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權術 出版外部分.陌上花 番外之紀惻寒篇 年少自疏狂,往事夢一場(二)

我們兩個人也慢慢的失散了,我心中不禁很害怕,唯恐木桑出了什麽事情,所以便大聲呼喊著她的名字。

但是怎麽呼喊都沒有用了,因為她壓根就聽不到我在呼喊她。

事到如今,我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今天的的確確不應該帶著木桑擅自闖到這裏來。

如果南宮世家的三小姐出了什麽事情,那這該怎麽辦才好。

如果我出了什麽事情,又該怎麽辦才好。

我不禁很是憂心,可是那些霧慢慢的往我身上壓過來,越來越沉重,到最後我終於什麽都不知道了。

我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到我醒過來的時候隻覺得頭腦發沉,整個人就像是進行了一場大戰一樣,渾身癱軟無力。

我一抬頭,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

這間房看上去十分的清新雅致,而牆壁上畫著幾幅掛畫,十分的清雅,看上去就像是女子的閨房一樣,而香爐裏燃放的香也讓我神清氣爽。

我不禁鎮定下來,心想:“難道我自己真的是被那個女鬼給救了,這是女鬼的地方嗎?女鬼為什麽會在竹林中設下大霧,然後把我給弄到這裏麵來。”

想到這裏,我的心裏又是甜蜜又是害怕,隻覺得有說不出的感覺。

這時候門“吱啞”一聲被推開了,有一陣淡淡的清香襲了進來,緊接著就看到那天見到的那個女子走到我的麵前。

她小聲的問道:“你還好吧?”

我抬頭看到她,便對她說道:“我還好。”

說完之後,我又有些奇怪的問她:“姑娘,你為什麽要把我給弄到這裏麵來呢?你又為什麽在竹林之中設下大霧?我師妹現在怎麽樣了?”

“你說什麽?”

她看上去仍舊是那麽楚楚可憐,她睜大眼睛望著我,似乎是完全不知道我在說什麽一樣。

她的樣子看上去十分的與世無爭、純真善良,根本就不像滿腹心機的樣子,所以讓我一時之間也很是躊躇起來。

我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望著她對她說道:“姑娘,難道不是你把我弄到這裏來的嗎?你為什麽要把我弄到這裏來?這到底是什麽地方?”

她才小聲的對我說道:“是這樣的,我出去的時候發現你躺在我家的門口,所以就把你給救進來了。至於是出了什麽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

“什麽,你不知道。”

我看到她天真無邪的樣子,覺得她不會說謊。

可是外麵有那麽大的大霧,她沒有可能不知道啊,這是怎麽回事呢,到底她是不是鬼。

我想了這些,覺得想的很頭疼。

她把一些藥放到我的身邊,對我說道:“你先喝藥吧。”

“藥,這到底是什麽藥?”

我疑慮的望了她一眼,但是看到她殷切的眼神,又忍不住把那藥拿過來一口喝下。

我想就是死了也就罷了,看她也不像是對我有惡意的樣子。

把藥喝完之後,我才抬起頭來望著她,對她說道:“姑娘,你到底是人是鬼?”

“什麽,你以為我是鬼嘛。”

她噗嗤一笑,她笑起來的樣子很漂亮,讓我一時之間很是著迷。

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她平心靜氣的對我說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嘛,我叫景橫笛,我是住在這裏的居民。可是這終南山後怎麽會有人住呢?”

我望著她,她的神sè一時之間有些黯然起來,良久沒有說話。

我看她好像有傷心事一樣,便不再問她了。

隻是向她說道:“你有沒有看到過我師妹?一個眼睛大大的,長的很乖巧的女孩子。”

“你師妹我沒有看到,我隻是看到了你。”

我心裏不禁很擔心起我師妹來,我對她說道:“我怕我師妹出了什麽事情,這該怎麽辦才好啊。”

“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

我看到她跟我說話的時候似乎對我已經沒有什麽戒心了,便小聲的問了一句:“你真的不是鬼呀?”

她被我問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隻是用衣袖掩著嘴笑道:“你真的以為我是鬼呢?為什麽會這麽想呢?”

“我也不知道,隻不過我覺得這深山野外的竟然有人住,有些稀奇而已。”

她在我身邊坐下來,緩緩的說道:“其實我從小到大都住在這裏,已經住了很多年了,隻不過這裏平時很少有人來,所以沒有人知道罷了。我真的沒有看到你師妹,也不是你所說的女鬼。你相信也罷,不相信也罷,我所說的就隻有這麽多了。”

“我當然相信你了。”

我著急起來,用力的托著她的手,問道:“好了,不管你說什麽,我都相信你。隻不過我現在有點擔心我師妹的安危,所以我要回去看看我師妹了,等下次我繼續來找你好不好?”

她搖了搖頭,臉上有片刻的失神,緩緩的說道:“不好,這裏也不是什麽好地方,你以後還是不要來了吧。”

“為什麽不要來了?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啊?還有你是一個人住在這裏嗎?”

“不是的,我和婆婆住在這裏。”她說道。

我看到她說話的時候愁眉緊縮,似乎是有什麽很難以向人言語的事情。

但是她既然說她不是女鬼,那我也就相信她了。

我又同她聊了一會兒,便起身要往外走,我說:“我還是要趕緊走了,如果再不走的話,恐怕是同門的人會來找我找到這裏來,擾了姑娘你清休就不好了。”

她點點頭便扶著我起來,我覺得身上舒服了很多,便對她說道:“你知道我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暈倒了?”

她平靜的說道:“你中了毒。”

“什麽,我中了毒,為什麽會中毒?我中了什麽毒?”

她搖了搖頭,便不肯再說話。

我見她不說話,便也不好追問她。

於是,便同她告辭。

我走出門外的時候,這隻是一家小小的院落,院子裏還種了幾畦菜,養了雞鴨,看上去十分的寧靜平和,籬笆上還掛著青青的蔓藤,蔓藤上開出了美麗的花,這就跟世外桃源似的。

在她的門前還有一條小溪清清的流過,讓人見到一時之間為之心神俱雖,很是向往這樣的生活。

我不禁感歎道:“如果有一天我能夠生活在這裏就好了。”

“你說什麽呀?”

她臉上頓時有些羞澀,對我說道:“你還不趕快走。”

“好了。姑娘,我要馬上離開了,希望有緣能夠再見,你不要躲著我才好啊。我大不了答應你,以後再也不shè殺兔子了,好不好?”

“你快走吧。”她推著我。

於是,我便同她告辭離開。

走出去之後,仔細思考著這些事情,就好像跟做夢一樣。

她到底是什麽人呢,為什麽那些迷霧對她而言一點都沒有用,而且我卻受了那迷霧整個人昏迷不醒。

不知道她給我服了什麽藥,讓我整個人舒服多了。

等到我回到門派的時候發現所有的人都站在大殿上,每個人都神sè非常的可怖,看上去就像發生了什麽重大的事情一樣。

我趁著他們不注意,連忙悄悄的跟在了人後麵。

誰知道這時候師父已經看到了我,師父喚了我一聲:“惻寒”。

我隻好往前走了兩步,嬉皮笑臉的喊了一聲:“師父”。

喊完之後,忙又退了回去。

這時候才發現木桑師妹不知道在哪裏,便偷偷的向身邊的人師兄詢問:“木桑師妹呢?”

那師兄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嚇得我一句話都不敢說。

這時候師父才繼續對我說道:“惻寒,你昨天跟木桑出去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木桑會中了霧心散?”

“什麽叫霧心散?”我愣了一下,問道。

“霧心散就是一種非常有毒的迷藥,這種迷藥散播開之後能像是大霧一樣把人困在中間,中了這種毒藥的人很快就會昏迷過去,之後會一直昏迷不醒。如果七天還沒有解藥的話,就會昏死了。”

我聽到師父這麽說之後,頓時便愣在了那裏,緩緩的說道:“那師妹呢?師妹她現在還好不好?”

師父點頭:“木桑現在已經被救回來了,現在正躺在房裏,可惜她身上中了很重的霧心散,壓根就昏迷不醒。你到底是怎麽樣才醒過來的?”

我頓時想到了那女鬼,心想:“難道?不,應該說是景橫笛才對。她既然已經跟我說過她不是鬼,那我就不應該再誤會她是鬼了。她曾經跟我說過毒藥不是她下的,可是她為什麽又有解藥呢?”

在一刹那我真的很想事實真相告訴師父,可是我又不敢說,唯恐說了出來之後師父會去向她興師問罪。

我迷迷胡胡的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啊,我昨天在那大霧之中昏倒了,今天醒來就發現我躺在那裏整個人一點兒事情都沒有,隻不過覺得四肢無力而已。師父,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果然是她,我沒有想到她的後人真的來向我們挑戰了。”

說到這裏之後,師父不禁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

我的師父作為終南掌門,一向是非常的有定力,而且他的武功在天下之高。

雖然不說是天下第一,但也絕對排得前十,我相信這普天下之間除了西子湖畔的兩位奇人異士之外,武功能夠媲美我師父的實在沒有多少。

可是為什麽他會這麽擔心呢?

所以我便有些奇怪的問道:“師父,你為什麽這麽害怕呢?是不是來了什麽樣的人想要尋仇?”

師父聽到我這麽說,緩緩的說道:“不錯,她果然還是來了,真是沒有想到啊。”

“可是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呢,我真是不明白呀!”我連忙說道。

我的師兄們紛紛對我投之鄙視的目光,顯然是嫌我太多事了。

沒想到我師父卻站了起來,轉過來臉去,向著後麵的祖師爺塑像很了很久才轉過身來,緩緩的說道:“其實我想是冷劍宮的人前來報仇了。”

“冷劍宮,冷劍宮的人到底跟我們有什麽仇恨呀?”

話說出來之後,我真的很想打自己的嘴,為什麽我話這麽多呢。

誰知師父一點都不生氣,他看了幾位師叔一眼,又沉聲說道:“其實這件事情也該讓你們這些弟子知道了,我們終南派和冷劍宮一直以來都有一段宿世仇恨。說起來就要追溯到祖師爺的時候了,那時候我們的祖師爺為了做道士可以統領終南山,成立終南派,曾經負了一個女子。那女子臨終之前發下毒誓,說她的後人要生生世世同我們終南派為敵。而那個女子也不是尋常的女子,冷劍宮就是她一手創起的,而且她的後人每隔二十年都要同我們終南派挑戰一次。如今已經有三十多年沒有來了,本來我以為這段宿世恩怨就此了結,沒想到又出現了霧心散,我想一定是她們的後人來了。這霧心散乃是冷劍宮的毒藥,也是她們最重要的毒藥之一。”

聽完師父這麽說之後,我心裏不由得一直在想這件事情。

我說:“師父,她們到底有多少人前來報仇啊?為什麽師父如此的擔心呢?”

“其實冷劍宮一直以來每一代都隻有一個人前來報仇,而且那個人必定是女子。之所以讓我覺得恐慌,是因為她們用毒的本事在天下可以說得上是非常的厲害,而且她們的武功本來就非常之高。當年冷劍宮的那位前輩跟我們祖師爺的武功也不相上下,而今霧心散出現就一定是冷劍宮的後人來了結這一段宿世恩怨了。”

我聽完之後不禁啞然失笑。

本來我隻不過是為了欺騙南宮木桑,好讓她陪我去後山找那位姑娘才編造出來那一番話來,沒想到現在祖師爺卻真的跟一個武功相當的女子有過這樣的一段宿世恩怨。

我不禁摸了摸頭,說道:“師父,我倒是有點想不明白。”

“你有什麽不明白的可以問為師。”

師父一直以來都對我不錯,說話也和顏悅sè的。

我便往前走了兩步,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大膽問師父了。既然是宿世恩怨了,都過去幾百年了,為什麽還要來尋仇呢?難道打打殺殺的很有意思嗎?我真是搞不明白現在人心裏都怎麽想的。”

聽到我這句話後,師父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顯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我才好。

而其餘的人也瞪著我,明顯是對我的問題很不滿。

我隻好傻傻的笑一笑,說:“師父,如果你覺得我這個問題不好回答,那就盡管不要回答我好了,我也隻不過是不明白而已。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又是何必呢。”

誰知道我師父卻點了點頭,目光之中露出了一絲深沉之sè。

他正中的說道:“其實一直以來貧道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為什麽要打打殺殺拚個你死我活呢,這一直也是貧道想不明白的地方。今天沒想到反而被你這個小弟子說了出來,你果然是很有慧根啊。”

我聽到我師父這麽讚美我,一時之間愣住了,隻好摸著頭說:“一般,一般。師父,你實在是太誇我了。”

“其實這也是貧道這麽多年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當年隻不過是我們的祖師爺負了冷劍宮的那位前輩,這樣一個小小的怨恨為什麽一定要維持這麽多年呢?每當想起來,為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聽到我師父這麽說後,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語,還是我話最多。

我往前走了兩步,望著我師傅,說道:“既然她們的霧心散這麽厲害,那為什麽她不直接殺到我們終南山來?而且要繞這麽多的圈子呢,這是我很想不明白的地方呀!”

“我想這是示jǐng吧,她們每次來都這麽做,先在後山放霧心散迷倒我們幾個弟子,給我們一個示jǐng,然後冷劍宮的後人就會來尋仇了。”

聽到我師父這麽說後,我頓時愣住了。

想了很久,才說道:“那麽一直以來到底是我們終南派贏了還是她們來尋仇的人贏了?”

“各有輸贏。”

我師父無可奈何的笑了笑,說:“可是每一次就算是我們終南派贏了,我們也折損傷亡很多人,然而對方隻不過是一個人,竟然可以對付得了我們這麽多人,所以為師一想起這件事情來就覺得非常痛心。如果我們門派在為師手中有什麽折損的話,那為師當真是很愧對各位祖先了。”

聽到我師父這麽說後,我便一句話也沒有再說。

而其他的人有的人唉聲歎氣,有的人則在那裏沉默不語。

總之,整個殿上的氣氛都陷入了非常的恐慌之中。

我仔細的想這件事情,既然哪個女子能夠解我身上的毒,那麽很明顯的景橫笛就一定是冷劍宮的人了。

既然這樣,我倒不擔心南宮師妹的毒,我想看來我得去找景橫笛好好的談一談了,說不定可以說動她讓她不再起報仇這個信念了呢。

畢竟隻不過是被拋棄了而已,而且也這麽多年的事情了,冤冤相報又何必呢。

想到這些之後,我心裏便明朗了很多。

我師父同師叔、各位弟子們又商量了一會兒。

於是,大家便各自散去。

我謊稱去看南宮師妹,便搶先走了。

我到了南宮師妹房裏之後,看到她果然躺在那裏昏迷不醒,顯然是受了極大的重創。

想想整件事情也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倘若不是因為我好奇的話,事情也不會到現在這個樣子了。

所以我倒也覺得不好意思了。

探望完南宮師妹之後,我便悄悄的又跑到後山去了。

我決定去找景橫笛,勸說她讓她放棄報仇。

到了後麵之後,這時候我就熟門熟路了。

很快就找到她住的那個小院,見到她後,發現她正在那裏喂兔子。

她看上去十分的恬靜祥和,怎麽看怎麽也不會把她同殺人女魔頭聯係起來了。

我不禁覺得有些片刻的失神。

倘若我能夠勸說她從此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啊。

於是,走到她的麵前,輕輕了喚了一聲“景姑娘”。

景橫笛抬起頭來見是我,微微一愣,說道:“你怎麽又回來了,你不是已經回去了嗎?”

“是啊。景姑娘,我是特意來勸你的,有句話叫做冤冤相報何時了呢,你說是不是?更何況是先人的恩怨,又何必拿到後人的身上呢。景姑娘一看就是一個蘭心蕙質的人,連一隻小白兔都舍不得傷害,又怎麽舍得傷害那麽多人呢。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景橫笛被我說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她望了我很久,才緩緩的說道:“你到底有什麽想跟我說的?”

我簡直要暈了,我說了這麽半天,原來她竟然還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麽意思。

我隻好對她說道:“景姑娘,其實吧,我今天找你來是想跟你談一談我們祖輩的事情。雖然說我終南山的祖師爺的確是負了你冷劍宮的祖師爺,可是這畢竟是別人的感情糾紛,跟我們又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又何必去幹涉呢?你是一個聰明人,沒有必要因為這麽一件小事就把終南山搞的雞飛狗跳的,你說是不是?”

景橫笛望著我,她睜了眼睛,似乎是很奇怪、很驚訝我為什麽這麽說。

我看到她的樣子,便對她說道:“你是不是不想放棄仇恨啊?人如果一直被仇恨包圍的話,那麽就會變得很暴力,這又是很何苦呢!景姑娘,我看你也是一個聰明人,而且你又長的這麽漂亮。”

說到這裏,我忍不住偷眼看了她一眼,發現她果然是十分的美麗,看上去就像美麗的芙蓉花一樣。

聽到我稱讚她美麗,她不禁有些臉紅了,連忙把頭低了下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她口中的那個婆婆走了回來。

看到我正在跟她說話,那個婆婆顯然是有些吃驚,上前來對她說道:“小姐,這不是那天你救的那個人嗎?”

“不錯,的確是,他是我救的那個人。”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你是不是帶人抓我們家小姐?”

我聽到那婆婆那麽說後,更加確信了景橫笛就是冷劍宮的後人,對她說道:“我怎麽可能抓你們家小姐呢?我隻不過是勸說你們小姐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們家小姐這麽聰明,又何必做這種傻事呢?對別人不好,對自己也不好,你說是不是啊?小姐。”

那婆婆聽我說完之後非常生氣,便去找了一根木棍子上前來趕我,一邊趕一邊說道:“你在這胡說八道什麽呀,我們小姐這麽好的一個好人竟然被你這麽誹謗,我們小姐哪兒有做過什麽不好的事情。又什麽恩恩怨怨的,你們江湖人的事情不要扯上我們小姐。你快走吧,以後再也不要來了。”

我被那婆婆用棍子追趕,一直追趕到籬笆外麵。

站定之後,轉過臉去看到景橫笛仍舊坐在那裏喂兔子,整個人貞靜賢淑,怎麽看也不像女魔頭。

便隻好向她賠笑說道:“婆婆,我還有兩句話想同景小姐說,行不行嗎?”

“不行。”

那婆婆插著腰,斬釘截鐵的拒絕了我。

“我們小姐沒有什麽跟你好說的。”

“可是我有什麽跟小姐說的啊。”我哭喪著店。

那婆婆堅決不同意。

我見景橫笛沒有辦法之下,我隻好對她說道:“婆婆,我求求您了。”

這個時候景橫笛已經走到了婆婆的身邊,她點了點頭,笑著對我說道:“你有什麽話就對我說吧,我想你一定是對我有些誤會。”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麵若紅霞,看上去非常的美麗,讓我一時之間忍不住心神為之陶醉。

我便走到她的麵前,抬頭望了她一眼,對她說道:“你真的不是冷劍宮的後人?”

她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真的不是。”

“那你為什麽會在這深山之中?”

“我在這深山之中已經住了十多年了,我告訴過你的。”

我聽到她這句話,猛然想起來。

“不錯,她以前的確是告訴過我,說她在這深山之中已經住了十多年了。如果真的是這樣子的話,那麽她沒有可能是冷劍宮的人的後人啊,冷劍宮的人是最近才尋過來報仇的,可是她為什麽又能夠解那些迷霧之毒呢?”

所以我便望了望她,用疑慮的語氣問道:“你說你在這深山之中住了這麽久了,我有一件事情很奇怪,我想問問你。”

“你問吧。”她笑著回答說道。

“好。我想問你的就是為什麽?”

景橫笛微微一笑,說道:“我也不知道你相信不相信我,我在這深山之中呆得久了,對於深山之中的每一種草藥都了如指掌。所以不管是中了什麽樣的毒,我都有辦法來清除。我知道你身上中的那種毒好像是用一種霧氣造成的,所以我就對症下藥就把你給救好了,事實就這麽簡單。”

聽到她這麽說後,我終於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也知道原來是我誤會了她。

我一直以為她是冷劍宮的後人,是來尋仇的,可是現在才知道事實上並不是這樣的。

所以我望了她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事實的真相是這樣,以至於誤會了你。”

“沒有關係的。”她搖了搖頭說道。

那婆婆有些生氣的說道:“小姐,你不要再跟他多說話了,讓他走吧。他如果在不走的話,那麽說不定會為我們招來禍患了。”

我不知道那婆婆為什麽這麽說,我看到景橫笛的眼中掠過一絲不舍的神sè。

我想她一定很寂寞,她在這深山之中生活了這麽多年,也沒有人同她說話,身邊可以互相倚靠的就這麽一個老婆婆而已。

想到這裏,我又覺得她很可憐,便往她麵前走了兩步,對她說道:“婆婆,你放心吧,我不會給她帶來什麽禍患的。我隻不過是想跟她說幾句話,可以嗎?”

那婆婆看我也不像有什麽惡意,便恨恨的說道:“好吧,你可以同小姐講幾句話,但是隻有半個時辰,然後你就必須離開,知道嗎?外麵的人沒有一個好人。”

我不知道婆婆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外麵的人沒有一個好人,可是想必在她們身上也一定發生了什麽悲慘的事情。

所以我就同景橫笛一起坐了下來,我跟她說我當初看到她之後怎麽樣把她當成女鬼,又怎麽樣同木桑師妹來竹林之中尋找她的。

她聽完之後微微一愣,說道:“你和你的師妹一起來竹林之中找過我嗎?”

“不錯。”我點頭。

“那麽你的師妹也一定中了毒。”

“是的,她的確中了毒。”

她想了想,便說道:“走,我帶你去煎藥,你給你的師妹帶回去,我相信你師妹服了藥之後一定會醒過來的。”

“謝謝你啊。”

我望著她,發現她真的是一個很美麗的女子。

她不僅人長的美,而且心地也這麽善良。

她低下頭去,緩緩搖頭說:“不必了。”

於是,她便帶著我去找草藥。

這深山之中竟然似乎都布滿了草藥,她一邊教我怎麽樣辨識草藥,一邊把草藥挖了出來。

帶回去之後,她對我說道:“這些草藥需要曬幹,到明天才可以煎,你明天再來拿草藥帶給你師妹吧。”

“好的,謝謝你。”

說完之後,我便想同她聊別的。

誰知道那婆婆這時候又氣哼哼的來到我們麵前,那婆婆一隻手拿著棍子指著我,一麵對景橫笛說道:“小姐,你怎麽可以允許這種人來我們這裏啊?如果你不讓他走的話,他真的會為我們帶來禍患的。”

聽到那婆婆這麽說,景橫笛的麵上又露出了一絲黯然之sè。

她說道:“好吧,婆婆。”

於是,她便對我揮揮手說:“你還是先回去吧。”