間,他翻身坐起,拉開床頭櫃翻找了一會,懊惱地拍頭,“靠,你個種馬今晚又沒用**藥!”

他現在上哪找避孕藥去!

池霆係好領帶,聞言反問,“你會懷孕?”

商初時一愣,接著摸摸鼻子,訕訕地說,“我這不是怕得病嗎?”

說著,他拿腳尖在池霆腰後輕輕踢了踢,“有煙沒?”

“我不抽煙。”話是這麽說,池霆還是很體貼地叫了客房服務。

服務員很快送來兩包煙,商初時慢條斯理地抽起來,很是過癮。

他倦得很,腰腹都是酸痛的,下腹尤其難受,一直隱隱的疼。

可是身體再困頓,他也一絲困意也沒有,精神百倍。

突然,池霆問,“要不要跟我結婚?”

商初時沒聽清,“什麽?”

“要不要跟我結婚?”池霆一字不落地重複。

他背對著商初時,商初時看不清他的表情。

這句話著實把商初時震驚到了,尚未燒完的香煙落到**,立馬把床單燙出一個洞。

商初時一邊火燒火燎地撣掉火星子,一邊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想結婚的話,我是沒關係的,我都可以!”

一向大大咧咧,沒皮沒臉的商初時,久違地臉紅了。

池霆依然沒看他,隻揉揉他毛茸茸的腦袋,起身離開。

商初時裝得很無所謂,等池霆走後,一個人縮進被窩裏,又哭又笑,像個神經病。

沒人知道,他喜歡池霆十年,一見傾心,難以自拔。

他曾以為,永遠得不到池霆的愛。

沒想到,當他被所有人厭惡拋棄後,唯一給予他安穩的人,隻有池霆。

曾經的商初時,是南市首富家最寶貝的大少爺,含著金湯匙出生,被全家人放在心尖上寵著,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可惜,他偷來的人生,終於在真正的“商初時”回來後,被命運撥正。

沒有多曲折複雜的恩怨情仇,跟很多狗血電視連續劇一樣,就是單純的抱錯了。

他媽媽原來是商家的保姆,跟商太太同時懷孕。

商太太為人親厚善良,臨盆時,特地讓保姆跟自己同住一層產房。

偏偏兩人臨盆那天晚上,南市暴雨傾盆,電閃雷鳴,又遇上七級大地震,整個醫院停電,到處兵荒馬亂。

護士們在轉移新生兒的時候,弄錯了兩個孩子的包被和手環,就此調換了兩個孩子的人生。

商初時是保姆的兒子,過著愜意優渥的生活,而真正的商少爺卻因保姆病死,流落孤兒院,成年之後才得以找回商家來。

兩邊做過親子鑒定,很快證實,商初時果然不是商家的骨血。

商初時從小被寵得無法無天,得知真相後,自然難以接受。

他發過脾氣,鬧過別扭,還不知死活挑釁真正的商少爺,在父母和爺爺麵前醜態畢出,成功耗盡所有人的耐心,被趕出家門。

商老爺子凍結他名下所有賬戶,收回房產,跑車和一應值錢的衣物手表。

一夕之間,他一貧如洗。

用商初時自己的話來說,那就是豬狗不如,連買個饅頭的錢都拿不出來。

他還是商家大少的時候,被父母給寵壞了,壞得徹底,文不成武不就,沒手藝沒文憑,幹啥啥不成。

偏偏商家老爺子震怒之餘還撂下狠話,誰要是敢跟商初時來往,誰就是跟商家為敵。

於是,昔日那幫稱兄道弟的狐朋狗友,一個個爭先恐後跟商初時劃清界限,轉而去巴結那位真正的商家少爺,並且卯足了勁給他使絆子。

他想正兒八經去寫字樓投簡曆,偌大的南市沒一家公司要他。

他去洗車行當學徒,幾個混社會的天天來找茬。

他忍了幾次,直到對方往他臉上吐口水,他一怒之下反擊,被幾個人圍著打,然後紮紮實實在醫院住了兩個禮拜,欠車行老板一身債。

連他走投無路之下去餐館後麵刷盤子,看他不順眼的人都能聞風而動,過來砸老板場子,害得老板連忙把他解雇以求保命。

大雪紛飛的冬夜,身無分文的他蹲在馬路邊上,想找輛不錯的豪車,一頭撞上去,死也要死得有排麵。

一輛限量版豪車開過來,商初時打算去碰瓷,誰知車子在他跟前停下。

車門打開,高大的男人下來,朝他伸出手。

他愣了愣,抬頭看見男人深邃的眉眼和英挺的鼻梁。

鵝毛大雪落了池霆一身,連濃密的睫毛上都沾著晶瑩的雪渣子。

池霆的神色是從未有過的柔和眷戀,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嘶啞,讓人莫名安心。

“回去了。”池霆溫柔地說。

商初時的鼻子當即就酸了,明知道不應該,可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鬼使神差地拉住那隻手。

就這樣,池霆把他這條落魄狼狽的小狗,從溺死的邊緣拽了回去。

他想,就算是他這種作惡多端的人,上天或許也願意給一條生路,所以才派池霆來解救他。

以後,也要好好活下去。

隻要有池霆在,他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